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之中,赵桓突然感觉金军营寨一片安静。
他大感不妙,正要收回所有军种,就被黄蓉扑倒在地。
嗖嗖嗖!
轰轰轰!
无数箭支、石炮,甚至还有标枪,将方圆二三里地全部覆盖。
不论金军,还是赵桓的军种,全部齐刷刷扑倒在地。
而射向赵桓的箭支和石炮,也有数十支之多。
看到最强军种倒下无数的士兵,赵桓的心底在泣血,随即收回所有的军种。
在他心中,这些都是忠诚的华夏英魂。
而他的身上,一片黏糊糊的。
赵桓闻到一股浓重血腥味。
“蓉儿!蓉儿!”赵桓大呼,手指哆哆嗦嗦探向黄蓉口鼻。
金军箭雨落下之下,黄蓉将赵桓扑倒在地,用自己的身子牢牢护住赵桓。
而她,则是全身插满箭支。
更为致命的是,两发石炮擦腰而过,黄蓉腰间一片血肉模糊。
“蓉儿!”赵桓大吼一声,“金贼!死吧!”
“神机营,出!四面持续轰击,骑兵极限突击!”
“魏武卒!出!全军决死突击!”
“虎豹骑,出!践踏!”
“封狼居胥军团,出!猎杀金军将领!”
赵桓一口气放出所有军种,以自身为中心,向着四周极限出击!
轰轰轰!
神机营的火炮,冒着金军箭雨和石炮,顽强放出第一轮攻击,而步兵火铳已开始第二轮射击!
四面金兵应声倒下一片,十几座大营冒出火光!
百十名护卫炮手的神机营骑兵,则是全速冲向金军。
他们手中的长矛毒蛇般探出,不少金兵捂着咽喉倒下。
魏武卒则是冒着腰,借着黑暗掩护,成散兵队形朝金兵杀过去。
无数金兵被杀死之后才看到魏武卒,临死前,他们都发出惊恐的惨叫声。
封狼居胥军团一经现身,立即化整为零,冲入黑暗之中。
片刻不到,四面围攻的金兵纷纷身首分离,气息全无。
接着,他们马头一转,向着金军将领杀过去。
一队近百名的封狼居胥军团士兵,望着远处灯火明亮,整容齐整的数百人马,知道那里是金军帅帐。
他们一拍马头,隐入黑暗之中,连声息也都消失。
他们的战马马蹄上,都裹着棉布,在黑暗中没有任何声响。
片刻之后,他们大喊一声,“逐胡儿!”皆毫不畏死的冲向灯火明亮处。
接近百米之内,他们右手一捞,最后一根标枪在手。
他们又是一声大喝,近百支标枪掷出,将数十名金兵钉死在地上。
其中,尚有不少百夫长、千夫长之类的将领。
再接着,封狼居胥军团的骑士们右手一抄,武器已然在手。
他们悍不畏死,全速冲向完颜宗望、完颜宗翰。
完颜宗翰一甩马鞭,数百金兵轰隆隆上前。
两队军马瞬间接战,一片人仰马翻。
完颜宗翰定睛一看,顿时惊恐道:
“二太子,速退!”
他一扯完颜宗望的马缰,向着后方跑去。
身后十几米外,十几名封狼居胥军团军团的士兵们浑身是血,如同修罗一般冲过来。
刚才接战,百十名封狼居胥军团的士兵,瞬间将数百名金军斩杀。
金军几乎都已身死。
而他们,还有十几名存活下来。
一千多年前,他们跟随骠骑大将军霍去病,以八百之数杀死匈奴折兰王、卢侯王,歼灭其精锐,俘获浑邪王子及相国、都尉等,立下赫赫威名。
今天,他们也必将金军的东、西路统帅一网打尽,尽筑京观!
宗望和宗翰退去,完颜银术可的身形就凸现出来,十几名封狼居胥军团的士兵们冲向银术可。
完颜银术可的反应,虽然比完颜宗翰慢上一拍,不过也在打马急退。
但封狼居胥的士兵们更快,一刀斩下,便将他的半片肩膀砍下。
完颜银术可痛呼一声,血流如注。
但他不敢有丝毫停顿,急急打马狂奔,身后带出一片片血箭。
完颜宗望和完颜宗翰看着凶神恶煞,悍不畏死的封狼居胥军团,已被吓破胆子。
他们打马狂奔,一口气跑出数十里,方才停了下来。
他们回头看着浓烟滚滚的营寨,颓然叹息一声:“去后卫营吧。”
金军营寨中,虎豹骑还在四处践踏攻击。
神机营的盏口将军炮发出五轮后,正在冷区之中,步军的火铳还在持续发射。
封狼居胥军团幸存无几,被赵桓召回。
而魏武卒似乎正杀的起兴,即使金兵纷纷哭喊着朝后方溃逃,他们依旧追在后面猛砍。
但凡他们所过之处,金兵纷纷如麦子般倒地,便是那些高喊着投降的,也被他们一刀枭首。
一处营寨中,赵桓抱着黄蓉,脸上涌现出无尽的悲伤。
“蓉儿!...你这是何苦呢?我真的值得你这般相救吗?....”
“我们也才认识两天而已,但你已经救了我好几次....”
“你这么突然一死,我又该怎么报答你?给你立碑立传吗?”
“还是说,册封你...甚至,封你父亲为异姓王...呵呵呵....”
“你不在了,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上一世救人而死,回想时没有一丝痛苦,但这一世,他已经被黄蓉救了两次。
是轮回因果使然,还是情深之极?
赵桓悲怆无比,恨不得放声大哭。
他犹自不死心,将手指轻轻放在黄蓉的鼻孔上。
手指上,有微微热气传来。
“啊?....蓉儿没死!...太好了!...”
赵桓大喜。
他连忙解开黄蓉的包裹,手忙脚乱地掏出丹药,寻找金疮药。
他正在慌忙寻找着,一道清脆,但虚弱无比的声音道:
“就...就是...这一瓶...你再磨蹭..下去,我可就真的死了!”
“蓉儿!...你真的还活着...”
赵桓大喜,手一抖,半瓶金疮药就洒在黄蓉腰间伤口上。
黄蓉嘤嘤一声:
“....官家...太浪费了...我的软猬甲怕是毁了,官家可要赔人家一件...不,要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