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烈的刀很锋利,砍在谁的头上谁就人头落地。
这时古烈看了一眼谢晓天,然后再看向茅汗思。
“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们说的话谢晓天听的一清二楚。
谢晓天握紧阎罗刀。
皱着眉头看向古烈,心道:“不行,我得反击,我可以做到。”
他在给自己打气。
就在这时,谢晓天的心脏之下,再一次燃起了火苗。
“这火苗一直有燃起之势,可是偏偏在我注意它的时候,它又消失了。怎么会这样?”
谢晓天并不知道,之所以一直有火苗燃起,是因为他刀意境已达圆满。他的身体正在逼迫着他快些达到五流心是刀境。
火苗忽燃忽灭,是因为谢晓天还未领悟何为心是刀境。
现在,他最需要的是坐下来进行突破。
圆满的突破会使谢晓天的心是刀境成为理想状态。
“火苗的每一次燃起,我都感觉自己的心要炸开一样,我的血液也会跟着热起来。似乎这火苗的燃起是想让我帮助它。它会让我的实力有所突破吗?”
谢晓天不再细想,立即盘腿坐下,阎罗刀插在面前。
试着感受心脏底下的火苗。
若是火苗燃起,整个心脏都会跟着燃起,看起来和火球一样。
此为炼心,正是心是刀境的入门之法。
谢晓天已不知不觉站在了寻找刀道的路上。
以心炼刀,成就五流心是刀境。
谢晓天懵懵懂懂之间,有一种要达到五流刀客的感觉。
那么这细微的火苗,又能不能使谢晓天突破到五流刀客的实力呢!
若是真的突破,只怕古烈和茅汗思再想朱雀之灵和朱雀血脉会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
不过从古烈和茅汗思的角度来看,短时间内从六流突破到五流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可以说不可能。特别是在重伤的情况下,若非天赋寻常,必是想也别想。
心是刀境,这是谢晓天在未到达古族之前,从未想过的事情。
谁能想到,一个平平常常的乡村少年,竟也会有一天有可能达到五流刀客实力。要知道谢晓天走出随山村的时候,还不是一位刀客。
但他现在需要时间,并且要有人能够阻止古烈。
能帮助谢晓天的只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江上寒。
谢晓天盘坐在地,双手放在膝盖上,其身气息围绕。
任何一位刀客都能看的出来,谢晓天是在突破。或者说是想在紧要关头突破。
江上寒见后心里一紧,他认为谢晓天在生死关头进行突破是一件非常危险又不聪明的事情。
现在还有古烈和茅汗思在,这两个强大的对手,绝对不会容许谢晓天突破。
谢晓天是真的什么都不怕吗?
这种行为太冒险了!
“他是不是疯了?”
江上寒内心发出致命的疑问。
可是接下来谢晓天的话使江上寒整个人都麻了。
“江上寒,帮我拖住他们两个,我要突破,我要在短时间内突破到五流心是刀境。”
还趴在地上的江上寒瞪大眼睛,他无法相信这是一个正常人能说出来的话。
让重伤的江上寒拖住两个四流刀客;还要在短时间突破。
这不是妄想,这是扯。
唯一让人不可否定的是,谢晓天说这句话的时候非常认真。
可以证明他没有开玩笑,也能够证明谢晓天是正常的。
一个正常的人,说了一句不正常的话。
江上寒是信还是不信。
无论是哪一种,他都没有选择。反正一死,这个时候他信任谢晓天是最好的选择。
于是江上寒看向古烈和茅汗思,同时两个人也看向了江上寒。
有一点尴尬。
他们彼此都知道,实力的差距。看江上寒的劲头竟还真的想拖一拖。
江上寒没有办法,用刀撑刀,缓缓站起。还未站直身子,古烈和茅汗思纷纷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他们笑得肚子疼。
茅汗思以一种笑不行的语气对着古烈道:
“古兄,这是我有生以来,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实在不行了,你得容我笑一会。”
古烈不笑了,他本就不是一位太爱笑的人。
他的语气非常严肃,“短时间内突破到五流刀客,还是在重伤的情况下。又要让一位重伤的五流刀客来拖住我们,这……”
说时他看向茅汗思,两人相视一眼,噗哧一声再次笑了出来。
他们实在是忍不住了,不得不笑。
直到两人笑够。
古烈道:“好了,茅将军不能再笑了,正事要紧。”
茅汗思也不笑了,“是。”
两人说完同时看向谢晓天,谢晓天正在努力突破。
身上气息流转,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但两人见后地,却是摇了摇头。这是对谢晓天的突破看不到希望。
然后,茅汗思缓缓开口:
“当年在我往五流心是刀境突破的时候,我记得气息流转的要比他强上十倍,然后是不吃不喝十一天,才突破到五流。”
古烈道:“茅将军天赋异禀,自然是这乡村野夫所比不上的。少年心气高,没有见过世面,想到什么就是什么。他们只会妄想自己能够突破。”
茅汗思道:“我倒是希望他能够突破。”
“哦?”
