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老祖您终于舍得出来了!!!”
纪杳哪见过这种抓马的场面。
她差点以为自己是抛妻弃子的负心汉,一朝被原配带着孩子找上门……
这场景实在是过于吓人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发现这群老头自从喊出那称呼后。
竟像是吃了十全大补丹般,个个容光焕发......
回过神看着飞扑过来的几位长老,纪杳吓得手里的酒壶差点没握住。
再仔细一品他们口中的话,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老......祖?
是她想的那样吗?
纪杳猛地低头看着手中装着生机之力的酒壶......
完了。
她可能摊上大事了。
她将人家老祖喝进肚子中了。
纪杳咽了咽口水,将手中的酒壶握得更紧了。
反正喝一半也要被揍,全喝了也要被揍。
不如,全喝了?
心念电转间,她仰头将酒壶中的生机之力全部一饮而下......
这一举动让跑过来的族长和几位长老顿时眼眶一红,差点流下心疼的泪水。
漂泊在外的这些日子,苦了老祖!
眼看几位老头就要逼近。
纪杳浑身灵力运转,左手拎酒壶右手挥舞着破天锤,警惕地盯着几人。
见状,几位情绪激动的老头只能紧急刹车,停在了一米开外的地方。
而一旁的柏松总算是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她双手捂嘴,不可置信地望着前后态度360度大转变的几位长辈。
再扭头瞧瞧一脸防备的纪杳。
一时间竟说不清心里的滋味。
虽然她出生之时,老祖早就飞升上了神界。
但老祖偶尔会捏个分身回到幻海界,所以她有幸在族地里见到过老祖。
那时的老祖,一头浓密的乌黑长发总是随意地束在头顶。
明艳不可方物的面容让人不敢直视。
心情好时,喜穿着一身鲜红的长裙,拎着一壶酒便行走于天地之间。
心情不好时,谁也不见,面色清冷地一个人躺在树上喝酒。
而她身下的那棵树,正是还未化形的柏松。
从那时起,柏松就暗暗发誓,以后长大了要像老祖一样貌美。
所以她后来化形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女儿身。
但那时,老祖的分身已经很久没下来过了。
她在族地里等啊等。
终于在她一万两千岁那年,老祖再次出现了。
只不过,那时的老祖已经不再着红袍。
也没了一贯慵懒的笑容,举手投足间尽显疲态......
还是幼年期的柏松不懂这是为何。
她只是觉得,老祖不快乐。
于是她带着新交的龙族朋友,想逗老祖开心。
软磨硬泡了很久,族长爷爷才答应让那龙族进来族地。
可就是从那天开始,老祖就不见了踪影......
她从不离手的酒壶也扔在了宗祠,谁也没告诉,就这样离开了幻海界。
原以为她是回到了神界。
直到有一天,神界的族人派了分身下来寻找老祖。
他们这才知道,老祖走丢了......
为了寻找老祖,族人只能打着寻找神木一族少主的名义,偷偷地找人。
这一找就找了一万多年。
若不是宗祠里那酒壶中的生机之力从未断过,他们都以为老祖......
过往的回忆像潮水般袭来。
已经成年了的柏松瞧着眼前一看就才两百多岁的纪杳。
竟不敢上前相认。
纪杳和记忆中的老祖唯一相像的,大概就是这一头黑发和这双眼。
“老祖,你忘记我了吗?我是木姚。”
看着上前两步的神木一族族长,纪杳眉头一皱,使劲挥了挥手中的锤子。
“别套近乎,我统共就活了两百多不到三百年,怎么能认识你?”
嘴上是这么说,但纪杳的心中已经和系统聊开了。
“统子,你怎么看?”
窝在纪杳肩头假寐的系统动都没动一下。
但声音却在纪杳的脑海中响起:
“宿主,我觉得你这具身体,可能真和他们老祖有关系。”
系统能想到的,纪杳怎么可能想不到。
这不是废话吗?
“可能你就是他们老祖流落在外的私生女!”
系统此话一出,纪杳立即薅起它倒立在肩上。
傻逼系统,倒倒脑子里的水吧。
纪杳不想再猜来猜去,索性直接开口问道:
“你要非说我是你们老祖,证据呢?”
纪杳丢出来的问题,也是柏松心中的疑惑。
只见两人不约而同地盯着面色复杂的族长,就等着他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族长愣了一下,然后将视线落在了纪杳手中的酒壶上。
“证据,也不是不可以有。”
说到这,其他几位长老也走了上来。
笑面虎长老乐呵呵地开口道:“首先,你们都是黑发。”
“其次,你们眼睛简直一模一样。”
听到这两个不算证据的证据,纪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几位大爷,你们说的这两个特点,人族修士一抓一大把。”
一旁的柏松一听赶紧点头,是这个道理没错。
她去过归一界,外面的人族大部分都是黑发。
所以,这两个证据不成立!
这时,族长抬手指着纪杳手中的酒壶,笑呵呵地开口道:
“老祖,你手中的那酒壶,可不是一般的酒壶。”
纪杳不解,晃了晃手中的酒壶。
“这难道是王维诗里的酒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