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心是刀化境,来自一种演变。
这种演变意味着要不了多久,便能达到杀戮之刀境。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演变,是在一个人迟迟没有突破,而自身刀法和战斗技巧又圆满的时候。身体在潜移默化中,走向另一个巅峰。
当然这是在五流的时候,也就是现在所说的心是刀化境。
简单理解,当你一直在做一件事的时候,虽没有看见成功,实际上已离成功很近了。
这一阶段的表现便被称做心是刀化境。
李公公道:“谢公子,能达到心是刀化境的刀客,都是有着沉稳且不急不躁的内心。今日你能有所成就,也不必惊讶,这是你迟早能达到的境界。据我听闻,达到心是刀化境的人,整个江湖中就你一个。”
“哦?”
“任何刀客都在一心想着突破,他们到了一个境界后,恨不得再到另一个境界。充满了拔苗助长的意味在里头,自然不会像你这样,达到真正的圆满。”
现在李公公更加佩服了。
少年的心性竟然能达到心是刀化境,日后绝对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李公公抱拳,连说恭喜恭喜。
但有一点,李公公必须要提醒一下谢晓天。
“谢公子,老奴不得不再给你提个醒。”
“哦?”
“如今你达到心是刀化境,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老奴建议你隐藏这份实力,不可将心是刀化境的实力暴露出来。”
“为何?”
“它将极有可能成为你的杀手锏。当人们看到你是五流刀客的时候,绝对想象不到你实际上是在心是刀化境。”
李公公压低了声音,“多一份心眼,多一份保障。”
他接着道:“无论朝廷还是江湖,本就是凶恶的地方,善恶更是难分。走到哪里,我们都得小心才是。”
谢晓天又看出了李公公的诚意。
“你放心,你说的话,我会记住的。”
李公公道:“还有,进入朝廷后,我想你一定还会见到一个人。”
“谁?”
“明夏公主。”李公公道:“我希望谢公子,不要在明夏公主面前展露你削苹果的技能。”
“为何?”
“明夏公主心高气傲,若是你让她觉得自己比她强了,只怕日子是要不好过的。还请谢公子答应老奴。”
谢晓天点头,这就算是答应了。
李公公为让谢晓天进入朝廷后一切顺利,而不弄出事端来。
接着提醒:“还有,谢公子一定不能把朝廷当成了江湖,那里实际上更为凶险,每个人都有着许多的手段。”
谢晓天在听。
“有三个地方,谢公子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能靠近,更不能去。”
“哪三个地方?”
“养刀阁、护刀院、秋水园。这三个地方,谢公子是离得越远越好。”
谢晓天听后没有立即回应,心中沉思着。
显然,这三个地方非同凡响。
不是有着朝廷不可告人的秘密,就是住着什么特别的人。
无论是哪一种,都足够说明一件事,那就是朝廷真如李公公所说,非常不简单,比江湖还要险恶。
谢晓天当然会非常小心,甚至比李公公说的还要小心。
“放心吧,你说的话,我都会记着的。”
谢晓天沉下眼睛,接着道:“我会加倍小心。”
就此两人不再说话,与桌边相对而坐。
谢晓天心绪飞舞,李公公在想着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就在这时,谢晓天突然开口:“李公公,你见多识广,我向你打听一个人。”
“谢公子请说。”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长着络腮胡,两只耳朵戴着大圆环的男人?”
这正是谢晓天脑海中,那门后之人的特点。
谢晓天此问也就死马当活马医,万一李公公见过,这便就能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李公公沉思,“长着胡子,双耳戴着大耳环的男人。”
然后,李公公看向谢晓天,“谢公子,可还有别的特点没有?”
李公公这么问,显然是有一些把握的。
他已有了两个人选:北通河运世家方正通;还有江北富商孙光明。
“有刀。”谢晓天回忆着,“手里一柄刀,背后一柄刀,一共两柄刀。”
“背后的是什么刀?”
谢晓天摇头,“全是黑色,看不清。”
李公公站了起来,“那背后的刀,可是一柄木刀?”
谢晓天看李公公神情有变,跟着站起。
“如果是木刀,代表了什么?”
“是木刀那就不一样了,如果真是木刀的话,谢公子你所说的这些特点,完全符合一个人。”
“谁?”
李公公往屋子中间走两步,举目看着窗户,喃喃开口:
“右手玄铁黑无光,左手东方神王木。一刀杀万恶,一刀救苍生。刀神,江别离!”
说完这些,李公公忽然转头看向谢晓天。
“谢公子说的可是此人?”
