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乘船行军尚属首次,因押运粮草辎重甚多,船行缓慢,两日后才到鄱阳城下。
彭虎、陈到、彭豹、徐庶、石韬等人已迎候多时,见刘琦诸将停船靠岸,忙迎了上去。
彭豹见礼过后,指挥鄱阳军士帮忙卸船扎营。
彭虎向刘琦隆重介绍徐庶、石韬二人道:“这二位便是助我兵不血刃拿下两部的新任军师中郎将单福单元直,石韬石广元”。
刘琦见石韬高冠博带,双目流光,年纪虽轻却是长须及胸,一派洒脱儒雅士子气象,使人一见便如沐春风,顿时心生好感。
而徐庶则葛巾布袍,皂绦乌履,虽是文士打扮,却又与一众儒生不同,其面容刚毅俊挺,身形瘦却有力,有古君子之风度,又有游侠之轻豪。
传闻他少年任侠,曾路见不平仗剑杀人,如今看来绝非虚言。
二人见彭虎介绍毕,便向刘琦躬身行礼道:“学生单福(石韬)见过少主。”
刘琦在襄阳得知两位大才加入,早已喜不自胜。自穿越以来,虽见蒯越、刘晔、刘巴等人用计,但一流的军师谋士却是一个未见。今日一次得见二人,心中更是欢喜。
石韬青史留名,徐庶更是家喻户晓!若此后再有大军出征,有此二人劳心劳力,自己只管点头同意就行了。
想到此处,便轻托二人手臂,笑道:“二位先生不必多礼,我父听闻元直与广元用计拿下两部山越,对两位先生钦敬不己,临来之前便嘱咐小子以两位先生为师,遇事多多请教,不得自专,请两位先生受我一礼。”
说罢,不等二人反应便长揖到地。
徐庶二人哪敢受他大礼,忙向两旁移步,回拜下去。
二人见刘表父子对自己如此看重,心中感动,自此归心。
在岸边寒喧毕,彭虎引导众人到郡府之中饮宴。
刘琦高坐主位,左手边黄忠、徐晃、陈到、甘宁、黄射、彭绮、黄叙依次坐定,右手边彭虎坐于首位,向下依次是徐庶、石韬、彭豹、苏飞、邢道荣。
酒过三巡,刘琦对众人说道:“年初,袁术派遣孙策攻下庐江,觊觎丹阳之地。然丹阳与我鄱阳陆路相连,不得不防。
“彭帅新收的两部山越,其领地也已经深入丹阳腹地山中,若袁术拿下丹阳,对我两部百姓亦是威胁。为此,我父调众将助我防备此事,不知诸君有何教我?”
话音刚落,彭虎行礼道:“少主,如今我兵精将广,粮草充足,空待着也是虚耗粮草,不如不等他过江,便驱逐刘繇,全取丹阳,也省得日后麻烦。”
刘琦也明白彭虎想法,若孙策取了丹阳,鄱阳郡将直面袁术兵锋!那四世三公的名头对于当世之人来讲,也是相当唬人的!
黄忠久镇襄阳,自是知晓中枢决策,便对彭虎说道:“彭帅稍安勿躁,今少主在此,众将云集,又有两位军师谋划,即便袁术倾力南下,又有何惧?何况孙策一小儿,能有何为?
“如今国势衰微,主公有复兴汉室之志,那刘繇既是宗亲,又是朝廷所立扬州刺史,冒然攻之有违大义,我等且整束兵甲,观战事发展再行决断。”
黄忠乃彭绮之师,彭虎自是钦敬,便点头称是。
陈到行礼道:“既无法对刘繇用兵,当提前谋划妥当,以防贻误战机。”
刘琦颔首道:“叔至之言甚当,此所谓有备无患也。至于如何谋划,还需两位军师劳心。”说罢,看向徐庶、石韬二人。
徐庶笑道:“少主勿忧,我观刘繇内无长策,外无强援。此人主政扬州以来北不能制袁术,南不能令王朗,山越不服,百姓未附,如此作为绝非封疆之才。若孙策过江,其必败无疑!”
刘琦颔首微笑,心中却是吃惊,自己知道孙策能胜,那是从书上看的,而徐庶却是自己推断出来的,二人相比,高下立判!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料敌先机吧!
心中还在感慨,忽听石韬说道:“陆康任庐江太守以来,劝课农桑,广施仁政,勤修兵甲,任用贤良,颇得军民之心,率众抗击孙策军近两年终被破城,实在可惜。”
他长叹一声,又接着说道:“人都说孙策两年才打下庐江,实在是攻城无方。却都没看到天时、地利皆不在孙策一方,且庐江城池高大,城内兵精粮足,军民一心,岂是想打就能打下来的?
“尽管如此,孙策攻城持续近两年,而麾下众将争胜之心不减,攻城士卒士气不堕,试问天下堪称名将者,又有几人能做到如此地步?
“由此可见,以平庸之刘繇对上枭雄之孙策,胜负几无悬念!”
刘琦听了,心中又是一震,刚才徐庶从刘繇的角度断定其必败,而石韬又从孙策的角度断定其必胜,可谓旗鼓相当。
然,孙策初出茅庐而名声不显,石韬却能从庐江一战中分析出他有枭雄之姿,其才恐不低于徐庶。
帐下众将如黄忠、徐晃、陈到、甘宁听了两位军师之言,纷纷陷入沉思。
而邢道荣、黄叙等人却听得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