众人在南阳休整数日,便整顿队伍继续南行。
文聘职责所在,便派心腹校尉领兵护送。
一路行军扎营,其中辛苦自不必提。
十数日间来到襄阳城下。
只见城门之外,刘表率领荆州文武早已等候多时。
徐晃扬手止住队伍,翻身下马,紧走几步,对刘表躬身施礼道:“末将徐晃拜见主公!”
刘表上前一把扶住,见徐晃双目有神,形容甚伟,赞道:“仲业所言非虚,公明真虎狼之将也!”
这时,刘琦与春桃扶着陈氏来到跟前,陈氏见刘表头上又多了许多白发,不由眼睛湿润,颤声道:“夫君如此劳苦,不能与夫君分忧,是妾身之过也。”
刘表说道:“如今全家团聚,应当高兴才是,夫人舟车劳顿,先回城歇息,我忙完公事再与夫人说话。”
这时刘表身后一美艳妇人上前对陈氏施礼道:“妾身见过姐姐。”
陈氏见了,心中了然,还礼道:“妹妹不必多礼,这几个月来多亏了妹妹照抚景升,解我之忧,还请受我一拜!”
那蔡氏见状连忙阻拦道:“妾身可不敢受姐姐之礼,姐姐远来劳苦,且让妹妹带您回府歇息。”
刘琦见了暗自思忖:“这蔡氏不愧是大儒蔡讽之女,不光长得颇有风韵,礼数上倒也周全。”
回到府中,刘表差人叫来刘琦和徐晃。
寒暄毕,他对徐晃说道:“公明之能我已尽知,如今我儿身康体健,与之前相比判如云泥,此等再造之恩我刘家自当报之。当下荆州初定,正是用人之际,只是公明初到荆州,骤担大任恐人心不服,我意让公明暂领统兵校尉一职,在城外大营操练我荆州兵马。待战事一起,我必先看顾与你,让你立下功劳,再行升赏,你看如何?”
徐晃闻言大喜,对刘表拜道:“晃敢不领命!”
刘表又道:“公明初到荆州,不必过于劳累,我准你半日练兵,半日歇息,与琦儿在这襄阳城中好好逛逛,也熟悉一下此地风土人情,为长驻荆州做些准备!”
徐晃谢过不提。
待徐晃走后,刘表又与刘琦说道:“先前以我儿之计定了荆州,如今又赖我儿之福得一大将,我儿功劳也是不小!”
刘琦笑道:“民间俚语有云:父亲英雄儿好汉,父亲草包儿笨蛋!我父如此英雄,孩儿岂能给父亲丢脸!孩儿自当勇猛精进,以助父亲一臂之力!”
刘表闻言很是欣慰,对刘琦道:“如今正是大争之世,荆州虽平,但问题不少,吾儿虽年幼,却能想出定荆州之计,此绝非庸才可为!叫你过来,也是想与你商议一二。”
刘琦道:“父亲请讲。”
刘表说道:“我最忧心的,依然是世家之事。为父虽领荆州,但荆州军政多依仗世家支持,目前军令政令畅通,且蔡、蒯、文、黄诸世家也都出人出力支持为父。但我深知,世家皆以保存自身为要,若临强敌,一二不肖子足以酿成大祸!此绝非长久之计。”
刘琦道:“父亲之意我已知晓,究其根源,应是我刘家直接掌控的力量太弱,不足以威服各方。父亲应不断安插刘家亲信,扶植军中寒门将校,慢慢积累实力。此事宜缓不宜急!待到力量对比顷向于我家,世家必争相成为父亲臂指,不足为虑也!”
刘表道:“琦儿之言我已想过!但为父已年近半百,只恐天不假年!”
刘琦劝道:“父亲身体一向康健,且不可过于忧虑。父亲能顺利接手荆州,一方面是父亲之能,另一方面也是荆州之乱已久,各世家也是深受其害,由父亲出面稳定大局,方符合各方利益。此正是我刘家发展壮大之良机!”
刘琦又道:“父亲主政荆州,自是忧心荆州之事!但请父亲放眼这大汉天下,哪家不是如此?”
刘表闻言,毛塞顿开!大笑道:“正是如此!”
刘琦心道:“自家不好自然忧愁,要是知道大家都不怎么样,自然就开心了!古今如一!
于是全家在襄阳安住下来。
几日里,刘琦见蔡氏对母亲甚是恭顺,父母感情也如旧时一般,便放下心来。平时里不是读书健体就是与徐晃在襄阳城里闲逛,过得很是自得。
一日正午,徐晃从军中返回,寻刘琦吃酒。
几碗下肚,徐晃犹豫道:“这几日我结识了一位朋友,也是豪杰之士。我后天休沐,想去他家中拜访,不知少主有没有兴趣?”
刘琦思忖道:“自到荆州之后,公明日日上午在军中操练兵马,下午又多与我混在一块儿,哪有空闲结交豪杰?”
于是便问徐晃道:“公明结识的莫不是军中英雄?”
徐晃道:“正是!”
刘琦好奇道“与公明相比如何?”
“晃不如也!”
“公明细细道来!”
徐晃道:“此人姓黄名忠字汉升,现任城门校尉一职。晃日日穿梭于城里与军营之间,便留心观看城门防御之事,见其身形极为雄壮,且双目神光内敛,其武艺应在仲业与晃之上。晃便有心与他结交,一来二去便熟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