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是抽小管验血，这次抽的血是用来卖掉的。”医生回答，“正常的体检流程是不会有这些的，刚才抽血是验血型的，而针管这个抽出来会根据血型来卖。”
他甚至贴心的告诉她血的用途。
“这也太黑了吧……”景陌无话可说。
“所有人都会被精神病院榨干的。”医生说道。
景陌也算是见识到了。
景陌：“我觉得这个可以不做的，你觉得呢？”
医生：“好吧。”
他又戴上了听诊器，让少女坐起来。
“把第一颗和第二颗的扣子解开。”医生吩咐。
“哦。”景陌回道。
她纤细的手指抚上病号服，在医生幽深的眼眸中到达了第一颗透明的扣子，解开后，瓷白细腻的肌肤隐隐绰绰的暴露在外，精致的锁骨也无处可藏。
医生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的响个不停，他咽了一下口水，青涩的喉结滚动后，是熊熊燃烧的渴望。
渴望那瓷白的肌肤上留下自己的印记。
第二颗扣子也在他的瞩目下缓缓解开。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室内静的可怕，医生强迫自己的心跳不要这么慌张，接着拿听诊的那头慢慢接近了少女。
越靠近越难以自持，他垂下眼睫，手指无意间触碰到了少女的肌肤，细腻柔软，还带着热度，他本就带着凉意的手仿佛被看不见的大火燃烧，和她接触的那块皮肉竟然开始疼了起来。
蜷了蜷修长的手，他小心避免让自己的心跳声暴露。
“心跳声不正常？”少女歪着头问。
只是这一问打破了他好不容易建设起来的心理防线，只能看着防火墙被她轻轻松松的一句话击垮，击打的七零八碎，碎片漫天飞扬。
“没，你的心跳声很正常，不急不缓。”他这么说着，唾弃起自己来，明明只见了两面，却开始肖想起来。
甚至只是接近了一点，刚打破正常的社交距离，他就慌得要暴露了。
太不矜持了。
相比于他，少女的心跳声甚至没有乱过，一直平缓的结束到他离开。
“只是这样就可以了吧。”景陌问道。
“需要你的血液样本。”医生再次拿起了采血针。
景陌：“为什么？可以不扎针吗？我有点怕。”
医生：“你不担心身体坏掉吗？正好可以做个检查。马上就好了，疼的话你可以咬我。”
“我又不是野兽。”
少女这么回答，还是老老实实的把手臂伸了过去，纤细的手腕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
对比他的手，少女的手过于小了，很轻松的就可以完全包裹住。
医生拉起她的袖口，白皙的手臂也渐渐暴露在空气中，她的肌肤白的接近苍白，血管也因此很是明显，蓝紫色的经络从手腕内侧延伸到臂弯。
总结，医学生会喜欢的手和手臂，因为很好找血管。
“你可以闭上眼睛，这样就不怕了。”
看着她眯着眼睛，又害怕还硬要看的样子，医生忍俊不禁，平直的唇角勾勒出淡淡的笑意，让一张淡颜的脸都有了色彩。
“我不是胆小鬼！我只是有点害怕针头！”少女不知是被戳中了哪里，炸毛了，黑发都变得有些蓬松了，看起来……更好摸了。
“嗯，你不怕。”医生顺毛，另一只闲置的手不自觉的就摸上了少女毛茸茸的发顶，一点点的顺毛撸。
“胆子大小姐，这下可以闭眼了吧？”医生问道。
“可以。”景陌乖乖的闭上眼睛。
医生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臂，很凉。
“好了。”医生说道，嗓音中含着笑意。
“这么快？”还没等她惊讶完，臂弯一痛，采血针的针头扎了进去。
“你太阴险了……”她睁开眼睛，呆呆的看着深入进皮肉里的针头。
医生只是微微笑着，没有说话。
血液采集完成后，景陌从手术台上下来，她按着手臂上的棉花，一时间没有动作。
医生正在写档案的表单，只有笔尖接触纸面发出的沙沙声。
“你可以帮我系上扣子吗？我有点不方便。”景陌看他慢条斯理的将档案袋绑好，及时出声。
她的臂弯有点痛，抽完血后那里就变成青紫的了，稍微一弯曲手臂就痛的不得了。
情不得已，只好请“盟友”来帮忙了。
“好。”医生将档案袋放在了桌子上，手抬起来时，才发觉拿着一支笔，他太惊慌了，赶忙把这支笔放在了白大褂的口袋里。
手中没有了任何东西，他又后知后觉的察觉出来尴尬，手指无意间的蜷缩了一下，不敢看少女是什么脸色，眼睫低垂，在长睫的掩盖下，只敢注视她的胸口。
手有些颤抖，连简简单单的扣子都要扣不上了……
好在，他完成了。
扣两颗扣子，比他从病人升职成医生的考核还要紧张。
“好了。”
他这才敢看少女的脸色。
“谢谢你啦，我走了。”少女微微点头示意，在他深灰色的眼眸中慢慢远离，直到他的眼界中只剩下门。
很像他做的一场美梦。
她像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只是短暂的停留在他这里一瞬。
只短暂的属于过他。
她飞走了。
………………
景陌回来时，正好撞到了一个病人，那个喊她老婆的虚构症患者。
这位患者眼泪汪汪，看着她宛如抛夫弃子的大渣女。
“老婆，你已经好久没有看过我了……”男人小媳妇般来到她身前，接近一米九的高个子完完全全的挡住了阳光，把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了阴影里面。
老婆……
他的老婆大人是去了别的小白脸那里偷吃了吧……连他这个正夫都不看了，好多天了，连面都没有见到，他只能独自一人承受，在房间里默默哭泣……
景陌拉开了一点距离，她只是几天没见到他，不知道这个人又脑补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她没有老公啊，真的。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不是你的老婆。”她试着开口。
男人睁大了一双眼睛，满满的控诉差点倾泻而出，再之后是泪水决堤了出来。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你不能不管我肚子里的孩子。”
他苦涩一笑，揉了揉自己平坦的八块腹肌。
景陌：？？？
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