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童渊四人别了吕布,大半日间行至淮浦,觉得腹中饥饿,便寻了间不错的酒楼。
四人将马儿寄在院中吃些草料,便去楼内用饭。
吕布也算孝顺,给的盘缠很是不少。
两个老头儿有这许多钱财傍身,吃点好的也是应有之意。
只是童飞与吕玲绮年少,童渊和李彦为了让他二人多看些市井百态,也好知道一些人情世故,便舍弃了二楼的雅间,要了好酒好菜,在一楼大堂中享用。
淮浦也算富庶,虽不比下邳繁华,却也十分热闹。
正是饭点儿,堂中食客不少,有文人士子,也有行商小吏。
四人选了一处临窗的位置坐定,待酒菜上齐,童渊便叫童飞和吕玲绮一边用饭,一边留意观察堂中众人,积累一些江湖经验。
李彦二人本就是天下有数的高手,眼力、耳力自不必说。
堂中食客虽多,吵闹行令之声也颇是嘈杂,却都逃不过两人的耳目。
大堂之中,在不远处用饭的三人引起了他俩的注意。
只见为首一人身材雄健,相貌奇伟,虽然年约五旬开外,却仍是神采奕奕,精神矍铄!
二人留意观之,却又不像习武之人。
下首二人年岁不大,也就二十有余的样子,看上去却有与年龄不相称的沉稳干练。
观这二人行止,对那上首的五旬老者很是恭敬。
童渊与李彦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一老二少不似寻常之人,便留意起三人的对话。
二人中,年少的一人问那老者道:“师父,您既然断定那陈元龙三年之后仍会发病,为何不在左近行医,到时好再为他医治,反而执意要去襄阳呢?”
“唉!”
那老者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对他说道:“陈元龙喜食生鱼,腹中尽是赤头小虫。药石之力只可毒杀成虫,却难治虫卵。
且一虫可诞虫卵数百,越积越多,不断吸食其精血。久而久之,其精神日渐萎靡,终不可治。”
那人听了,若有所思。
二人中年长一人却问道:“既然此虫越积越多,何不时常服药,以扼虫势?”
那老者说道:“此虫虽小,却也是血肉之躯,杀虫之时亦必伤人身体,此即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何况这药石之毒比赤虫之害更甚,若时常服药,怕是连一年也支撑不过!”
说罢又摇头叹息。
过了一会儿,那年少的又问道:“师父,您此去襄阳,是真打算留在那什么医学院中开馆授徒吗?”
那老者笑道:“天下士人皆视我辈为方技之士,唯有刘景升对我辈另眼相看,为师怎么忍心拂了他的好意?”
那个年少的不忿道:“那些读书人最不是东西,咱们好心为他们诊病,他们反而看不起咱!
咱们以后得多跟他们索要诊金,也好给那些穷苦百姓补贴点儿药钱!”
那老者抚须笑道:“正该如此!”
那年长的一人问道:“师父,徒儿听说那医学院的张仲景先生也是天下少有的良医,您此去是和他一起共事吗?”
老者正色道:“张仲景先生主持过数次大疫的诊治,为师也是仰慕的紧呐。你们俩此去当以师礼侍之,切不可失了礼数!”
二人连忙应诺。
过了一会儿,有几个商人打扮的人来向那老者敬酒,态度很是恭敬。
听其言语,都是那老者诊过病的。
童渊与李彦对视一眼,随即起身来到那老者面前,抱拳问道:“敢问足下可是华佗华神医?”
他是听了那几个商人与那老者的对话,知道了老者的身份。
华佗见来人气度不凡,不敢怠慢,忙起身回礼道:“这神医二字,愧不敢当,某正是华佗。敢问足下是?”
童渊对华佗说道:某名童渊,这位是我师兄李彦。
我们师兄弟受刘景升之邀,欲往襄阳武院任职,华神医如若不弃,便与我兄弟二人同行可好?”
华佗大喜,旋即两桌并做一桌,三个老头相谈甚欢。
酒足饭饱之后,李彦便吩咐童飞和吕玲绮让出一匹马来让华佗骑着,剩下一匹驮着行李。
三个年轻人哄着吕玲绮,有说有笑,跟在三个老头儿马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