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杀式重在抢攻之际,使出全力,不给自己和对手任何余地。无论对手是强是弱,使拼杀式者都要硬上。
秋枫烬,刀迹难寻,刀路更是飘忽不定,一个不留神就会被其砍中。
十个回合后,倪方貔胳膊被阎罗刀砍下一块肉。疼得他收刀后退。与谢晓天相距四丈。
倪方貔没有大意,只是他没有想到,拼杀式竟有万夫不可挡之勇。这使倪方貔不得不化攻转为守,胳膊这才被砍中。
他用手指沾一些血,放在嘴边用舌头舔了舔。是他自己的血。
他阴沉地看着谢晓天。
“今日,你死定了!”
倪方貔活这么大还未有人伤他如此之重,谢晓天是第一个。就算是拼尽全力,他也要将谢晓天斩在刀下。
倪大人动怒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只见倪方貔扯去上衣,他白嫩的身体变得血红起来,每一根筋脉都在一点点变粗,脖子处的筋脉最为明显。他的胳膊和身体也明显变大了一圈。
谢晓天见后眉头一沉,“这是什么?”
谢晓天不敢大意,将手里的刀握的更紧,脚趾抠地,准备随时出刀。
摧筋功!
为朝廷秘功,练此功需在子时修行一时,对筋脉拔苗助长,短暂时间内获得力量。付出的代价是在年迈时,身体收缩不能动弹,练时更有筋断的可能。
看倪方貔修炼此功的进度,当是练了四五年的时间。算得上是大成了,不难看出,有这样的效果,他一定在练的时候断过几次筋。而且这件事,王若侯也一定知道,再为倪方貔提供灵药,这才使倪方貔的摧筋功有今日力量。
如果钢蛋在这里看到摧筋功,不仅不会觉得摧筋功有多厉害,只会鄙夷倪方貔。
身体是力量之源本,怎可习这害人害己的功夫。
“他比先前要更强了些,我不可硬来了。”
谢晓天在心里盘算之时,倪方貔已挥刀朝他砍去。谢晓天立即跃开,那倪方貔的刀砍空了。
他不给谢晓天反击的可能,身体以惯性带动刀身转一圈,再一次对准谢晓天的头砍去。
秋叶刀划破空气,刀锋被空气磨得发出火花。谢晓天抬起脚,用力往地上一踩,整个人跃出两丈。
倪方貔紧紧追出,接着砍去。谢晓天跳上草棚,倪方貔砍断柱子。
他见谢晓天在草棚上,刀舞的更加厉害,三刀便将整个草棚砍倒。
哗得一下,草棚倒下时扑起灰尘满天。谢晓天一个跟头从倪方貔头顶跃过,最终落在倪方貔后方。倪方貔立即转身,却不想刚一转身,谢晓天的刀迎面而来。
他慌忙提刀挡去,两刀相碰,势大力沉。
这一刀谢晓天用上全力。倪方貔连人带刀被震飞,他的脚踢绊到倒下的柱子,看着就要倒下去,脚步立即加快,最终,倪方貔站在了草棚上。
阎罗刀,刀音未消,果然是一柄好刀。
想胜倪方貔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对于谢晓天来说更不容易。若非手中阎罗刀锋利无比,现在谢晓天已经败了。
倪方貔咬着牙,他已用上了全力,不仅未击败谢晓天,甚至还未能伤谢晓天一根毫发。他越想越愤怒,握刀的手已是发白,恨不得将刀柄握碎。
他开始往谢晓天靠近,刚开始走的慢,接着越走越快。
待到跟前,连续将手里的秋叶刀砍出。他的刀招已经乱了,竟有一分像拼杀式。
他瞬间攻势过猛,逼得谢晓天连连后退。
最后一刀,他将谢晓天击出。谢晓天的双脚在地面滑行,直至身体抵住那笨驴,才停下来。
笨驴发出了低哼的声音。
谢晓天双手握刀,身体下沉。他看到张黑黑的嘴还在往外冒着鲜血,他还有一口气。
谢晓天要速战速决。
顿时间身体蓄力,起刀势,以刀势催发身体潜能。
弯身握刀的少年,周身气息流转,似风聚一体,一头长发飘扬而起,裤角更是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地面灰尘在一瞬间向外散去,少年站着的地方干净的就像是被雨水冲洗过一样。
阎罗刀在其手中,蓄势而发。强大的刀势欲要爆裂。
少年缓缓抬起头。
一双红了的眼睛紧盯着倪方貔,这使倪方貔心口一沉,先前的劲头瞬间减弱大半,脚下也不禁后退一步。
血红的眼睛,倪方貔还从未见到过。
“这难道就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谢晓天提刀狂奔,瞬间到达倪方貔面前,紧跟着一刀砍下,倪方貔提刀去挡直接被震飞。
谢晓天不留余力,紧跟其上,连连挥刀下砍。
力劲之强震得倪方貔的手已破裂,鲜血染红了刀柄。
谢晓天已在上风,但刀势不减。倪方貔招架不住,嘴里连喊:
“停!停手!停!”
谢晓天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不仅没有停,越砍越凶。
他嘴一张含住一口空气,憋于胸口,再随刀而出。一刀下去,砍断秋叶刀,这一刀没有停,一直下沉,落在了倪方貔的肩头。
竟直接……
倪方貔惨叫着,胳膊处传来的疼痛使他眼泪都流了出来。
太痛了。
他在地上打滚,伤口处沾了很多的灰尘。他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长夜。
与此同时,谢晓天半蹲在地上,一动不动。
激发身体,过后他的身体就要受到重创。现在他眼睛已恢复如初,可是身体里的筋似要断掉一样,肌肉更是到了疲惫状态,让他感受到身体使不出多少的劲。
若想身体完全好起来,起码得养上三五天的时间。
细想一下,这激发身体潜能,竟与那摧筋功有着相同之处。
要是谢晓天进入到失神状态,只怕筋脉会断了。想要克服这一点,须从两点入手,一接着练身体,二练心神,达到随心所欲境界。这是谢晓天以后要做的事。
他不再细想,长呼一口气,提刀站起,走向张老汉。
来到跟前,将阎罗刀放在身旁,蹲下身子半扶老汉。
张老汉睁着眼睛看着谢晓天,但他的嘴还在往外冒血,谢晓天想把这血堵住,不仅堵不住,还弄了一身的血。
老汉抓住谢晓天的手,努力开口:“西……西楼……艾……艾西楼……”
他缓缓抬起拿着玉笛的胳膊,谢晓天一把抓住。老汉将玉笛伸到谢晓天的面前,谢晓天拿住玉笛。
老汉一字一字道:“朝廷……西楼……”
说完,他的胳膊垂了下去,但他的眼睛依旧睁着。
“记得……筋骨……之……”
老汉话没有说完,头垂了下去。
“张爷爷。”谢晓天晃着他的身体,接着轻喊:“张爷爷,张爷爷,张爷爷……”
“张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