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然起身离开了办公室，在回去的路上她经过了训练场，想到自己下午没事做，她就进了练靶场。
现在训练的人不多，江然找了个空靶自己练了起来，除了一开始的两发，其他时候她都是百发百中，一旁练习的人看了过来。
江然觉得有些无聊，她刚准备转身离开，那人就挥了挥手，“R？”
江然也笑着挥了挥手，那人走过来道：“R，你的枪法不错。”
江然矜持地摇了摇头，那人却从怀里拿出了一条黑布，“你看我。”说罢他把自己的双眼蒙上，朝江然的靶开了几枪，胳膊一转，又朝自己刚才的靶开了几枪，也是百发百中。
那人扯下眼上的布，双眼亮晶晶的，“你会吗？”
江然诚实地摇头，那人道：“我可以教你。”
“好。”江然来了兴致有，“我先试试啊，你站我身后。”
那人沉默了一下，离江然远了一些。
江然先是观察了一下两个靶之间的距离和方位，这才拿过布蒙住眼睛，手指掰动了机扣。
砰——
砰——
江然一连开了四枪，这才扯下黑布，“怎么样，中了吗？”江然大声问。
身后的人：“······中了。”
附近的人也凑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于是一个小时下来，江然还学会了花式玩枪。
等她回到住处，威尔已经把资料给她发过来了。
黑蜘蛛作为一个组织，自然是需要购买军火的，中东的军火供应商新出了几批军火，威尔就是要过去谈这批军火。
江然把资料看了一遍，心里有数了许多。
江然放下手中的资料，捧着手机看鱼鱼的照片，距离上次见过鱼鱼已经一个月了，期间江然不乏去看鱼鱼的机会，但她都没去。
回到L国后，她有反思过自己的行为，如果自己一开始没有去见鱼鱼，那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但既然见过了，她又一次次离开，这对鱼鱼来说是一种伤害，鱼鱼现在开始记事了，她就更不应该去。
更何况，未来有太多不确定因素了。
现在华国已经完全入冬了，华市的天气更冷，鱼鱼的个子也大了些，江然想了想，准备再给他做几件衣服。
于是她给楚净发了条信息：给我发一份鱼鱼的尺寸。
做衣服的念头一出现，江然的脑海里就出现了好几个款式，等楚净把尺寸发过来她就开始画图了。
江然一直忙活到晚上七点钟才停下来，晚饭都是楚江给她拿上来的，她捏了捏有些泛酸的脖颈，去浴室洗了个澡。
刚出来就听到了手机嗡嗡震动的声音，她走过去一看，好家伙七条短信，待看到发信人后，她心了一紧，快速打开。
老板，小少爷一直哭着喊您。
老板，小少爷一直在哭。
······
老板，您现在有时间吗？要不开个视频？
抱歉，老板，我不应该这样说。
最后一条信息显示是五分钟之前发的，江然心里有些担忧，她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传来鱼鱼的哭声，江然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她语气不变，又问了一遍，“怎么回事？”
“蔺总刚刚在房间里面陪小少爷，但小少爷突然就哭了，一边哭一边喊您，怎么哄都没用。”
江然抹了抹眼角，“蔺云骁呢？”
“蔺总在书房。”
“他怎么不来哄？”江然蹙眉，她心里有些烦躁。
楚净支吾了一下，“蔺总好像在处理公司的事。”
江然想到下午艾克查到的事，又回忆起之前某人创造一些机会的事，没忍住在心里骂骂骂咧咧起来，但听到鱼鱼的哭声，她又妥协了，擦了擦眼角把通话转成了视频。
