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掌门?”
“呃......嗯?”
掌门的回过神来,下意识想将手中的棋子放到棋盘上。
见此场景,拓跋逸心下微微惊讶。
难不成这无极宗的掌门已经越过本手俗手,直接迈进了妙手的境界?
想到这儿,拓跋逸指尖一动,地上的墨玉棋子一下飞到棋盘上空。
“傅掌门,你的......棋掉了。”
掌门的动作微不可察的一顿,然后轻描淡写般将棋子拿回来,随即意味不明地看着对面一脸冷静自持的男修。
“有谣言说贤侄不久前一身狼狈地从我宗弟子的洞府出来?”
拓跋逸的脸皮微微抽动,左手轻轻拿起一枚白玉棋子,抬眸向傅掌门瞥去。
正好碰到傅掌门那八卦的眼神,两人相对而视,空中弥漫着一股名为尴尬的味道......
“掌门师兄!救命啊!”
听到声音的两人瞬间错开眼神,傅掌门抬手整理了下衣袖,拓跋逸微微挺直了脊背。
“掌门师伯!救命啊!”
一道清脆的嗓音随之响起。
拓跋逸刚挺直的脊背瞬间僵了,气息也乱了。
傅掌门第一时间注意到他的动静,那威严的面容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
拓跋逸轻咳一声,淡声问道:“是否需要我回避一下?”
话虽然说了出来,但他却稳稳地坐着,没有一点起身避嫌的意思。
傅掌门暗自撇撇嘴,怎么几年不见就变这副德行了?
也不知跟谁学的脸皮比那城墙拐还厚......
片刻之间,弘毅真人就带着纪杳踏进逍遥殿。
“师兄啊!”
弘毅真人张口便喊道,然后发现掌门身边还有一人,瞬间换成郑重的语气:“掌门。”
这变脸简直比翻书还快。
纪杳好奇地看向端坐的男修,这背影怪眼熟的,一看就是个装逼惯犯......
随即脑海里出现一个身影,纪杳吓得狠狠掐了一把自己。
哎?居然不痛!
那肯定是幻觉了,想想也是,拓跋逸那煞笔怎么还好意思待在无极宗,应该早收拾包袱回天剑宗了。
毕竟宗内传遍了他示爱被一女修被拒绝,然后失魂落魄凄凄惨惨地回到住处的谣言。
哈哈哈哈哈哈,别问纪杳怎么知道。
毕竟这是她本人亲自传出去的......
“徒儿,你掐为师干啥?”
弘毅真人上前一步挡住自家徒儿,然后悄声问道。
“呵呵,失误了。”
纪杳说着往弘毅真人背后一躲,紧跟师尊的步伐亦步亦趋地走到掌门面前。
弘毅真人微微躬身,拱手道:“掌门,我有要事相商,不知这位道友可否......”
几人的眼神瞬间聚集到拓跋逸身上。
拓跋逸嘴角微勾,眼睛直直地盯住纪杳,薄唇轻启:“真人不用担心,我一向不怕吵闹,你们随意。”
弘毅真人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披着一张高冷的皮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
简直是屎壳郎戴面具,臭不要脸!
看着几人之间的洪流暗涌,傅掌门捏起一块点心塞进了嘴里。
真可惜,下次得让弟子准备点灵瓜子。
纪杳的眼神乱瞟,然后发现掌门居然吃独食!
可恶!吃独食还看自己笑话......
虽然纪杳喜欢看笑话,但被当成笑话看就算了。
纪杳随即一脸无辜地抬头问师尊:“我好像听到了狗叫声,掌门师伯你有没有听到?”
傅掌门刚塞进嘴里的点心还没来得及咽完,此时开口说话极为不雅,只得稍微低头附和了一声:“嗯。”
弘毅真人对师兄的举动很是满意,悄悄向掌门师兄竖起了大拇指。
而纪杳只是暗搓搓地朝拓跋逸竖起了中指。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傅掌门突然又开始头疼起来,他是怎么也想不到,像弘毅这么皮的人,居然在无极宗能找出第二个......
而且,还青出于蓝胜于蓝。
面对这种攻势,拓跋逸照样坐得稳稳当当,甚至还颇有兴致地端起灵茶抿了一口。
不过眼神却暗搓搓地将纪杳扫视一遍,确认没什么伤后,他才缓缓敛下眼睑。
傅掌门见状也不能硬将人撵走,只好充当和事佬般开口道:“何事让你们师徒二人如此着急?”
弘毅真人上前一步拱手回道:“回掌门,我徒弟就要结婴了,可你也知道我青云峰穷得只剩下满山的灵草药......”
掌门一挑眉,敢情是又来薅羊毛了?
不过这次弘毅懂事不少,知道在外人面前给自己留足面子,薅就薅吧。
弘毅真人将纪杳推上前:“我徒儿就是一个柔弱的炼丹师,哪能经受得住那雷劫之力,还望掌门赐些抗雷法宝,助她顺利结婴。”
拓跋逸眉尾高高挑起,不可置否地看了弘毅真人一眼,柔弱的炼丹师?亏他说得出口!
而傅掌门的反应则和弘毅真人如出一辙,只不过没弘毅真人那么嚣张。
他听完弘毅真人的话,脸皮微微抽动,随即握拳轻咳。
“弘毅,你没搞错吗?不是容宇要结婴?”
此话一出,弘毅真人瞬间朝纪杳挤眉弄眼:你瞅瞅,不是为师一人不信你要结婴......
纪杳耸肩,这能怪谁,可能是因为自己太优秀了吧!
她现在终于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无敌是多么寂寞......
无奈地轻叹一声,纪杳只能上前自证清白:“确实是弟子要结婴,倘若掌门不信,我可在逍遥殿闭关等待雷劫,以此证明。”
掌门的瞬间笑不出来了。
开什么玩笑,在逍遥殿闭关结婴,不就是明晃晃地告诉天道,我就在这,有本事你来劈我啊!
到时候逍遥殿劈个粉碎,自己这个掌门的去住哪里?
山洞吗?
掌门的长叹一声,认命地找出一堆抗雷的法宝塞给纪杳。
师徒二人拿到想要的东西后,立马无情地转身潇洒离开。
这默契的动作看得掌门太阳穴直抽抽,造孽啊!
怎么就逮着自己一人可劲儿薅?
再肥的羊总有一天也会被薅秃的......
师徒二人离开后,拓跋逸也起身告辞,然后脚步匆匆地飞下缥缈峰。
等纪杳和师尊从几位长老的峰头回到自己洞府时,便看见一抹挺拔的身影站在那,微风轻轻带起他的长发,清冷得犹如高高在上的皎月。
纪杳冷笑一声,什么狗屁皎月,明明是个粘人的狗皮膏药,甩都甩不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