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处事了,霍峻、邢道荣带领众军在下山路上与陈到会合。
两军合兵之后,以陈到为主将,霍峻、邢道荣为副将,一边飞马传书刘琦,一边整顿两万多军卒向山下行军。
见了逃往山下送信的山越兵卒,也不阻拦,任其下山报信。
刘琦接到陈到传书,心中大喜,忙叫来黄忠、黄射商议军事。
黄忠说道:“山越粮草已失,其心必乱,一鼓成擒并无问题,然贼人多畏威而不怀德,必得一场大胜堕其锐气,方好收伏。”
刘琦觉得有理,便说道:“既然如此,便传讯陈到与我堂兄,先集齐大军以壮声势。”
两日之后,那彭虎与董嗣正在帐中商议军事,忽听小卒来报:“大帅,山上老营传来紧急军情!”
二人听闻,吃了一惊,老营能有什么军情?难不成祖郎、费栈等部趁我青壮南下,欲行吞并之事?忙令道:“叫人进帐说话!”
少顷,只见踉踉跄跄进来七八个山越老卒,破衣烂甲,神色灰败,满面仓惶。
一人跪地哭求道:“两位大帅,快回老营看看吧,粮秣全被烧光了……”话未说完便晕了过去,两边护卫忙抬下施救。
彭虎忙问其他诸人:“你等莫急,慢慢讲来。”
一人说道:“数日之前,荆州军夜袭我们两部老营,粮草尽被烧毁,少将军被敌将所擒,大伙儿家中剩粮不多,已不足一月之用了!”
董嗣听罢,将案上酒碗狠狠摔于地上,怒道:“荆州小贼,欺我太甚!”
说罢,就要点齐兵马,与其决一死战。
彭虎未及阻止,便有士卒闯入大帐,惊慌说道:“荆州兵马倾巢而来,兵力不下六万!”
彭虎又惊又怒,骂道:“胡说八道,敌军哪有这许多兵马?你且给我说明白,一句不实,要你狗命!”
那军卒慌忙跪地说道:“大帅,千真万确!那南昌守将领军万余出城,敌寨中兵马不下两万,南边又来一支万余军卒,从我老营方向又下来两万余众!”
原来那山越虽知种粮捕猎,却不通战阵,打斗全凭人多血勇,直到后来太史慈与祖郎合兵抵抗孙策之时才知战事,刘磐落草进山之后更是为祸不浅。此时哨探只知探查营寨周边之事,敌兵临近方才得知。
彭虎听得此言,一掌拍碎桌案,恨恨说道:“罢了!你要战,咱便战,也让你知道咱山越儿郎不是好惹的!”
如今,山上老营粮草尽失,周围郡县坚壁清野,城池之上防卫森严,除却一战已无任何退路!
说罢,他便与董嗣、彭豹等人带领大军,寨前列阵。
但见荆州阵前,刘琦居中,数百黑衣士卒在后护卫,两边黄忠、徐晃、陈到、霍峻、刘磐、黄射、邢道荣跨马持械,威风凛凛,身后六万军士如林而立,衣甲鲜明,阵列严整,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彭虎见荆州军不动如山,而自己身后沸沸扬扬,跟捅了窝的马蜂一般,气得脸色铁青,面沉如水。
刘琦策马上前,举鞭前指,道:“我乃荆州刘琦,请贵方主帅上前答话!”数百墨家弟子护卫左右,将刘琦之言齐声喝出!
董嗣也知自家嘴瘸,便请彭虎上前说话。彭虎也不拘束,打马上前,抱拳问道:“我乃彭虎,你有何话,速速讲来!”
刘琦笑道:“我与你山越素无仇怨,今何故犯我边境,欺我百姓?”
彭虎道:“去岁天旱,我山越缺粮,特下山相借。怎奈那华歆颗粒不给,反而将粮秣屯于南昌城中。我部借粮不成,便下山自取,你待如何?”
刘琦见他将抢粮之事说得理直气壮,觉得好笑,便道:“粮食有主,借你是情分,不借是本分。你我两家情分未到,不借亦是常理。你山越无粮,又与我荆州无啥情分,不思拿钱来买,又不想拿财物来换,只行那匪盗之事,岂不惹人耻笑!”
那彭虎自觉理亏,脸红耳热,却又不想堕了威风,争辩说道:“我以堂堂之阵前来,怎能说行匪盗之事?你偷摸上山,辱我妇孺,烧我粮秣,不更是可耻?”
刘琦见他强词夺理,也知多说无益,便笑道:“初一十五而已,你既然颠倒黑白,我亦不想多说,你我不如在阵前打个赌如何?”
彭虎不明所以,问道:“你且说来听听!”
刘琦一挥手,阵前押来一小将。那彭虎一看,见是自己儿子彭绮,心中惊喜交加,他惊的是儿子陷于敌手,喜的是性命没有丢掉。
刘琦道:“前几日,你夜袭我营,大败而归,领军之将死于乱军之中,又折了许多人马。我军又袭你老营,烧了你粮草,俘你一员小将。如今你兵微将寡,气势全无,大战一起定不是我军对手。
“我也不欺负你,咱们斗上两阵,先斗将,各遣一将出战;再斗兵,各派一将统一万军卒。两阵之中,你若能胜得一阵,我便撤军,南昌城中粮草皆送与你。若我两阵皆胜,你便携众下山,认我父为主。你看如何?”
彭虎闻言,暗自思忖,如今我粮草全无,就算回去也是饿死,而自己寄予厚望的长子又陷于敌手,不能不救。连日来,我军虽败了两阵,但观其军将勇力皆不如我,唯靠人多而已,况且只胜一阵便算赢,也不算吃亏。
于是便说道:“既如此,便与你赌了又有何妨,你可敢击掌盟誓?”
汉人亦有重诺轻死之风,那彭虎也有几分心计,怕他输了反悔,便要在两军阵前盟誓!
刘琦笑道;“如何不敢?”便与彭虎隔空击掌三次。
盟誓毕,二人皆退于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