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结束以后。
时亿带小貔貅去凉亭将他母亲魂魄回来后在修养的事情告诉了他。
裴清川听完什么话都没说,垂下的浓密睫毛颤了颤。
时亿摊开双手,扬起白玉般的脖颈:“来吧,我的小娇夫。”
裴清川默默地环住她的腰,把脸埋在她的脖颈,张开唇瓣逗弄地用舌尖轻轻抵了下。
他说:“我很想她。”
时亿:“虽然我没有妈妈,可是我也很想我师父。”
她在安慰他。
裴清川轻轻点头,贴在她耳边说了很多关于妈妈的事,其实很多他以为忘记的事,说起来的时候却越来越清晰。
时亿拍了拍着他的后背,耐心地听着,越听越觉得自己果然是捡的!
他妈妈喂他吃饭,她师父拎着拖鞋指着她:“小兔崽子你给我吐出来!你都吃了八碗饭了!”
八碗饭很多吗?她可是在长身体!
时亿:“你妈妈喂你吃几碗饭?”
裴清川:“一碗。”
时亿:“?你是小鸡吗?”
裴清川:“……”
他将时亿抱起来,放在了凉亭的石桌上坐着,挤在她两条腿之间,双手撑在桌边,微微倾身。
男人低下脑袋,额头抵在她额上,睁着漆黑明亮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她,仿佛在控诉“我才不是小鸡!”
时亿为‘小鸡’感到一丝心虚,生硬地转了话题:“听说离得近,会有口臭?”
“我的胃很好。”
裴清川很珍惜自己的生命,即便知道自己活不过三十岁而等待死亡来临,他也从未在饮食上虐待过自己的身体,因为那是幼稚又愚蠢的行为。
他要为爷爷随时醒过来而准备着,一个浑身病痛的弱者什么都做不到。
所以他会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健身,保持最好的状态,哪怕那时收获甚微。
时亿贴在他唇边嗅了嗅,“确实不臭,我的小貔貅真棒!”
明知她随地大小夸,裴清川仍然为之心动,他一只手托住她后腰,幽幽道:“怎么办?我好想让你一直挂在我身上。”
时亿轻笑:“你真当你是貔貅呐,还挂你身上,你吃得消吗?
裴清川:“我不就是你的小貔貅吗?”
时亿:“我说的是貔貅兽。”
裴清川:“我可以角色扮演,主人?”
时亿:“……”
两人静静地对视着,周遭一切像是安静了下来,只有细微地风拂过两人耳畔。
时亿突然说:“我想亲你。”
“遵命。”
裴清川贴在她唇角,动作轻柔地舔舐,呼吸渐渐重起来,他的手落在她的脸颊,唇瓣滑至耳畔:“时亿,叫我。”
时亿歪头看去:“嗯?小貔——”
裴清川再次覆上她的唇,手掌托着她的脖颈压向自己,身体却往前倾,全靠撑在桌上的那只手使劲支撑着。
时亿坐在桌上,微微仰着身子,双手抓皱了他的衬衫领口,双脚在他后腰交叠,下意识地贴近。
“时亿……”
裴清川抓在桌沿的手绷紧,连忙移开唇,在她肩膀上克制地吐了两口气。
随后,他整理了她身上散乱的衣服,将她抱起来:“我先送你回去。”
时亿面朝着他,趴在他怀里气息也有点不稳,她扭了扭屁股:“我要掉了。”
裴清川连忙将她往上颠了颠,就这么抱着她一步步走完剩下的台阶。
只是每走一步,两人就闷一声,但是又都不乐意换姿势,暗暗较着劲。
……
裴清川没有在时亿房间过夜,只是深夜才到隔壁栋别墅。
除了已经呼呼大睡的裴清彦,老四、老五、老六、老七都在院子里等他呢。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裴老四掐着腰,恨不得打死他。
裴清川抿了下有些肿的唇,被时亿不爽咬的,不过他把她又哄好了。
因为他露出了腰间的皮革镶嵌的锁链,让她拉着玩了一会,尽管他快要闷坏了,还是感觉很满足很满足。
那是取悦了心上人的满足。
“你偷笑什么?”裴老四无语地问:“时亿跟你说什么了?”
裴清川看着他们,声音平缓地开口:“时亿找到了妈妈的魂魄,可是她太虚弱了,目前见不得人,在别墅阵法里养着,”
“……”
一瞬间陷入了死寂。
兄妹几个像是呆愣住了,比裴清川之前的反应还要夸张,紧接着冲上去拉住裴清川:“什么意思?我们还能见到妈妈是吗?是不是啊小九?”
“妈妈变得跟我们一样是吗?”
“呜呜呜要我等妈妈一起走……”
老五、老六和老七都红着眼圈哭了起来。。
如果这就是他们还要留下来一段时间的原因,那么这个原因无懈可击!
裴老四的情绪也很激动。
裴清川抬手握住他的肩膀,压低声音说:“有件事要跟你说。”
裴老四一听他说话的语气就知道是裴家被害一事,他赶紧打发走老五、老六和老七。
他们仨得知母亲在时亿家里,麻溜地就跑了,也没有留意到老四和老九的神色。
只是等裴清川和老四走进客厅,一眼就看见裴爷爷坐在轮椅上背对着他们,护理员和保姆们都不在,只有他一个人。
“回来啦?”
裴爷爷回头看去。
裴清川还是很了解爷爷的,他低着头走过去,将爷爷推到了沙发边,跟着坐下。
裴老四也沉默地走了过去。
裴爷爷闭了闭眼,语气沉重:“调查出结果了是吗?”
裴清川“嗯”了声,起身去拿了两份文件,分别递给他们俩。
“我一直迟疑要不要告诉您。”
他喉结滚动,斟酌道:“您还记得当年太爷爷退休时推荐的何范围吗?”
裴爷爷微微一愣:“我当然记得。”
何范围大他十岁,以前没少跟他父亲回他们家吃饭,他经常调侃他比自己还像他父亲的儿子,后来他从商被打,何范围顶着压力拉架,劝说他爸不要过于干涉孩子的未来。
回忆往昔,裴爷爷大脑有些恍惚:“你是说何家参与害裴家一事?”
“不是参与,而是主导。”
裴清川纠正完,一鼓作气地将自己调查到的真相都告诉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