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陆子野现在的身体是反应不过来的。
但是那一掌却被人逼退。
来人取他的手臂，逼得少年不得不转向。
原来是，宫九姗姗来迟。
他和少年对上了，两个人的手以陆子野肉眼捕捉不到的速度，开始高速的交锋。
陆子野虽然看不清，但是能看出来个势均力敌。
也不知道是不是宫叔看在对方年少的情况下，有所留情。
不过两人再次拉开距离的时候，少年气喘吁吁。
“你、你和我是同宗！”
什么意思？两个人学的是一门的功夫！
宫九似乎早就察觉出来了，所以他的脸上不愠不怒，甚至带着点温和。
“你我在山下相见也算是有缘，是否能求见神医？”
犹豫了一下，少年回了一句：“我问问。”
三分钟后，门被推开了。
这次不是小缝，而是大开。
“你们进来吧。”
陆子野给了他可靠的老管家一个赞赏的眼神，然后扶着林书颜进门。
林书颜懵懵的，带着难得呆萌可爱，就这样被陆子野牵进了门。
少女坐着轮椅，就在竹林后古色古香木屋内。
她穿着素白的衣衫，头发乌黑发亮，眼睛紧闭着，似乎患有眼疾。
“她也是来看病的？”陆子野问起领路的少年。
少年不悦的皱眉，呵斥：“这就是方医生！”
少女文静地笑起来：“你好，我是方素。”
还真是人如其名的素雅。
虽然书中这些美少女感觉色调都是白色，但林书颜就是坚韧馥郁幽香的茉莉，白雪是高山凌冽的雪莲，而眼前的少女则像是玉兰，有种恬淡的感觉。
陆子野恍然大悟！
这书他看得囫囵，毕竟是个不需要动脑子的都市爽文，所以他剧情记得不多，甚至和其他的书记得有些混了，可是提起女人们……他就不困了！
这方素！是林龙的师姐！
男主林龙在山上拜了三个师父。
跟大师父习武，天下无敌；跟二师父学医，妙手回春；跟三师傅学谋，纵横古今。
之前林龙入世不深，不懂三个师父的厉害之处，等着他下山才知道，三位师父都是名冠华夏的人物，而三位师父之前也有学成的徒儿下山入世。
方素就是其中一个。
她看起来是个少女模样，可是书中说，不知道她何时下山，究竟已经活在世上多久了。
俗话说，医者不能自医，但方素可以。
因为她那邪门的术法都算不上是医术了。
“我听木头说，有同样从烺岳山来的人。”
宫九客客气气地抱拳，说道：“在下十三岁随大人下山，已有三十年岁了，在山上待了不足五年，实在是才疏学浅不足挂齿。”
可能他们会功夫的人会感觉到对方的气场，宫九不用陆子野的提醒，就放低了姿态。
可见这个方素的厉害。
“你要治病？”
宫九把位置让给陆子野和林书颜两人。
“主人家的姑娘伤了腿，少爷心下着急，便来求教医生。”
方素掩嘴笑了笑，还真是不足挂齿的小事儿。
“也算是给木头同宗的年轻人一个面子。”
林书颜诧异地看向陆子野。
如果她名牌大学的基础语文学识没错的话，这个少女说的年轻人是……逼近半百年岁的宫九大叔？
陆子野自己用眼神发射暗示。
少说话！少说话！
要知道，年龄可是方素的禁忌话题。
他紧张地扶着林书颜靠近了方素。
凑近了看方素的脸还真是一张精美绝伦的面孔，即便无法张开的双眼也无碍的她的美丽，只是这份美丽比起会嬉笑怒骂的林书颜来说，缺少太多的生气了。
方素缺失的视力的确造成了不便，她向前伸出手，但是搭上的却是扶着林书颜的——陆子野的手。
神医方素的脸上的表情变得骤然严肃。
不知道她纤弱的手哪儿来的力气，竟然一把拽过陆子野的手，差点让陆子野摔倒在她脚边，给这位老……前辈拜个大年。
她仔细地扶过陆子野的掌心。
陆子野察觉到，她竟然是在摸自己的掌纹。
林书颜感觉到自己的心里有些毛毛躁躁，轻言提醒：“不好意思，伤了手臂的是我。”
可方素没有理会，等着她兀自露出了然的表情才自言自语似的道：“还真是主人家。”
“……什么？”
“来吧，丫头让我给你治治。”
林书颜被看起来和自己一般大的小姑娘叫成丫头，也觉得诡异，但她还是凑上了前。
摸到了林书颜的手，方素就又重新挂上了笑容。
那笑容带了三分慈爱，带更多的是吃瓜的八卦表情。
“原来是小两口。”
林书颜刷地红了脸。
陆子野则是一脸的震惊。
我超！这也能知道！
……不过也正常。
陆子野作为一个普通人的时候也去看过中医，那老头把上脉就提醒了他，少奖励自己。
淦！那方素刚才摸了这么久，怕不是已经知道了他身体的一切隐私。
两个小年轻还在各自纠结的时候，方素就算没有视力也准确找到了林书颜的伤处。
林书颜倒是也听说过正骨医生，把人的骨头掰出清脆的声响，据说能改善驼背，甚至能让人长高。
但是很痛。
她都闭上眼准备忍痛了，但是出乎意料的，不痛。
林书颜没敢睁眼看，陆子野却看到了。
陆子野看到的则是诡异的一幕。
方素竟然让林书颜失去了骨头。
她整条腿像是变成一团软绵绵的棉花。
甚至从医院安置的石膏的缝隙里划了出来，软趴趴地贴在了地面上。
然而方素再次动手，她的手臂就恢复了原状。
林书颜本就太瘦了，细嫩的皮儿包着骨头，骨头重新出现的一刻，他看得清楚。
整个过程不足三秒。
“好了。”
林书颜还诧异：“好了？”
她睁眼看到了自己的腿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石膏里挣脱了出来。
她站起来走了两步，不痛不痒，一如往常的健康。
“真的……这太神奇了。”
没错，书中说方素的医术比起医，更像是捏人。
据说她们一门是女娲的传人，生下来口含五彩石，在他们眼中人如盘古开天辟地后的泥人一般，任他们捏圆捏扁。
虽然知道对方看不到，林书颜还是恭恭敬敬对着方素鞠了一躬。
“谢谢方医生！”
“来吧，少爷你随我进来。”
经过管家宫九的介绍， 她的确只知道陆子野是“少爷”，而不知道姓名。
而她随着宫九叫得这一声，让陆子野良心不安。
“……晚辈是陆子野。”
方素含着高深莫测的笑容转头，显然是让陆子野来帮她推轮椅。
最后看了林书颜一眼，陆子野还是照做了。
按理来说，这种老神医的房间里应该都是药材混杂的苦涩味道。
但是方素根本就不是用药医人的大夫，她的屋里只有沉木的味道。
“少爷你到我面前，让我看看你的脸。”
陆子野半蹲在了她的面前，和她的位置差不多齐平。
方素没有视力，她的看，也只是通过他的手。
他摸过陆子野的脸颊，眉眼，鼻子，嘴巴。
陆子野感觉脸上痒痒的，但是还要保持严肃，不敢在这位老妖怪面前露怯。
还以为方素是想识别陆子野的脸，没想到是在看他的面相。
而最后结论是这么一句话。
“少做点坏事儿。”
“呃，我已经改邪归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