谢晓天眉头紧锁着,脑子快速飞转。
江别离早已死去,怎么可能在谢晓天的脑海之中。可是李公公没有开玩笑,他不是一个开玩笑的人,更不会和谢晓天开玩笑,更更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
谢晓天有些恍惚,现在他更是弄不明白了。
一切,就像是一个没有答案的谜。而这个谜正等着谢晓天来解开。
他只是报个仇,没有想到摊上这种叫人头疼的事来。
若不弄清楚,就连睡觉前都会想着这件事,这样一来,觉都睡不好了。
谢晓天走到李公公跟前。
“李公公,有没有见过或是听说过天上有椅子。是一个金色上面有龙形图案的椅子,很大,比床还要大。”
李公公皱眉。
这超出了李公公的认知。
谢晓天见李公公不回答,接着道:“这个椅子要高过云层,甚至更高。”
“谢公子莫非是做了一个梦?”
谢晓天也有些说不准。
李公公道:“椅子只会在地上,不会在天上。”
为了让这个理论做实,李公公道:“人都会做梦,白天常见到的事物,大多数的时候会以另一种方式出现在梦境之中。”
谢晓天对椅子的事一无所知,也无法和李公公理论。
只得再问另一个问题:“那么,李公公可知道谷丰登这个人,听说他就在朝廷之中,我想请李公公带我见一见他。”
李公公眉头更紧。
“谷丰登。”李公公以惊讶地语气道:“未曾听说有这么一个人,这个名字我还是听谢公子第一次说。有这个人吗?”
李公公不仅不认识,竟然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谢晓天注视着李公公,想要看出些什么东西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李公公转过身。
“时候不早了,谢公子你还是先洗澡吧,我让他们把水搬进来。也让搓澡师父和理发师进来,给你打扮打扮。”
然后,李公公走出房门,忙活这事。
很快,热水和人都走进了屋子里,谢晓天坐在满是温水的桶里。
很舒服,身上的寒气顿时没有了。
搓澡师父非常卖力,他一边给谢晓天搓灰一边估算谢晓天有多久没有洗澡了。
那个理发师,手拿剪刀,每一刀都剪的恰到好处。而且他的手指是细长的,这种手指不仅稳当,还非常灵活。
李公公就在屋子里坐着,欣赏着谢晓天的肌肉。
“头发一剪,谢公子看起来精神多了。”
谢晓天没有理会,享受着温水给身体带来的舒适。看的出来,谢晓天已慢慢的开始懂得什么是生活。
就在这个时候,谢晓天突然开口:
“怎么这么安静?”
先前还可以听到一些吵闹声,但现在听不到了。
李公公伸长了耳朵,他哪里能听出来,甚至觉得没有一点变化。
他欲要说话,谢晓天抢着道:
“不对劲,我感受到了杀气。”
就在这时,猛然听到楼下有人尖叫出声。与此同时,一道刀气从窗户冲了进来。
“小心!”
谢晓天立即将搓澡师父和理发师推开,猛然掉出水桶,再快速将衣服一套。
那道刀气击在了门口,整个门粉碎。
谢晓天当下拿起阎罗刀,鞋子也没有穿,冲到了楼下。
只见楼下,一个女孩蹲在墙角。
在女孩的面前,是酒馆老板和小二的尸体。
谢晓天见后,冲出门外,整个人处在风雪之中。
就看到街道的另一头,忽然有一个人从酒馆后面跳到了街道上,与谢晓天相距七八丈对立着。
谢晓天沉目看去,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人正是白天的西域人吾日提。
见后,铮得一声,谢晓天立即拔出阎罗刀,一句话未说,提刀奔向吾日提。
双腿在地面飞舞,待到跟前,一跃而起,一刀劈下。
吾日提举起古月象鼻刀挡去。
当得一声,吾日提被击出三丈远。
地面是吾日提双腿拖出的痕迹。
吾日提面带微笑,于是他脸上的刀疤狰狞起来,跟着,他拍了拍衣裳。
这时,谢晓天闻到了血腥味,看向街道两旁的房间。
有的窗户上染着鲜血,还有人死在了门口。
整条街道的人,都死在了吾日提的刀下。
原来吾日提早有杀心,白天的时候就决定将这里所有人都杀掉,由其是那些起哄的群众,当然也包括了谢晓天。
于是他为了避开娜妮塞的不同意,走到半路借以东西落在了酒馆,又折了回来。
吾日提还在笑。
谢晓天咬牙:“今天,你死定了!”
吾日提道:“哼!娜妮塞将军愿意放你一条生路,那是她的心不够狠。五流刀客,我和他们可不一样,我会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