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乐坐于桌前,夏末时节,虽是正午时分,但微风袭来,甚是凉爽。
熙乐开着窗,看着隔墙厨房上空升起的炊烟。
灵犀在厨房备菜,等夫人晚上做大餐。
母亲花荣正在东厢房廊下躺椅上看着彩凤做衣衫,
时不时的教彩凤哪里要怎么用针。
熙乐的女红极好,就都是母亲的功劳。
熙乐看医书看累了,就抬头望望小院子的一花一草,一人一物。
她果然是命好的,目及之处,皆为所爱。
她正陶醉于其中,
就听一声:\"你发什么呆呢,晚上吃什么?”
是秦校尉从窗户探进来半个身子。
熙乐看着他笑,是的,眼前的都是她所爱的。
她甜笑着:“你怎么见到我第一句总是问吃什么呢?”
“好,我以后不问了。”
“你怎么走了?”
“不问吃的我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我去给岳父岳母请安。\"
等他走了,熙乐才发现书桌上多了一个锦盒,
肯定是他刚才放着的,她在发呆才没留意。
打开一看。是一整套的玻璃种帝王玉的项链,耳坠和手镯。
熙乐摸着碧绿的珠子,晶莹剔透,触手生凉。
她想起来了。她得意的和他炫耀自己的医术得到认可,彩凤要赠与价值昂贵的玉镯。
摸着碧玉,她明明是想翘起嘴角笑,
笑他领悟错了重点,她是想让他知道,她开心她是上医了,已经有人认可她。
不是开心有人送玉石。
不知道为什么嘴角却抽动了几下,嘴角却朝下弯去,
想哭。
这晶莹剔透,闪着熠熠光辉的玉石,就跟他对她的心一般,
这么清澈透明,干干净净的,都呈现给了她。
她何德何能,能拥有这么完美的爱。
秦校尉一进来,看她又在发呆,只好走到她身后静静的看她收到礼物的惊喜。
以为她会开心的哇哇大叫乱跳,
以为会开心的手舞足蹈的谢谢他,
以为会给他热烈的拥抱。
没想到却哭了。
他缓缓的从身后抱住了她。她转身默默的躲进他怀里。
这日的晚饭后,二人也如寻常烟火夫妻般规划着财米油盐的啰嗦琐事。
只不过不同于多年夫妻那般,看一眼对方都觉得厌烦,
他俩正是还没上正餐,最腻歪的阶段,餐前小点,腻的齁嗓子。
俩人商量家务事也是秦校尉抱着熙乐,熙乐面对面跨坐。
俩人亲到上不来气,秦校尉松开熙乐让她缓缓,
“前几日拿回来的羊,剩下的皮,仔细找皮匠梳一下,做个皮坎肩,
最是遮风御寒,你不说岳母大人的病最怕秋冬吗,
咱不能疏忽,皮坎肩护着心肺,肯定是没差的,
我们出外打仗,有这个套在身上,大雪地里睡觉也冻不坏的。”
“嗯。”熙乐这时说不出话来,是因为那家伙前后上下的揉捏着她的几坨软肉,
熙乐本是不愿,自觉未成礼前实在不妥,他不也总躲着她,
但这人总是一身的道理,他说有时候也得纾解纾解。
不过她也挺喜欢的,感觉害怕但也说不出来的美妙。
也很喜欢他紧紧缠着她的感觉。
熙乐难得乖乖配合,这自然把秦校尉忙的够呛。
揉搓一阵,再掰过熙乐的脸又是一顿啃,
啃完又从怀里抽出个信封。
熙乐被他缠勒的晕晕乎乎,手脚无力。
手颤颤的勉强拿出信封里的纸,打开来看。
是一张地契,还有几份田产,
熙乐娇喘着:“你,你, 啊,你哪来这么多钱,玉镯加这些。。。”
他手脚不停:“别以为老子没钱,老子以前住那间茅草屋,因为那是我师父留给我的。那时也就老子自己,就是给你的家当,那也是师父帮我攒下的,不然也是一分没有的。
现在有了你,不会委屈你就是了。”
始作俑者倒是气定神稳的滔滔不绝,熙乐被他搓磨的别说说话了,听他说的也是听的一知半解的。
脑子早就不转了,只剩下娇喘连连了。
“孙二小姐不是说岳母大人的病在今秋冬最是凶险,北地严寒干燥,别说 她老人家这么重的病,就是寻常好人也受不了。
所以我置了永安城的一个宅子,咱准备一下金秋就启程。”
熙乐知道,永安城地处南方,物产富饶,人杰地灵,最重要是气候好,冬日不冷,母亲的病,在那肯定更适宜。
他没和自己提过,但一件件都安排 好了才告诉她。
熙乐心内万分感激。
此次南行,也是因为。
秦校尉一直清楚陆将军对他的打压,一步步的也没想到会柳暗花明又一春,
最开始陆校尉对他的打压,任何人都会心中不忿,
都会觉得前途无望,人道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福祸相依,吉人自有天相。
陆将军硬塞给他一个赐婚抄家女子,本以为这是他前程的一坎,没想到他得了这么个好姑娘。
他把军功让给了陆家,没想到竟有了这次的南行。
他的一名部下,跟着他,看上级都升迁无望,他就更无可能了。所以借着岳丈的门路,去了南边的永安王麾下。
正赶上永安王广纳贤才,秦校尉的这名部下就举荐了秦校尉。
秦校尉的威名,都是知道的,只不过也清楚,他是草根出身,没有大家世族依傍,也就一直不得展翅。
这次这名部下亲自来游说,承诺他将军职位,秦校尉毫不犹豫的决定前往。
“舒服吗?”
“嗯。”
“我知道你不喜这宅院。那我们就换一处。”
“啊,你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