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末,已入寒冬,天上飘下的雪花将大地染成一片银白之色,宛如给其穿上一袭素雅白衣。
洛州
上空三千丈处,一条金色长影朝着长安方向疾驰而去,郑临渊端坐龙辇之中闭目凝神,不断的查缺补漏,寻找计划中疏忽的地方。
充当车夫的老疯子看了远方繁华的国都一眼,随后回身开口道
“少爷,快到长安了,您看要不要在城外停下,走着进去?”
郑临渊听到老疯子的话,将垂起的眼眸睁开,闪过一抹思索的神色,轻声开口道
“不必,直奔皇宫。”
老疯子闻言,点了点头,没有考虑御龙入皇宫是否符合礼法,也没有考虑此事之后会引起怎样一番震动,心中仅有的想法就是少爷吩咐了,我照办即可。
随着,老疯子的一声大喝,拉辇金龙速度再上一层台阶,宛如一道金色流光向大夏皇宫飞去。
此时的长安城内,还是一片繁华祥和,到处充满着烟火气。
就在人们沉浸于岁月静好之中时,突然有人惊呼道
“快看,那是什么。”
整条长安主街都被这声惊呼吸引,抬头望向天空。
只见上空有一条腹下五爪,浑身金色鳞片闪耀的真龙,正在长安城上,大摇大摆的飞向皇宫,其身后好似还拉着一辇。
围观众人议论纷纷
“不是说真龙绝迹了吗,那天上这只是怎么回事?”
“这人是谁?好大的阵势,竟让真龙拉辇。”
“还能有谁,当今有这个实力和魄力的,除了苍海上的那一家,还能有谁。”
......
“听说那一家现在正在葫芦口准备与域外殊死一战呢,这位公子来此应该就是为了此事。”
“先是幽州赵家,后是并州丁家,现在那家也去了葫芦口,不知道能不能挡住域外入侵。”
“何止呀,现在各州世家举族搬迁于各处边关镇守,连祖地都带去了。”
“哎,希望能守住吧,这太平日子还没过够呢。”
“谁说不是呢。”
......
龙辇之内的郑临渊,听着底下的议论纷纷,心中五味杂陈,原来真的有人将希望寄托于郑家,这滋味。
随后,郑临渊稳定心神,眼中闪过一抹坚定的神色,轻声呢喃道
“此事必成,不成也得成。”
龙辇之外驾车的老疯子听到郑临渊的低声轻语,眼中神色复杂,叹息一声,继续御龙向皇宫飞去。
大夏皇宫,金銮殿内
帝秩天正看着手中奏折,眉头紧皱,眼中尽是思索的神色。
大殿中脚步声响起,魏闲一袭蓝袍对坐在龙椅上的帝秩天,躬身一拜,轻声开口道
“陛下,郑家公子来了。”
帝秩天抬起头,看着魏闲的装束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笑着开口问道
“魏卿,这是去杀人?”
魏闲怔了一下,低头看向身上绣着大花的蓝袍,开口道
“是呀,有许多年没穿这身装扮了,都有些遗忘了。”
帝秩天似乎知道魏闲要去干嘛,准备杀谁,只是叹息一声,摆了摆手,开口道
“早去早回,朕身边少了你,朕不习惯。”
魏闲眼中似乎有水光闪过,快速低头,恭敬的开口道
“遵陛下旨。”
魏闲袖袍一甩,转身向大殿外走去,本是弯曲的脊梁,每走一步便挺直一些,待走到大殿之外,身上气息大变,不再是那副一成不变眯眯眼的笑容,而是冷峻异常,浑身煞气缭绕。
魏闲脚尖轻点,随后冲天而起。
皇宫上空,郑临渊正准备叫老疯子停下,就见一道血色光芒冲天而起,一路向北。
老疯子眼中尽是凝重之色,轻声道
“红袍笑面,蓝袍斩仙。”
郑临渊没有听清老疯子的话,出声问道
“老疯子,你在嘟囔什么?刚才那是谁?”
老疯子闻言,换上笑容转身对郑临渊开口道
“少爷,我没说什么,刚才那是魏闲。”
郑临渊轻咦一声,疑惑开口道
“魏闲?那个笑眯眯的大总管,他不是爱穿红袍吗?”
老疯子眼眸有黯然之色闪过,但很快调整好情绪,开口道
“兴许人家今天红袍洗了没干呢。”
郑临渊没有理会老疯子的敷衍,不再讨论魏闲今日为何穿蓝袍一事,开口道
“就在这里停下吧,我一人下去就好。”
老疯子点了点头,开口道
“少爷,那我就在这等着你了。”
郑临渊点了点头,从龙辇中一跃而下,落地正好于金銮殿大门处。
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天空中翱翔的真龙,便回身走进大殿之内。
一进入大殿,便听见帝秩天那浑厚的声音响起
“真是叔叔的好大侄,御龙入皇宫,还真是威风呀。”
郑临渊闻言,走到大殿中间停住,笑着开口道
“二叔莫要打趣小侄,不过是事情紧急罢了,唐突之处还请二叔谅解。”
帝秩天将手中奏折抛向郑临渊,开口道
“看看吧。”
郑临渊将奏折接住,仔细阅读起来,面色变幻不定。
良久之后,将奏折合上,轻吐一口浊气,大笑不已,待到笑声停下,开口道
“二叔,这不是好事吗?将魔族主力拖死在青州之地,而后魔族再无威胁。”
帝秩天轻哼一声,开口道
“说的轻巧,代价呢?没看见吗?朕的青州已经成为一座死州,扶苏那小兔崽子,这一战差点将青州打沉,万幸他还有点分寸,在大战起的一个月前,便将青州百姓转移了出去。”
郑临渊依然含笑的开口道
“二叔,我认为慕容侯爷做的很对,甚至是非常完美,葫芦口告急,此时不能让那群妖魔有机可乘,还有这一战证明了我大夏的冠军侯魄力,实力都是天下无双。”
帝秩天面色稍缓,揉了揉额头开口道
“算了,朕不与小孩子一般见识,说说吧,你来干什么,不是有要紧事吗?”
郑临渊收起笑容,面色凝重的沉声道
“二叔,您准备好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