楚净对上她的脸，先是道歉了，随即道：“老板，您的头发——”
江然叹了口气，“把手机给鱼鱼吧。”
“是。”
不到两秒，手机里面的人变成了鱼鱼，“小少爷，是老板。”是楚云的声音。
鱼鱼还在闭眼哇哇大哭，楚云心疼地给他顺气，“小少爷，您看，这是谁啊？”
江然挪开手机抹掉脸上的泪水，这才笑着看着手机，轻声道：“鱼鱼，是妈妈。”
鱼鱼还在哭，江然喊他：“鱼鱼，宝宝，鱼鱼？看看妈妈。”
楚云楚净没说话，房间里就鱼鱼和江然的声音，江然的声音在这一刻清晰起来。
鱼鱼小身子一抽一抽的，他声音微顿，但又哭了起来。
江然就继续道：“鱼鱼不想看妈妈吗？”
鱼鱼顿了顿，这才睁开眼睛，泪水还在大颗大颗往下掉，他抬头只看到了楚净和楚云，于是嘴一瘪，又要哭起来。
江然连忙道：“是妈妈呀，看到手机了吗？妈妈在这里。”江然手在屏幕前挥了挥。
鱼鱼这才注意到手机上的她，江然把手机往前拿了一点，让自己的脸都被拍到，“鱼鱼宝宝，是妈妈呀。”见他看过来，江然柔声道。
“麻麻~”鱼鱼喊了她一声，又委屈大哭起来。
江然在这边安抚着她，那边楚云楚净也在手忙脚乱地哄着他。
好不容易才把他哄住，鱼鱼自己抱着手机对江然哭，一边哭一边喊麻麻。
“麻麻~”
“妈妈在。”
“麻麻~”
“妈妈在。”
“抱。”鱼鱼对着手机要抱抱。
江然顿了顿，笑道：“妈妈现在不方便呢？亲鱼鱼一下好不好？”江然对着镜头亲了一下。
鱼鱼却哭了起来。
“不，不要~麻麻不要。”鱼鱼哭着看向镜头。
江然鼻尖泛酸，问道：“那鱼鱼要什么，妈妈给鱼鱼做了衣服——”
不等她说完，鱼鱼瘪嘴道：“不要鱼鱼，麻麻不要鱼鱼，呜呜——”鱼鱼又放声大哭起来。
江然慌张了，“没有，鱼鱼是妈妈的宝宝，鱼鱼这么可爱，妈妈怎么会不要鱼鱼呢？”
“麻麻，呜呜，不要鱼鱼，粑粑。”
江然顿了顿，怒气就上来了，她运了运气，安抚道：“你爸爸胡说的，妈妈不要你爸爸都要要鱼鱼的，鱼鱼最可爱。”
江然哄了好一会儿鱼鱼才安静下来，整个人看着可怜的不行，江然道：“鱼鱼吃饭了吗？”
鱼鱼奶声奶气道：“粑粑，糊糊。”
江然就懂了，蔺云骁喂了他吃米糊，她笑道：“鱼鱼长了几颗牙呀？妈妈看一下吧。”
鱼鱼就张嘴给她看，江然心化成一团，“鱼鱼长大了呢。”
鱼鱼把手机放在床上，趴在床上看着她，手还在镜头上面戳了戳，“麻麻~”
江然笑道：“是，是麻麻~鱼鱼，妈妈给你道歉，对不起，原谅妈妈好不好？”
鱼鱼点头，“麻麻~”
江然知道他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她笑了笑，“鱼鱼真乖，妈妈最喜欢鱼鱼了······”
鱼鱼就这样趴着和她说话，说着说着就打哈欠了，于是江然让楚净楚云抱着他收拾了一下，鱼鱼在换衣服的时候还抱着手机 嘚啵嘚啵地和她说话，生怕她不见了。
等楚净把鱼鱼放到床上后，江然柔声道：“妈妈陪鱼鱼一起睡觉好不好，鱼鱼躺着，妈妈陪鱼鱼。”
鱼鱼刚刚哭过，精神有点不太好，他躺下后江然陪他说了一会儿话他就慢慢闭上了双眼。
手机从鱼鱼手中滑落，画面黑了下来，江然没说话，过来几秒后，画面亮了起来，是楚净拿起了手机，她轻轻走出了房间，“老板？”
江然应了一声，“鱼鱼现在还是和蔺云骁一起睡吗？”
楚净点头，“是。”
江然就道：“让蔺云骁过来吧，先挂了。”
挂断电话后，江然把手机丢到床上，整个人也埋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