“这样一来,我就能让他绝望。让他死在我的战天刀刃之下。要他明白在四流刀客面前,死是早就注定的事情。”
“茅将军倒是还有雅兴,他和我们的实力相差太多,玩起来没有多少意思。我已经玩够了。”
说完,古烈走向谢晓天。
却看一个白色的身影,也在靠近谢晓天。正是江上寒,他靠近谢晓天是要保护谢晓天,以此争取突破的时间。
江上寒一边走,一边道:“想要伤他,得先过我江上寒这一关。”
江上寒虽实力不如古烈和茅汗思,也被打了个重伤。
但他五流刀客的傲气,依旧存在。他还是那个目中无人的江上寒。
江上寒已站在谢晓天的面前,正好站在了谢晓天与古烈的中间。三人也刚好形成一条直线。
“古烈,你我的恩怨也该有个了结了。”
古烈满脸不耐烦,“我看你是在找死。”
这句话一说完,古烈欲要出刀,茅汗思再一次拦住古烈。
“古兄,这种角色还是交给我吧,你来对付谢晓天。”
茅汗思冲刀攻向江上寒。
江上寒挥刀迎上。
两人刀上自有刀意跟出。
拼了三招,江上寒上身衣服全被震碎,满身是血。
他已拼得无力再战,可是他依旧用刀撑着身子挡在谢晓天的面前,不肯倒下去。
他抬起头,他的脸被揍得快要认不出来了,有一只眼睛更是肿了起来。
他的嘴唇也肿了起来。
他的声音很奇怪,对着古烈和茅汗思道:“只要我还没有倒下,任何人不得靠近。”
古烈一直在忍着,这个时候再也忍不住。
“给他一个痛快吧。”
“好。”
茅汗思奔跑出去,往江上寒肚子捅一刀,再一脚踢出。
江上寒身体飞出,砰得一下落在祭台另一边。
终于,他再也起不来了。
江上寒看着谢晓天,艰难开口:“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江上寒看到一把匕首举在了空中,跟着匕首落下,从大祭司可可的脖子划过。
鲜血从长长的血道流了出来。
可可跪在地上,跪在烙烙身旁。他匕首从脖子划过后,她的胳膊往下一垂,匕首落地。砰得一下,可可的身体趴在了烙烙的身上。
可可为了要和烙烙在一起,选择了自杀。
江上寒全身绷紧,眼睛一下模糊了起来。他的胸口立即有一块石头堵住,这使他非常难受。
“不……”
江上寒在地上的身体转了转,转到可可的方向,然后伸出血手,一点点往可可跟前爬。
余安笙也满身是血,她神色苍白,亲眼看着江上寒从她的面前爬过去。
又亲眼看着江上寒抱住可可。
江上寒抱住可可,身体都在颤抖。
现在的江上寒竟是没有了一点人样,在他的身上,只能找到狼狈的样子。
江上寒一直把头埋在可可的怀里,也不哭了,身体也不动了。
是死是活,已没有人知道。
也是这个时候,余安笙突然注意到落在远处的江上寒的寒冰刀,好像是往上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