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大佬们本来就不知道这个掌是鼓好还是不鼓好。
突然听到掌声,纷纷去找来源。
专门为超级贵宾准备的隐私包厢内,走出一个男人,穿着剪裁得体的复古粗花呢西装,正装偏分发型,眼型狭长,嘴唇薄削,眼神阴冷且疏离,由里到外散发着一种禁欲的气息。
岳满走出包厢,故意将手抬高朝台上鼓掌。
其他人一看竟然是恒星集团岳总,立马跟着鼓掌,不多会儿整个会场掌声如雷。
他走到台边,撩起眼皮看了主持人一眼,伸出手,主持人连忙90°弯腰递上话筒。
“刚才怎么没人鼓掌呢?是我的表妹唱的不好吗?”
“表妹?云容容竟然是岳总的表妹?”
“没听说岳总还有表妹啊,还是娱乐圈的人。”
台下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哐啷……
赵总的叉子掉到了盘子上。
以为云容容身后没有资本,没有人脉,可以随便拿捏。
这一晚上,上亿天珠已经够离谱了,她居然是还岳满的表妹?突然想到自己在宴会开场前已经把综艺换人的流程交代给主持人了,登时手心里惊出一层冷汗。
眼瞅着岳总就在台前,他也不能上去撤回,只希望主持人懂的看风向,不要将环节继续下去。
但主持人此时慌得一批,还风向?他一整个晕头转向。
“岳……岳总,您前排请坐。”
主持人前脚请岳满落座,后脚拿起流程卡,库库一顿口播。
“感谢容容两期节目的陪伴,有请《工干》新嘉宾黎瑶小姐上台。”
都知道岳总这人脾气古怪,阴晴不定,最讨厌别人驳他面子,既然当众说了云容容是他表妹,那就是把他自己的面子挂上去了。
此时赵总内心仿佛有个花园宝宝在跳舞 ,玛卡巴卡哇卡拉卡米卡玛卡……
完球!
这事他知道,但是黎瑶不知道,她还傻乎乎站起来,真要上去。
“《工干》不是恒星独家赞助的节目吗?要换嘉宾怎么没人告诉我?再说……”
岳满说着,眯起眼睛流露出危险的气息:“我的表妹有什么不好吗 ?我要她继续留下来,没问题吧赵总?”
赵总一听点到自己,立马站的笔直,拉住正要离开座位的黎瑶。
“对不起岳总,没问题没问题。”
岳满满意点头:“没问题的话,明天去交辞呈吧。”
场内再次响起一片窃窃私语。
“没问题吧?表妹?”
在台上一直没说话的云容容,收起往常的嬉笑肆意,此时的她罕见的一脸戒备与警惕,直视着岳满的眼睛,镇静回答:“没问题啊,表哥。”
第二天媒体铺天盖地的报道漫天而来。
关于云容容背景的话题再次被推上热搜。
同时贴吧里,一则自称曾是岳满工友的人的帖子再次被人翻出。
楼主说自己六年前,在恒星集团下一个建设项目工地做工人,跟岳满是工友。
他说岳满能一路走到今天,他只能用不可思议来解释。
当时岳满是工程中期才来的,看上去很落魄,人瘦的不成样子,也没什么精神,每天干完活吃完饭就是瘫在床上一动不动。
楼主特意强调,是真的一动不动,有几次他甚至认为岳满是不是死了,还过去探了探鼻息。
像他体力这么差的人,搞不懂为什么要来工地干活,找份保安的工作应该更适合他。
岳满话很少,从不主动聊天,就算有人跟他说话,他要么不回答,要么只答一半,反正是很难相处的那种人。
在一起干活大半年,他从来不提自己的家人,甚至连朋友也没提过,家乡在哪里也不说。
好在他长得不错,斯斯文文的,工友们习惯了也不排挤他。
直到工程快要结束的前几天,恒星集团董事长的女儿关晴来了一趟施工现场,见到了正在干活的岳满。
不知道怎么回事,自那天之后,她就每天来,每天都来找岳满。
等工程一结束,岳满就被调到了恒星集团总部上班。
楼主说自己只是个普通工人,再后来的事情就不是亲眼所见了,断断续续听其他人饭后闲聊时听来的。
他说岳满调到总部后不到一年,就跟关晴结了婚。
当时工地上的工友还时常拿这事出来打趣,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靠老婆也可以逆天改命。
再之后他的职位一路飞升,从普通职员到独揽大权成为恒星集团最大股东和董事长,仅仅用了不到两年的时间。
慢慢的原董事长关鑫弘和他的女儿关晴鲜少在媒体上露面了,恒星集团就此从姓关改成了姓岳。
楼主最后表示,如果说一个人真的能逆天改命的话,那岳满绝对算一个。
曾是一个工棚的工友,三年时间就一个天一个地,换了人间。
***
某高档私密会所。
陆歆然把手机啪的摔在桌子上,胸前抱臂,语气不善:“云容容真是你表妹?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岳满带着微微醉意,晃着指间的酒杯:“我的事情需要跟你汇报吗?”
陆歆然娇嗔的看了他一眼,软下语气:“我就说她在节目组怎么待遇那么特殊,大家好像对她都很客气,总算知道原因了。”
她顿了会儿,见岳满只是看着酒杯不说话,忍不住凑到他身前,勾上他的脖子,把头轻轻靠在他的颈肩,撒娇:
“你现在公开承认她是你表妹,等于在圈里给她背书了,她的条件不差,而且跟我年龄相仿,我们其实有点撞型……你难道是想捧她起来吗?难道我在你心里还没有一个你从来没提起过的表妹重要?”
本以为会得到他的安抚或解释,却在毫无预备之下头皮一痛,岳满突然抓着她的头发,站起身把她拖到一块镜子前。
因为光影折射,镜子中岳满的脸,眼眶位置是黑洞洞的,仿佛来自阴间的骷髅一般。
他俯身贴近陆歆然的耳朵,声音低沉森然,就像是一条湿滑黏腻的毒蛇,吐着信子,眼睛却因为看见猎物而闪着兴奋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