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林外
郑临渊听到这个声音,久久不能回神,良久之后,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令牌的另一端,郑星辰拍了拍令牌,对身边的牛三说道
“这玩意也不行呀,怎么没声音?”
牛三憨憨的声音,传来
“不应该呀,以前也没发现过这个问题呀。”
郑临渊平复了一下心情,将心中各种思绪皆散去,轻声开口道
“父亲。”
郑星辰先是笑了一声,才有爽朗的声音传出
“臭小子。”
牛三打断两人那温馨的氛围,大声开口道
“我就说没坏。”
郑临渊只听“嘭”的一声响起,就再也听不到牛三的声音了。
郑星辰开口道
“臭小子,长话短说,有什么事需要你老子去办,开口。”
郑临渊哑然失笑,自己这个爹爹还是如此的不着调,正常父子相见不应该先叙叙旧,充满柔情吗?
“您现在身处何地?”
“我?快进葫芦口了。”
郑临渊喜上眉梢,急忙开口道
“还真有一件事要劳烦您老人家。”
只听郑星辰笑了一声,然后训斥道
“你一个当儿子的,跟你老子客气个什么劲。”
郑临渊也不再犹豫,立刻将壁垒将开,异陆入侵的事告诉郑星辰,并让其想办法延缓一下壁垒打开时间。
在这个过程中,郑星辰一言不发,只是双目饱含着柔情,静静的聆听自己儿子的计划。
待到郑临渊将整个计划说完
郑星辰开口道
“这还真是凑巧了,本来也是要去给对面这些杂碎寻点麻烦的,对了,你刚才所说的神器铸长城,现今还差几件?”
郑临渊在心中计算了一下,开口说道
“最起码要四件才能筑起最基础的长城,要是想达到我的预期,最好是七件,现在我手上只有一件。”
说到这里,郑临渊停顿了一下,刚想说什么,就被郑星辰打断道
“还差六件是吧,你等我想想办法,先不说了,我要先去看你娘亲了。”
说罢,郑星辰将千机令扔给距离葫芦口出口处,八百里外大山中的牛三。
牛三此时正在费力的将自己从山体里拔出来,距离成功只剩一步之遥,刚要松一口气,就又被飞过来的令牌再次给砸了进去。
郑星辰嘿嘿一笑,将折扇取出打开,手腕轻轻转动,微风吹起其发丝,转身大步向葫芦口腹部迈去。
牛三这边,千机令传来郑临渊焦急的声音
“搞一件就行,剩下的我已有打算。”
牛三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
“少爷,家主已经走了。”
郑临渊听出牛三的声音,不解的问道
“牛叔,你怎么没跟我父亲一起走,你在哪里?”
牛三欲哭无泪道
“少爷,我被家主随手一击给崩进了一处山体,此处距离葫芦口有八百里远。”
郑临渊略微思索一下,开口道
“那也不远呀,以你的修为应该可以追上。”
牛三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后细微的声音传出
“家主现在太厉害了,那随手一击顺便把我浑身气血都给封了。”
郑临渊心中一惊,我这老子现在好像有点猛过头了,那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这修为只要不去神魔大陆那些道主面前作死,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
随后,淡淡的说道
”那牛叔你先把自己扣出来吧,我先挂了。“
牛三看着已经恢复安静的千机令,突然感觉人间有些不值得,然后开始一点点刨土,费力的一点点将身体从山体中往外挪蹭。
郑临渊走出桑榆林,抬头看向蔚蓝的天空,只觉得人间如此美好,父亲也回来了,未来充满希望。
大笑一声后,向长安城飞去。
神魔大陆
两界壁垒交界处,十二个头须发白的老头子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议论,像是在谋划着什么阴谋。
在这场议论的最后,十二人一个接着一个开口报数道
“我出三个”
嗤笑声响起
“天算你可真小气,我出四个。”
“你俩一丘之貉,我出六个。”
“呵呵,天策兄真是财大气粗,我这刚折损十二人,就出两个吧。”
......
待到众人说完,人群中最为沧桑的老人,脸色凝重,一锤定音道
“那就按你们所说之人为主进行此次围猎,回去一个个的都交代清楚,谁也别给我整出什么幺蛾子,不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一个谄媚的声音响起
“命老大您看您说的,此次定要让外面那小丫头知道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什么叫天外有天”
另一道清冷的声音,开口道
“命老大放心,虽说我等不能亲自出手,但二十余位神祗共同出手,任那女子本领滔天,也要其埋尸葫芦口。”
其余众人也是纷纷附和出声
那个被众人称呼为命老大的老人,面色终于有所缓和,微微点头道
“都去吧。”
一位位在神魔大陆上位高权重的道主,化作鸟兽散。
老人看着眼前青铜大门周围五彩斑斓的天幕,自语道
“幕碎渊出,龙战于野,舞乾坤,动四方,人心聚,天下归。”
说罢,老人看着天幕怔怔出神,叹息一声后,向自己的道场走去,只有一道声音留下
“快点,再快点。”
幽兰院
郑临渊刚走进小院中,就见金蝉在给虎子和吴清明讲论佛法,便饶有兴趣的在一旁默默看了起来。
同样在自己房间内窗边看这场辩法的阴寒风刚要开口,就被郑临渊挥手打断,示意其不要出声,阴寒风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继续静静看着院中的小屁孩。
金蝉那张稚嫩的小脸上充满了肃穆的神色
“佛为祖,芸芸众生,心中念佛,皆可得见我佛真身。”
虎子挠了挠头,开口道
“那我不信佛,是不是就见不到佛祖了?”
金蝉淡笑一声,庄严的声音传了出来
“现在也不晚,只要现在开始将佛祖放于心中,终有一日可见我佛真身。”
吴清明眼中的思索之色尽数散去,出言问道
“为何见佛祖?佛祖可能满足我一切欲望?我听说你们出家人讲究四大皆空,既然无欲无求,为何却要执意见佛?见佛的执念就是一个欲望,既然有欲望又如何见佛?”
除去虎子,无论是场中何人心中皆泛起波澜,金蝉也不再是刚开始的那副肃穆的神色,而是眼中充满迷茫。
郑临渊心中则是不断发出感叹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这不是薛定谔的猫?这小家伙怎么想出来的,要不要将其往儒家方面培养一下,这不得喷的那群老夫子哑口无言,当真一喷一个不吱声。”
沉默的氛围在小院中发酵,每个人的心思皆不同,最后还是虎子受不了这种氛围开口道
“什么佛不佛的,想信就信管那么多干球,我辈武夫根子上只信己身,一双拳头才是硬道理,知道不。”
说罢,还将自己的小拳头举了举。
其他人都会心一笑,只有郑临渊浑身一震,体内“咔嚓”一声好像什么东西破壳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