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颜钻进了被子里。
陆子野龇牙咧嘴地揉着自己受了严重创伤的鼻子。
“你是真的敢下手啊,不怕自己成寡妇了啊。”
陆子野看着被子里缩成一团,只露出一个脑袋的林书颜。
她看起来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安全点,但其实是她自己被封印了。
陆子野势必要报一枕头之痛。
他摁在被子上面,在找林书颜咯吱窝。
“不行!陆子野你出去!”
“我怕痒,你快起来……!”
“哈哈哈哈哈!陆子野你卑鄙!”
林书颜大笑的声音夹杂着她的求饶。
陆子野也不管隔着被子里面抓到的是林书颜的哪个位置了。
反正按照他对人体的构造了解,这里应该是咯吱窝。
他对着目标位置一阵抓挠。
“哈哈哈哈!住手!住手!”
“我服了……我再也不拿枕头了……哈哈哈!”
陆子野当然也怕给她惹急了,放手了。
林书颜再次从被子里露头的时候,她整个人像是又浸到水里洗了一遍一样。
红着脸,头发是湿着的,身上也是刚才嬉笑打闹的时候冒出来的汗珠。
她这个样子……
有点。
陆子野斥责她:“你看把被子都弄湿了晚上可怎么睡?”
林书颜哪儿想到陆子野会恶人先告状啊。
“还不是怪你!”
陆子野去把浴室里面的吹风机拿回来。
林书颜趁这个时间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睡衣套上了。
可显然……这个时间不足以让她穿戴整齐,她好像是只穿了睡衣。
陆子野拽出了她床边梳妆台的椅子,说:“坐下,我给你吹。”
林书颜背对着陆子野坐了下去。
“你会吗?”
陆子野回答:“区区吹头发。”
陆子野也是看理发店的toNY老师做过的。
他五指插入林书颜的头发,挑起来,拨弄着发丝,摆动着吹风机。
这样不会把让热风固定吹一个位置,从而避免了让热风烫伤头皮。
林书颜的头发还残留着洗发水的香气,随着吹风机四散开来,灌进了陆子野的鼻子里。
好像是茉莉花香,有点好闻。
林书颜的头发很长,陆子野给她吹干用了很长的时间。
吹风机呜呜呜的风声足以吞没了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在试图交流一次失败后,陆子野就没再开口。
就这样度过了很长的时间。
陆子野放下了有点酸的手。
去摸林书颜的头顶,从她的头顶摸到了林书颜的发尾后背。
“干了。”
林书颜看起来有点高兴。
似乎看陆子野的眼神也顺眼了不少。
得益于刚才陆子野调高的空调温度,刚才他们在床上打闹染上的水似乎也干了。
实在不行,林书颜可以把被子换个方向继续睡。
陆子野最后又揉了一把她的头发。
不由得感叹,年轻真好。
头发乌黑油亮。
他们说人头发的软硬程度和人的脾气有关。
林书颜明明是个犟种,是个执拗的姑娘,但是头发却柔软很好摸。
仅次于陆子野以前摸过的小猫。
不过陆子野想起来,林书颜她是个耳根子相当软的人,可能头发才会这么软。
陆子野嘱咐:“以后都要吹干了头发再睡,不然会头痛的。”
林书颜躺了回去。
陆子野坐在她的床边看起来好像是暂时不想离开。
他们闲聊着:“你今天怎么没加班?”
“差不多步入正轨了,现在阿姨叔叔他们也都会做了,其实不太需要我事事都去干了。”
陆子野的手又摸上了林书颜的头。
“你还摸上瘾了?”林书颜问他。
陆子野夸奖她道:“做得漂亮,等我这就把假期实习证明给你开出来。”
“略!”
林书颜吐吐舌头:“我自己会开。”
林书颜满足于自己的成果。
“这样我开学了也不用天天挂心工厂的事儿了。”
陆子野再次夸赞:“真是个称职的老板娘。”
林书颜隔着被子给陆子野来了个高抬腿。
陆子野笑起来。
“好了,你睡吧,我不打扰你了。”
陆子野说要离开这个房间的时候,竟然让人觉得有点的落寞。
林书颜想起他们挤在老罗家的房间里,两个人横平竖直地挤在一个房间里睡觉的时候。
那时,林书颜竟然觉得很安心。
“你要回了去了吗?”
林书颜开口就后悔了,她把这种话说出来,不就是让陆子野觉得她在挽留他吗?
林书颜一边期待着陆子野能够读懂自己的意思,又羞愧于自己的心意被发现。
她两方矛盾之下,却看见陆子野平静地说道:“嗯,有点累了,回去睡了。”
陆子野好像是没发现。
林书颜这下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失落好,还是该窃喜好了。
陆子野把外套一脱,就躺了下去。
陆家的事儿像一团解不开的毛线还放在一边。
可陆子野现在却已经有点忘记了。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林书颜头发的馨香,她那个在被角下面藏起来的娇艳欲滴的双眼。
“啊!”
他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
陆子野狠狠捶了一下柔软的被子。
只发出了一声闷响。
次日。
白家也遭遇了一场清扫。
刘自强最终还是来到了白家。
白雪问那个坐在客厅像是突然老了好几岁的父亲。
“爸!”
她瞥了一眼那个正一脸严肃秉公办事儿的刘自强。
压低了声音对白震质问:“我不是交代了您要早点处理吗?”
白震恍然这才想起女儿之前对自己说的原来是这个意思。
不是让他老实交待,而是旁敲侧击地让他快点把东西处理了。
白震一向觉得自己应该有父亲的威严。
这种事儿他也忘记了跟白雪计较,白雪对他说话的口气根本不像是一个小辈了。
而都是质问。
他要是聪明点,把东西早点处理了,或许白震还能回一些成本来。
但是他现在只能把东西送出去了。
他能不懊悔嘛?
“我、我以为没事儿……”
白雪愤愤地说道:“现在最怕是他们要像追究谢岱渊一样追究您的责任!”
“怎么可能,我、我是白家的家主!”
白震质问:“他们怎么敢对我动手?”
白震冷笑一声:“那可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