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的入口,江上寒盘腿而坐,双手垂放膝盖上,掌心朝上。
他的寒冰刀就在他面前。
只见那放在地上的刀,忽然间动了一下。再缓缓升起,只一寸,刀又落了下去。
江上寒额头流汗,他立即双掌推出。身上竟是冒起了热气,如似白雾。他那紧闭着的眼皮动了动,现在他的状态非常不好。
正在这个时候,大祭司可可向他走去。
江上寒听到脚步声,抬起双手呼气。然后睁开眼睛,拿刀抱怀,站了起来。
可可已走到他的面前。
“怎么样了?”
江上寒练功没有进展,心情不是太好。
“搞清楚,我只负责不要旁人闯入。她吃不吃饭,跟我没有关系。”
可可心情也不好,蝴蝶不吃饭,不养足血气。可可再施展巫术复活正大祭司这件事,就会变得很有风险。
万事不顺。
“难道和你没有关系,我巫术要是不能施展,这件事就没有结束。没有结束,你就不能离开古族。”
“我的耐心很有限,我已了解到,神龟曾在北方一个海域中出现。”
他说时,看向可可。
接着道:“你最好快一点,不要误了我的修炼。”
“行,我知道了。”
可可大袖一摆,欲要走向密室看一看蝴蝶的情况。
这时,江上寒又幽幽开口:
“说实在的,我真的希望有人来捣乱,来给你搞破坏。”
可可不仅不明白这话的意思,听到这句话后,她心里更是不愉快了。
“哦?”
她微微侧头,好似要看向江上寒。
江上寒也未看她,只是背对着。
“这样,我就能出手了。”江上寒的表情似在享受,他闭上眼睛,又缓缓睁开。
他将手里的刀在面前抬起,接着道:“我的刀很寂寞,它渴望一个对手,我也是。”
可可冷冷地道:“那是你的事,我的要求很简单,不要误了我的事情。”
江上寒听后,沉下眼睛,转过头看向可可。可可已向密室走去。
他再回过头看向手中的刀。
他的刀,真的寂寞了太久。江上寒很难受,遇不到对手的痛苦,使他心里总憋着一口气,这气无处释放。
若现在有一个对手出现,他会与他大战三天三夜,都不会觉得累。
他在古族再也待不下去了。这次他之所以准备离开古族,一是为了神龟,二是寻找对手。
他一定会挑战雄狮帮、掌刀会。之后,再与暗影刺客过过招,然后挑战阵前军。过后,他要漂洋过海,寻找更厉害的对手。
此刻,他轻抚刀身。
“朋友,我会为你挑选一个合格的对手,然后将他打败。”
江上寒的眼神已沉了下去,他的身上,更是升起了寒意。
事实上,真正能打过江上寒的人并不多。那些能打过他的人,皆是位高权重,身份不同。
这次他离开古族,便不是古族的人了。也就不必考虑那么多。
他不相信,世界之大能找不到一个对手。
……
谢晓天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沉睡。
杀生六式的势,充满杀意。这杀意在江湖中甚至整个中原,都独一无二。
因它的势太强,已超出九流刀客的承受范围。他的身体不得不承受势所带来的伤害。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第二次让杀生六式夺了心神。好在张老汉及时将他打晕,不然再次失神,只怕谢晓天性命不保。
急功近利。
这世上的刀法修行,必是一步一步来的。谢晓天没有基础,更不懂得力量的节制,一次次摧残着身体。他再任由杀生六式激发他身体的潜能,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他。
更重要的是,谢晓天的心神不坚。也是太巧,偏偏这杀生六式,要夺人心神,又刚好谢晓天只在九流,对于身体的了解和修炼还远远不够。。
说起来,就是急功近利。
张老汉两腿张开,坐在椅子上,胳膊来回拉动。
他正磨着那把菜刀,于是他的磨刀声扰醒了谢晓天。
谢晓天试着坐起,不仅感受到肌肉痛的厉害,就连骨头也痛,身体处于僵硬的状态。
不过,他不是一无是处。起码,就在两个时辰前,对于杀生六式第一式拼杀式的势,他掌握了。
不得不说,对于刀法,谢晓天是有天赋的。旁人想要掌握这杀生六式的第一式,估算起来,也得一两个月了。而他,只在短短几个时辰就掌握了。
追其原因,是他够狠。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一个动作重复的多了,势也就起来了。
就凭他这第一式的势,就可入了江湖榜九流刀客。
入九流刀客看起来没有什么难的。只需要会些刀式,或是有一把刀,又或是杀过谁。有点杀人的经验,再给掌刀会办事,或是别的势力办事,入江湖榜都很容易。
真正难的是,名次靠前这件事,越是往前越是很难。入江湖榜没有多少门槛,但想出成绩,不是只靠努力就可以的。
谢晓天还未意识到。上次对付周万夫的时候,他用了杀生六式的第二式握刀式。
如果他身体好了起来,他再练习握刀式的话,同样的,能在几乎相同的时间,掌握第二式的势。
只不过现在他还不能去练习第二式的势。他的身体不允许。
第一式的势,太过猛进。外表虽表现出不可挡的气势,但厉害些的老刀客都知道,其实这个势是超出身体的承受范围的。
更麻烦的是,很容易被夺了心神。
一个人没了心神,离死也就不远了。
想接着活下去,就得克制。
世人都知杀生六式有着极强的杀意,却有一点世人不知。
这一点,就连刀神江别离都不知道。
这是杀生六式的一个秘密。
一个注定要被揭开的秘密。
但揭开秘密的是谁,是不是谢晓天,无人知道。更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的存在。
张老汉在磨刀,谢晓天看着。
张老汉已注意到谢晓天。
“醒了啊。'”
他依旧在磨刀。
“张爷爷,你在磨刀,磨刀做什么?你明天要砍柴?”
张老汉往刀上滴些水,“不是砍柴,是将刀磨锋利些,好让你使起来更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