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呕~呕~”
几人面面相交,咧了咧嘴,一脸的嫌弃,又皱了皱眉,没敢问多问,但心里却想:
虽看着也是堂堂七尺男儿,可这东羽人还真是文弱?
才赶了几天的路,这家伙一天都要吐上好几回?
真是要了命了~
闾丘护难受的要死~他从未有过如此体验?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说自己这是被下什么蛊了?
刚思考片刻,胃里有事一股翻江倒海,别提吃东西,闻见什么味道他都能吐上一阵子。
“白火,把水拿来。”
蒙优喊了声站在一旁的白火示意他把身上背的水袋子拿过来。
闾丘护耷拉着脑袋,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完全没了之前的阴冷霸气。
蒙优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背,递过来一个羊皮囊袋子,打开瓶塞,让他喝一口,好缓缓。
“邱兄这是~怎么了?”
蒙优嘴上虽没说,但心里却在想会不会是东羽人吃惯了细粮,吃几日他们这种山间野味,吃坏了肚子也是有可能的。
“我娘们怀崽子都没他吐的厉害!”一旁站着的白火嘟囔道。
满脸的嫌弃,不明白为什么首领非要护送他回去?难道真信了他说能帮首领夺回南蛮的鬼话?
闾丘护抬眸瞬间扫过白火一眼,那眼神不怒自威,眸色黑如墨,内里好似有刀刃,刺的白火心惊肉跳,他赶紧把嘴上,往蒙优身后躲去。
“赶路。”
一想到自己跟女皇痛感相连,同感同受,闾丘护便忍下了这份难受。
“邱兄真的没事?”
“无碍!”
蒙优挥手命令手下,加快步伐。
“兄弟们,都动起来,咱们务必在天黑前赶到。
临近东羽国都城定京城外,闾丘护吹动哨响,召唤来一群鸽子。
它们是专养在阁楼里训练有素,只听命于闾丘护的一群信鸽。
摄政王要联络旧部下以及府中心腹,以此好了解现在东羽皇宫内是何景象?才好制定计划重新夺权。
东羽都城定京、石东门大街
夜幕低垂,静谧而神秘。
月光洒在青石板上,泛起一层淡淡的银色光泽,偶尔传来几声马蹄声,打破了这个宁静的夜晚。
一群信鸽四散飞来,飞到他们身边稍稍停留片刻便又飞走了。
摇铃行医的赤脚医师,挑灯给人算卦的先生,包子铺的老板,以及定京城繁华如梦星光璀璨映的琼楼阁内的食客和掌柜的。
几乎是同一时间,收到信号的众人,纷纷开始收摊的收摊,换装的换装,启程前往城郊门外去。
前方一棵百年银杏树下,卧坐着一个人,等几人看清楚之后,全都一拥而上,扑跪在他的脚下。
“参见摄政王。”
“参见摄政王。”
“参见摄政王。”
闾丘护颔首。
这一幕,着实看呆了一旁跟他并排而坐的几名南蛮人。
尤其是白火,下意识起身,站的笔直,但仍感到后脊发凉,不受控制的哆嗦一下。
万万没想到,自己无意间救回来一个人,居然是东羽国的活阎王,只手遮天的摄政王???这么多天跟他同吃同住在一起~
此刻,蒙优心里又惊又喜又有些后怕。
他到现在才敢相信,当时邱兄所言,能助他夺回南蛮这句话。
一开始,蒙优是不信的,但又不好出言质疑他,以免伤了他人自尊心,于是就一直当作一个玩笑话,想着他只是一个深受战争迫害的可怜人罢了,想要回到自己家乡罢了。
“摄政王?”
“蒙兄还是叫我邱兄吧。”
“嗯~”
蒙优有些胆怯地应了声,却还是没敢叫出口。
摄政王在京城里的探子和心腹们齐聚一起,向他诉说着这些时日兄弟们的苦楚。
“自从战争结束后,将士们一直没能找到王爷?
回京后,才得知京城早已变了天,军中虎符被岚知儿拿走,她统领三军,被新皇封为神女将军,赏郡主头衔,赐字姜宁。
朝廷一时间,所有跟摄政王有关联的官员通通下狱,流放,还有些墙头草直接临时倒戈。
咱们这些誓死效忠王爷的人,只能隐姓埋名,走街串巷,保存实力有待来日。”
“你们受委屈了。”
他们很少有机会能这样跟摄政王站在一起谈心。
摄政王名声在外,让人闻风丧胆,他是恐怖和专权的代名词。
摄政王虽然高高在上,他却肯为追随他的每一个人,都安置好家庭等一切,让他们毫无后顾之忧,这也是这些人心甘情愿追随他的其中一个原因。
但在这群人眼里,他们对摄政王不仅没有外人所想的惧怕,反而视他为心中崇拜及敬仰的领袖人物。
“不委屈,能等回来王爷,臣等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王爷有所不知,这幕后抄手就是闻太师的夫人,王爷出征去那晚,一时心软饶她一命,但那毒妇不知好歹,密谋联络闻太师的门生以及朝中大臣,联合起来逼宫谋反,把被废的灵王从荣甘寺接了回来。”
“是的,此次战役东羽死伤惨重,我等乔装成边境商贩,打听到一些消息。王府里的岚知儿姑娘跟南蛮国师祝史亥私下相交甚密。”
“府里的人可都还在?”
闾丘护没有提谁?只是试探性的问一句。
他之前不是没有怀疑过岚知儿,但他始终不愿相信自己当年亲手捡回来养在身边的这么多年的人,会背叛自己?
“现在整个王府都是她岚知儿的,谁人不知是她在背后捣鬼?”
“我等不甘心屈居一个蛇妇之下,才会各自离开,自求谋生。”
闾丘护脸色铁青,眸色带着锐利的怒意,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几人见状,便没在多言。
东羽,长乐宫
“姐,它为什么这么听你的话?”
小皇帝惊呆了,他百思不得其解?
自己养的明明是毒蛇猛兽啊!
怎么到了涂悠悠面前就跟老鼠见了猫似得,吓的一动也不敢动。
这几条巨蟒被她把玩的十分乖巧,在她手中就跟玩具一样任她摆布。
“呵~回头姐教你。”
可怕的巨蟒此刻却看上去十分温柔可爱,尤其是它那滑溜溜的外皮就像刚煮熟的鸡蛋白一样柔嫩,那冰凉的触感缠绕在身上,就跟身边放了一坨冰块似得凉爽惬意。
涂悠悠把巨蟒扛在自己肩头,只见它张着嘴巴吐动着灵敏的舌头,好像喷出一条火焰似的。
小皇帝直愣愣地盯着看,还时不时地拍手叫好。
此刻,小太监杨得意挪动着小碎步神色慌张地往长乐宫寝宫里跑去。
“陛下,陛下,姜宁郡主来了,现在人就在殿外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