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呀,有人落水了。”尹庄主又满头是汗的急着喊人。
等熙乐她们到了的时候,灵犀已经被庄子里的小斯从荷花池里捞了上来。
众人又是一顿兵荒马乱的忙了一通,荷花池不深,灵犀只不过呛了点水,彩凤,孙巧娘给她擦了身子,换了衣服,喝了驱寒汤药,就让她歇下了。
熙乐从灵犀屋子出来,就见秦校尉在院子中,他看见熙乐,调侃了句:“这灵犀的脾气还真是没看出来呀,为了爱要死要活的,她要是知道了那家伙是只菜鸡,想起今日的行为会作何感想。”
看着灵犀被情所困,熙乐也心情不畅,没有心思听秦校尉调侃,这时,看着老仆七伯一脸愁容的站在院门口。
熙乐赶紧上前:“七伯,有什么事吗?”
七伯唉声叹气的道:“大夫,你能随我过去看看吗?唉,我们庄主他,唉。”
熙乐点头,秦校尉看天色这么晚了,熙乐自己出去不放心,这荷花池子这么多的,他也跟着后面要去。
七伯看了跟在熙乐身后的秦校尉一眼,也没说什么。
三人来到尹庄主的屋内,发现他已经喝的酩酊大醉,趴在桌上说着胡话。嘴里嘟囔着:\"我要治病,我要治好病,我也不想这样。”
然后就趴在桌子上人事不知了。
等熙乐走过去,喊了他半天也没反应,只好让七伯和小斯扶着他上床休息,一会再做点解酒汤。
秦校尉看着桌子上的酒,也不能算是酒,只不过是甜果子加糯米发酵出来的甜果子汁罢了,女人喝的东西。这竟然也能喝成这样,和在军营里简直是泡在酒缸子里的比,这实在让人忍不住想发笑。
两人从尹庄主那回来,熙乐走在幽深的石板路上,夜晚安静的只能听见起伏不断的虫鸣声。
她想到师父孙二小姐曾经说过的话,医者就该专走难走的路,医难医的病,如果现在师父在她身边,会跟她说什么呢。
她不该因为不是自己的专长就放弃,不该知难而退。
熙乐想明白了这一切,顿觉浑身轻松,她已经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翌日,一大早,熙乐信心满满,干劲十足的就去了尹庄主的住处。
七伯说翩翩公子尹庄主醉酒还没醒呢,熙乐只好留下话,等他醒了,告知一声,她再过来。
没想到,直到下午,太阳都要落山了,七伯才派小斯过来说他家主人酒醒了。
熙乐心里暗道,这身体可真是够弱的,喝点女人喝的甜水果汁酒竟然能醉成这样,要是喝烧酒那不得一下子命都呜呼了。她心里边腹诽着,边已经到了尹庄主的住处。
尹庄主正坐在地桌前发愣,好像脸上还有些酒后倦容,熙乐打了招呼就开始给尹庄主切脉。脉象细滑,气血孱弱。简直不像一个气血方刚的二十岁男子的脉象。
熙乐切完脉,已经很注意言辞的恰当,怕尹庄主有所顾虑,她问道:“ 尹庄主,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现不寻常的,或者发现问题的。\"
尹庄主默不作声。
熙乐鼓励道:“尹庄主,病疾只不过是身体的一个错误的偏差,只要纠正回正途,就好了,每个人的偏差都不同而已,没必要想太多。”
尹庄主这才开口:“我在之前服侍的人是有丫鬟的,后来就都换成了小斯。”
熙乐想了想,这个山庄除了几个粗使老婆子,还真没有小丫鬟。
尹庄主有气无力的继续道:“在我十二岁那年发现的,我喜欢我身边的一个丫头,但我完全不行。当时也不懂,但后来和年纪相当的友人一起说笑,就知道了我和他们不一样。”
“尹庄主,你为什么喜欢吃素,吃多久了?”
“我从小就吃,因为我母亲吃斋,我也就一直这样的口味了。”
“尹庄主,那你从小身子怎么样?”
“身子非常不好,从出生起,胃肠,着凉,脾胃等原因就常年服用汤药。”
熙乐了然,问过尹庄主这些基本情况,熙乐就告辞了。
熙乐回来第一时间就去找秦校尉,秦校尉惊喜,难得熙乐大驾光临。
熙乐一见到他,就着急的盯着秦校尉的脸严肃认真的问道:\"什么是完全不行。'
秦校尉没想到她会问的这么直接,挑了挑眉,感觉脸有些热,他怎么好像有点不好意思了呢。
他摸着脸:“你看我脸红了吗?”
“你快说,你不说我走了,我找别人问去。”熙乐急着呢,哪有时间和他啰嗦。
秦校尉赶紧扯住她:“你除了问我,还能问谁。”
然后就趴在她耳朵上嘀嘀咕咕了一番,熙乐仔细听完,明白了,点点头。
她得赶紧回屋翻医书。她转身欲走,秦校尉赶忙上前搂住熙乐:“这就走吗,还有什么问题,我细细给你讲讲。”
【讲也过不了审,发不出来,算了,不讲了。】
熙乐挣脱他:“我没时间和你闹。等我有问题再来问你,”说完开门就一溜烟的走了。
熙乐翻着医书,查着医理,好多问题她现在都搞不清。从哪开始呢,简直毫无头绪。但是她记得孙二小姐的话,不能心急,一点点在细微之处找答案。
熙乐首先做了些吃食,带着彩凤,去给尹庄主送去,开始尹庄主还比较紧张,恐怕她问些他病的情况。那日的勇气也是酒醉后才鼓起来的那么一点而已,
没想到熙乐真的是来送吃的,从来到走,也只是聊吃的,其他话半点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