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临天下
吕府
吕凝静坐于自己宫殿中的主座之上,手指不断点动,不知道在算着什么。
直至过了一炷香后,吕凝才将眼眸抬起,看向空旷幽静的大殿,轻声呢喃道
“差不多了,该有消息了吧。”
还没得话音落下,大殿外就急急忙忙走进来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
男子一进大殿便跪了下来,高声开口道
“少爷,风家已经集结家族十之七八的天境,准备踏上无海崖。”
吕凝闻言,猛然起身,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开口道
“既然如此,那就告诉家主去禁海帮帮场子吧。”
说罢,吕凝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对着黑衣人开口道
“其他几个家族现今有什么动作吗?”
黑衣人稍微思索了一下,开口回道
“几大世家倒是风平浪静,不过前几日雷家家主去了龙家一趟,不知道所为何事。”
吕凝眼底闪过一抹诧异之色,心中虽有不解但面上不露,摆了摆手示意黑衣人退下。
黑衣人抱拳行礼后,退出大殿向吕家家主吕思源所在的小院奔去。
待到黑衣人走后,吕凝从大殿上方重新坐下,手掌放在椅子扶手上轻轻摸索
“雷正霄呀雷正霄,你到底想干什么,难不成是想与那头暴龙合作,寻求证道之基吗?”
吕凝定了定神,不再思索雷家与龙家到底有什么谋划,站起身向大殿外走去,身形一闪而逝。
就在其走出大殿的一刻钟后,一团黑雾从大殿阴影处浮现,转瞬间又消失不见。
神魔天下
无海崖后方高山之上,身着黑袍的鬼谷子与赏颜阁阁主李颜在山巅驻足。
鬼谷子看着那高耸入云的无海崖心神微微震动,随后侧头看向李颜开口道
“李阁主,这就是那无海崖?”
李颜眼神里的沧桑回忆迅速收起,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口道
“是呀,看起来是不是很是壮观”
鬼谷子再次看向那座雄伟无边的海崖,点头道
“上接苍穹,宽若天际,自是壮观非凡的。”
说罢,鬼谷子将一张看起来很是久远,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毛皮取出,然后在其上面写写画画。
李颜心生好奇,凑近一看,只见一张无比详尽的神魔天下的地图映入眼帘。
李颜心思极速流转,不断考虑利弊得失,想着是不是要将身前老人留在此处,将这张可能颠覆整片神魔天下的地图化为飞灰。
但其转念一想,若将鬼谷子葬于此处,那自家那位转世到十方天下的姐姐可能就真的回不来了,虽说真魂未泯,但再等转世复苏又不知道要何年月。
李颜轻吐一口浊气,攥紧的手掌缓缓松开,看来在天下与姐姐的选择中,她还是选择了后者。
鬼谷子余光看见李颜松手,一颗悬着的心也是放了下来,随后不再分心,开始聚精会神的绘制这张兽皮缺失的最后一块拼图。
山顶气氛一时沉寂下来,只有“唰唰唰”的书写声音在其中回荡。
幽州边关
月上屋檐,映照的雄伟城墙格外凄凉。
郑临渊从午时一直独酌到傍晚,最后于深夜中醉倒,此时正斜躺在城垛上呼呼大睡。
一袭白裙从远处走来,来人正是百里风雪,看着沉睡过去的郑临渊眼底含笑,还有一抹心疼之色。
坐到郑临渊旁边,将其头颅放到自己那双浑润无缺的修长大腿上。
睡梦中的郑临渊似是感受到了后脑传来的温暖,舒服的蹭了蹭,一双大手紧紧抱住了百里风雪的长腿。
百里风雪看着郑临渊的小动作,面色有些微红,口中轻轻抱怨道
“小男人,睡着了还这么不老实,看来是个小色批无疑了。”
说着,百里风雪将手放在郑临渊的头发上轻轻抚摸,眼中情意宛如要将郑临渊淹没。
就在百里风雪沉浸这安宁的氛围之时,脑海中有妩媚的声音响起
“啧啧啧,这就是那个小男人呀,模样还真是俊俏,怪不得让你如此着迷。”
百里风雪虽然面色依旧和善,但心神却用清冷的声音说道
“关你屁事,我钟情于他,可不是只爱他的相貌。”
妩媚声音再度响起
“你现在为主身,说什么都对,但你可别忘了,再过段时日,便是我控制这具身体了,到时会发生什么可就说不准了。”
百里风雪凤眸中杀意一闪而逝,心神冰冷的开口道
“你莫要寻死,大不了鱼死网破,看看你这个怕死怕到一定份上的贱人会不会后悔今天所说之话。”
此言一出,百里风雪脑海中的妩媚声音瞬间息声,不再开口。
百里风雪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暗骂句废物后,面容转为温婉之色,身子向前侧躺,将头靠在郑临渊的胸膛上,闭目凝神。
翌日清晨
郑临渊从沉睡中醒来,缓缓坐起身,拍了拍因宿醉而有些发胀的头颅,环顾四周,发现身后有一个用衣服做成的枕头,静静的放在自己头颅躺下的位置。
郑临渊将衣服拿起,立刻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女子幽香。
郑临渊嘴角含笑,轻声开口道
“来都来了,也不见上一面。”
说着,郑临渊便要将衣服叠好收起,就在将衣服散开的一瞬间,一封信函散落出来。
郑临渊顿生一股不好的预感,将信封拾起打开,秀丽小字出现在郑临渊的眼中
“小男人,我要走了,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也许要过许久才能回来,等到再见面时,你可要强大起来呀,不然怕是娶不到我了......”
郑临渊看着百里风雪字里行间言论的俏皮与不舍,眼眶微微湿润,然后瞬间被气血蒸发。
郑临渊将衣服与信封收好,没有大吵大闹,也没有发了疯的寻找,只是看着远方的日出,轻声开口道
“不就是追妻的戏码吗?我还是略懂一二的,既然如此,百里风雪你等着便是,再次见面我可就不是小男人了,到时你可别哭着求饶呀。”
说罢,郑临渊不再感慨,背身向城墙之下走去,只是在其背影中好似多了一抹名叫离别的愁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