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乐听她这么一说,是有回转的余地,马上兴奋的接着说:“那好办呀,只要治疗好了,就不会因为这个找不到工作了。很简单的,只要每日喝熬的稻米油,就会好。”
这妇人眼神怀疑的问道:“有这么简单?但孩他爸当初带我看了很多大夫,也没治疗好呢。”
熙乐信誓旦旦的连忙点头,就这么简单:“你只要做到,以后绝不再占别人一点点便宜,不向别人要东西,不指望别人,知廉耻,皮肤自然就回来了,根本不用什么药治。”
这妇人好像听进去了似的点点头:“可现在我那邻居要我赔银子可怎么办,贾夫人醒了吗,我想见见贾夫人。”
旁边的灵犀听完,真是气的要倒地上了。
熙乐实在没法,劝这妇人先回去,等她去帮着跟邻居说和一下。
秦校尉知道了这事,愿意去找邻居,赔个不是,给些钱算了。
等秦校尉回来时,熙乐正在母亲花荣房里。秦校尉去给岳母大人请安,顺便就说了他去了才得知的情况。
邻居是个极其通情达理的人,说这个妇人,一向好吃懒做。里里外外一律不管,就喜睡觉喝酒,男人不跟她过了。她自己带着两个孩儿在这生活,也不做工。没有来钱的营生。
开始邻居们都看她娘仨可怜,都愿意帮衬。但后来才发现,这妇人也有一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脾气好。怎么对她说难听的都不会生气,长了一副好嘴。特别会说话。
只要说她,就态度极好的认错。但从来不改。她每日就是睡觉喝酒,自然没有银钱。就靠这个稍大点的儿子每日东家西家的偷点。还有去街上抢点,就这么过日子。
邻居已经抓到这孩子多次进院子拿东西,但邻居一直也是规劝大人,担起父母的责任,好好养育孩儿。邻居从没有打过孩子,这次看到的孩子脸上淤青,那也是邻居领着孩子和她说理时,她自己又戏瘾上身,自己动手打孩子,假意惩戒,让邻居放过她们。
邻居也没要钱,是她自己说要给钱,趁着这个机会,有理由又来贾夫人这讨钱。
大家听完,都目瞪口呆。灵犀怒道:“难怪无肤症这么严重,确实这身人皮有没有都无所谓,竟然有这样不知羞臊的。”
彩凤还是沉稳的性格,问熙乐:“夫人,那这病,只要知廉耻,做人有节,不用吃药就好了?”
熙乐点头:“我们那日去。以为她是病的卧床不起,实则懒得起床,久卧伤气,她又懒的做饭,随便弄些吃食,后来就靠儿子偷到什么买什么吃什么,又酗酒,气不足又血热,长期的日积月累就行成气血热毒了,如果这气血热毒从皮肤走就皮肤溃烂,就是无肤症,如果这气血热毒从骨髓走,就是无血症,更严重,会死掉。”
灵犀突然插话道:“我突然懂了,如果一个人,要是不要脸的爱占别人家便宜,拿人家东西,既然不要脸,老天就惩罚让她丢脸,不是不要脸吗,那就别要皮肤了。对不对。”
她就像一个发现定律的学者,自己越说,越觉得这个道理说的通,更兴奋的跑到彩凤身边说道:“如果不要命的不择手段占人便宜,拿人家东西。既然这么不要命,老天也就惩罚拿走他的命,对不对。是不是就这个意思。”
“总之,因果循环,人各有命。但是可怜了两个孩子。”老夫人叹道。
是,人各有命,熙乐也明白,她想到师父孙二小姐,她也理解了孙二小姐也不是万病能治的神医的原因了。
现在明白孙二小姐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医的了病,医不了命。
她也没办法了,他们也要准备离开知廉城,出发了。
熙乐她们开始上街采买出发要备的东西,在大街上,又看见无肤症妇人的儿子在街上闲逛,他们跟在后面看他又要干什么。
没多久,这孩子趁着一个孕妇在摊位前挑东西时,抓起孕妇放在脚边的篮子就跑了。
唉,熙乐不能无视。
既然说两个孩子的父亲,也在城中,那就去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救救这俩孩子,她们很容易就打听到了孩子父亲家,找到了孩子的父亲。
这男子,不善言语,但看做派,也是个靠谱的。提到他这个被他休了的娘子,他就一言难尽。虽说的不多,但熙乐她们也听明白了,这妇人也给他搓磨个半死。
这妇人从入家门就奇懒,但生了一副巧嘴,脾气特好,怎样都不生气,哄的婆母和男人很是满意,男人很顾家,拼命赚钱,置家立业的,赚下好地角的房产,婆母也不拿威,家里家外的都她操持。
因为起先有婆母帮衬,所有杂事都不用妇人做,可以说一个手指头都不用动,说起先日子也过得和和美美,还有了一儿一女,儿女双全。
但婆母日渐衰老,带着两个孩儿又洗衣做饭的,日夜操劳,干不动了,也生了病,慢慢的,平日里,只是睡觉喝酒的她,料理不好家里,男人回家自然就心生不满。
而且她的无肤症越见严重,即便不动,都往外流脓掉屑,看着实在是起鸡皮疙瘩,男人也领着看了不少大夫,也无果。
男人又不善言谈,规劝她几次无果,她又每次都说的好听,之后还那样,男人无可奈何只好休妻。
但这妇人就是嘴好,说的孩子如何如何离不得母亲,说的世人听了都要黯然落泪。最后只好同意把孩子给她,家产也归她。
但结果是家产也变卖光了,儿子出去小偷小摸成了养活她的工具,一到卖惨时,抱着女儿,领着儿子,孩子又成了她的装可怜骗钱的道具。
男人也实在无法,后悔最后又信她,把孩子给了她。他想过抢过来带着孩子老母搬离这,好好养育孩儿。熙乐劝他还是不要行这极端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