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大宋的肱骨之臣们自去忙碌暂且不谈。
送走众人之后,赵桓亦是轻松不少。
接下来,就该这些肱股之臣们忙乎了,自己也要享受一番生活。
当然,顺带着捞取兑换点。
这玩意儿,按照皇后的话来说,自然是多多益善。
赵桓坐上皇辇,小魏子问,“官家,去哪里?”
赵桓沉吟片刻,道:“走,去穆将军那里!”
穆桂英的寝宫被她自己命名为穆柯宫,寄托着她对父亲的怀念之情。
穆桂英刚刚巡营回来。
她见到赵桓后上下端详一番,自知官家又有提升,便喜滋滋问道:
“官家,咱们可是要练习功法?”
赵桓呵呵一笑,摆摆手:“你是朕的英妃,朕今天就是过来坐坐。”
穆桂英暗想:“我既不会泡茶,亦不会吟诗作赋。”
“蜜饯那玩意儿,以前都没吃过几次,更谈不上调配了,官家难道干坐着?”
她蹙眉沉思,突然间灵光一闪,顿时大喜道:
“官家,可要听琴?....我来耍枪,琴操再来上一曲十面埋伏,岂不是别有兴致?”
“英儿有心了!”赵桓欣然,果真是朕的好英儿!
铮铮铮!
一阵激昂的琴声从穆柯宫传出,杀伐之气响彻寝宫。
穆桂英枪出如龙。
一伸一探之间,似蛟龙翱翔。
枪花闪动之际,如雷光劈下,隐隐带有风雷之声。
琴操一袭红衣,明眸皓腕,十指接连拨出,铮铮铮的音符接连飞出。
寝宫中,宛若两军对垒之古战场。
....
一曲奏完,赵桓不由拍手赞道:
“你二人琴枪配合,果真是美妙至极!”
穆桂英收回长枪,附身吹气道,“官家,末将申请出战!”
.....
第二日,赵桓眼圈微微发黑,但身体素质似乎又提升不少。
和穆桂英在一起,其实和练功没什么区别,但这效果却是一日比一日好。
赵桓决定日后多多练习。
申时,赵桓带着小魏子。
二人身穿便装,后面悄悄十几个同样便装的内侍卫、暗影卫,走出皇城。
赵桓穿越至今,无论是汴京城还是西京城,除和黄蓉吃过一次早点外,基本上没有逛过。
眼看着事情都已安排妥当,臣子们忙碌起来,朝堂开始有序运转。
几位爱妃也各有自己的事情忙乎。
赵桓便突发奇想,看一看大宋的街景,了解治下百姓们的生活。
西京城相对于汴京城来说,人口大约只少上一小半,也是热闹非凡。
西京城最有名的大街,当属夜马街。
夜马街和汴京城最繁华的马行街,只有一字之差。
西京城的人认为是汴京城在仿他们的名字,而汴京城的人认为是西京城在跟风。
金兵没来之前,两城经常为此吵架,闹得沸沸扬扬,几乎人尽皆知。
此时临近傍晚,夜马街上灯火通明,人声嘈杂,烟雾缭绕。
据说在夏天的时候,夜马街连蚊子都没有。
盖因蚊子最怕灯油,大街上都是油灯,所以连蚊子都没有。
大街左边,有一个摆卦算命的摊子。
顶端高高竖立着一面旗帜,上面写着古篆“卦”字。
一个白胡子的道人正在沿街吆喝:
“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吾乃天算子是也,”
“一个月前,吾便推算,腊月里天将星、紫微星同日下凡,收复我大洛阳!”
“小三子,你说师父说的是不是?”
旁边,一个憨厚的小子挠挠头,大声说道:
“天算子道长算得准,算得妙,算的顶呱呱!我铁臂铜三可以作证。”
他心里却想道:
“老陈子这么吆喝半天,连一个人都没有,这年头生意不好做啊。”
“嘿嘿,老陈子真是个傻冒,每天给我二十文让我帮他吆喝,他这不就是白亏二十文?”
“嘘!咱这话可不能让他知道,否则,俺就没这二十文的收入。”
赵桓走过之时,恰好有个妇人被天算子的吆喝吸引。
她停在卦摊前,面色微红。
天算子心喜,便装模作样问道:
“这位小娘子,可是要算姻缘?”
女子闻言,不觉大为叹服:
“果真是高人,一眼就看准了。”
她捏着衣角扭捏道:“道长,小女子正是要算姻缘。”
“前段时日,一个算卦的老先生收我三十文钱,说我红鸾星动,命中注定会进宫伺候官家。”
“我当时可能太高兴了,竟然忘记问他时间,这都有半个多月,我却连官家的面都没见着。”
“我想请道长算一卦,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官家,道长若是算得准,我以后重重赏你。”
天算子沉吟片刻,伸出四根手指头。
女子心喜,小声问道:
“老先生,你是说四天之后,我就可以见到官家吗?”
天算子面上带笑,口中却一言不发。
女子又问:“四天之后,我就要进宫了是吗?”
“老仙人,你再帮我算算,进宫之后,我是被封为贵妃还是才人?”
天算子仍然不语,女子又问:
“老仙人,麻烦您再帮我算算,我多久会为官家产下麟儿?”
天算子仍然不语。
女子面色艳红,还想再问些什么。
旁边那个憨小子铜三实在忍无可忍。
他憋着笑意,闷声道:
“这位小娘子,我家师父说的是,算卦要四十文!”
路过的赵桓和小魏子忍住笑意,快步走过卦摊。
他们身后,那名女子掏出五十文铜钱,一股脑的递给天算子。
天算子收了铜线,高深莫测的说了一句:
“官家近在眼前,远在天边!说不定,你今日便能见到官家。”
“至于小娘子什么时候能怀上龙种,那是要看你的造化。”
赵桓快走十多步后,狠狠踢了小魏子一脚:
“你个傻缺憨货,想笑就笑,不要憋得那么难受!”
二人继续前行,前面有个简易戏台,下面摆着数十张小凳子。
一个花旦正在台上咿咿呀呀唱着“我把郎儿日日想,郎儿只想吃汤饼。”
台下一个闲汉起哄道:“雪儿旦旦,我也想吃你的汤饼...”
众人一片哄笑。
一个老者骂道:
“马三,你还不去青樊楼取食盒?”
“有位熟客点了不少吃食,要是延误,明天樊楼便不让你送。”
闲汉笑道:“老陈头,莫管莫管,我再听雪儿旦旦唱几句,再去送也不迟,反正也饿不死他们。”
闲汉应该就是宋朝的外卖员。
据历史记载,宋朝的外卖非常普及,仅仅汴京,每日就有上千位外卖员奔走在大街小巷。
听到闲汉这般说来,赵桓不觉回想起上一世送外卖的情形,于是便找个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