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孙策与周瑜是如何愁苦,对荆州军来说,周瑜撤军便是一件好事。
江乘霍峻与句容黄忠迅速派出兵力从两头同时向中间整修粮道。
正所谓人多力量大,不过近两个月的时间,被破坏的粮道顺利通车,两城之间运粮队伍络绎不绝。
黄忠也命令营中诸将整军备战,只待粮草准备充足,便直接兵发吴县,与孙策决战!
……
战报传到牛渚大营,刘琦见名传千古的美周郎竟然被石韬给阴了,也是哭笑不得。打通粮道自然是好事,只是这办法也实在太阴损了。
正思虑间,他猛然警醒,忙传令荆州治下所有文武重臣,必须在最短时间内将家眷迁入荆州治下,所有暗卫、墨探要全力配合,不得出现人员损失。
同时派人与各处讲明,此举不是对大家不放心,以家眷为质,而是防止敌对势力不讲规则,拿家眷来要挟大家。
你都做了初一,人家自然能做十五,此事不可不防!
为安抚人心,他又下令:迁入的家眷不论选择荆州治下何处安家,必须配给最好的宅院和最肥沃的土地,尽量满足家眷的各种要求,安排成年子弟按自身才干担任相关职务,不得出现任何纰漏!
诸事安排妥当,刘琦长出一口浊气,这石韬确实很有智计,只是这后劲儿实在是太大了些儿,简直是破坏了汉末的政治生态!
这时,又有一小卒来报:“禀少主,北海武安国举家来投!”
刘琦大吃一惊,忙令军卒安顿好武安国全家,请武安国来帐内相见。他想了想,又叫人喊彭虎与赵晟来作陪,在帐中置酒摆宴为武安国接风洗尘。
武安国大步流星走进大帐,见了刘琦叩首就拜。
刘琦连忙将他扶起,笑道:“霸侯(武安国字)不必多礼,你我乃是旧识,当以朋友相待。”
武安国心中感动,觉得自己来对了。
刘琦让武安国坐于西席,为他介绍赵晟、彭虎二人。三人相见毕,赵晟、彭虎坐于东席相陪。
不多时,便有军卒端来酒食,为众人斟满。
刘琦也很奇怪,这大老远的,武安国为何举家来投?近千口子人将一支小船队塞得满满当当,也不怕中间翻了船,遇了贼啥的。
与三人同饮了几杯,他便问道:“霸侯向来在孔融国相麾下任职,为何举家迁来荆州,莫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武安国叹了口气,对刘琦说道:“公子有所不知,上月里,袁谭带兵攻我北海,孔君不听我言,致使城池陷落。城破之时我等各自逃散,无力相顾。
“回到老宅,我思虑再三,平生为人也算坦荡,唯有公子救命之恩尚未报答,便携带家小迁往公子治下,恳请公子收留。我武安国这条命今后就卖给公子了!”
刘琦想起当日在虎牢关前,黄忠射偏吕布画戟,助武安国逃生之事。见武安国真心投效,心中大喜。
武安国武勇虽不是项尖,但能与颠峰吕布大战十余合,也绝对不容小觑!
后世有的话本中说,他曾经先后战败过管亥和纪灵,怕也不是虚言。
想到这里,他对武安国说道:“昔年征讨董卓之时,你我有同盟之谊,相互救援也是应有之意。今后你我一家,切不可再说什么救命之恩的话头,那可就显得远了!”
武安国听了,心中感动,连忙拱手应诺。
几杯酒入腹,四人熟络起来。
赵晟问武安国道:“将军休怪某无礼,某只是心中好奇方才想问,将军这姓氏可有何说法?”
刘琦与彭虎也有同样的疑惑,只是没好意思问,见赵晟率直,也跟着附和。
武安国笑道:“就是个姓氏而已,赵将军说甚么有礼无礼。那不知道的说我姓武名安国,我也认。”说罢,众人大笑。
武安国接着说道:“其实我家先祖乃是杀神白起,曾为秦国立下赫赫战功,被秦王封作武安君。后来获罪被杀,家人流散各地。
“先祖征战半生,杀戮无数,仇家不知繁几。我们这一支怕惹来麻烦,便以先祖封号‘武安’为姓,沿用至今。”
众人听罢,无不动容,原来武安国乃是杀神白起的后人,忙一齐举杯相敬。
刘琦也对武安国说道:“你我相识多年,却不知君家身世如此显赫,是琦失敬了。”
武安国饮罢,长叹一声,摆手说道:“公子切莫如此!如今年代久远,又投入公子麾下,我也无甚忌讳,既然公子与两位将军好奇,就权当讲个故事下酒吧。
“我武安一脉名虽不显,却尽得先祖兵法与武艺传承。且不说兵法,光那武艺都是当世顶尖,只不过我家向来不问世事而已!
“奈何传到我这一代,百余兄弟皆是庸碌之辈,我武安国也就是一个中人之姿,已经是家中最强,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暂代家主之职,唉!可真真是辱没了历代先人……”
说罢一边摇头,一边饮下一口苦酒。
刘琦听了,心中想道:“当年对阵吕布之时,那些所谓的名将、骁将、大将之类,无不名声显赫,结果在吕布面前,好的战不三合,差的手起一戟,只有武安国能与吕布大战十合!他一个中人之姿能与当世第一且是颠峰状态,又骑着赤兔宝马的吕布大战十合,那武艺传承绝对不弱!”
想到这里,便劝慰武安国道:“霸侯不必自责,当年霸侯面对吕布尚且不惧,此时更不该长吁短叹!
“所谓自古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浪,哦不,一代更比一代强!只要悉心栽培家中子侄,一定会有俊才脱颖而出!”
武安国听了,心中愁苦稍减,便提出让家中子弟到军中历练,刘琦自然应允。
武学世家子弟,都有武艺、军略傍身,到军中担任基层军职自然是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