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允迷迷糊糊地转过身,手往旁边的位置一摸,冰冰凉凉的,已经没有人了。
她缓缓睁开眼睛,在房间内扫视了一圈都没看见池砚舟的身影,也没听见有任何动静。
时清允抬手揉了揉眼睛,然后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给池砚舟发微信。
【tloml:你人呢?】
池砚舟没有回她。
过了几分钟,他直接回到房间。
“醒了?”
时清允看了他一眼,轻嗯了声:“你刚去哪儿了?”
“跟小勋聊点事情。”
“聊什么?”
池砚舟没回答,缓步绕过床尾,走到她床边坐下,握住她的手。
他问:“饿了吗?”
“饿了。”她娇声娇气地回答。
“我点了餐,一会儿他们送过来。”
时清允将手机屏幕关掉,随后扔在一边,往池砚舟坐的位置挪过去,懒懒散散地把头枕在他大腿上。
池砚舟低眸,温柔注目,掌心摸着她头顶,修长的指骨抚过她的发丝。
时清允闭着眼睛,樱唇微张,“你还没回答我,你跟小勋聊什么了?”
他笑了笑,没跟她说事情,只是道:“没聊什么。”
“不能说?”
时清允见他回答得含糊其辞,知道他肯定有所隐瞒。
池砚舟沉默片刻,转移话题道:“今晚在谷南岛有一场烟花盛宴。”
时清允瞬间提起兴致,睁开眼睛,仰头看向他,眼睛亮亮的。
“真的?”
他点了点头,回道:“真的。”
“在我们外面的观景阳台上能看见吗?”
“能。”
时清允好奇:“为什么会有烟花看?”
池砚舟为她解答:“这是谷南岛的传统,每年的8月28日晚上八点都会放一场盛大的烟花。”
时清允只是淡淡地‘哦’了声,没再问什么。
少顷。
他道:“先起来换身衣服。”
时清允没动,抬起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将他的头往下拉,亲了他一口。
“我不想动。”她语气娇弱,那双美丽的桃花眸子勾着他。
池砚舟眸色深深地凝望着她,凸起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
倏地,男人有劲的臂弯圈住她的腰,稍稍用力,便将她整个人提溜起来,抱到自己腿上。
时清允一丝不挂,外面只裹了一张被子,由于刚的动作幅度有点大,胸口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
池砚舟瞥见她雪白的肌肤上印着淡红的吻痕,喉咙有些发热干渴,心底的欲火再度燃起,下腹紧绷。
时清允感觉到他的灼热呼吸,身体有明显的变化,急忙把被子拉起来,想从他怀里挣开。
池砚舟把她死死地圈禁在自己怀里,根本不给她逃离的机会。
她手心抵在他胸前的位置,先服软:“池砚舟,我累了。”
池砚舟没说话,只是抱紧她,把头埋进她颈窝处,用力吸了一口气,薄唇贴在她脖颈处。
时清允太过敏感了,一时没忍住,从嘴里发出一声闷哼。
池砚舟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抬头咬了咬她耳垂,声音极度沙哑:“别喊,我快忍不了了。”
时清允咬紧下唇,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池砚舟也在极力隐忍着,从他呼吸的频率就能清楚感觉到。
叮咚——
套房门外响起门铃声。
时清允听见门铃声,用手推了推池砚舟,“送餐的来了。”
池砚舟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松开她,哑着声音说:“我去开门,你先收拾一下。”
“嗯。”
时清允从他腿上离开,裹着被子坐回床上。
池砚舟看了她一眼,站起身,走出睡房去外面开门。
时清允等他出去以后,才裹着被子下床,进卫生间洗了把脸,打扮了一番。
她换了条酒红色小v领连衣裙,配上一双红色亮片细闪高跟鞋,茶棕色卷发扎成慵懒随性的低丸子头。
精致的五官略施粉黛就已经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时清允装扮好后,开门走出睡房。
灯光微暗,地上洒满玫瑰花瓣,香薰充盈着整个房间。
不浓不淡,沁入人心。
餐桌上铺着漂亮的台布,两边摆着西式高塔烛台,蜡烛在燃烧,旁边还搭配着几朵鲜花。
浪漫的氛围感十足。
时清允红唇勾起,脸上漾着开心的笑,“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刚刚。”
池砚舟走到她面前,绅士地伸出手示意。
时清允抿唇笑着,缓缓抬起胳膊,将手放进他掌心里。
男人紧紧握住她的手,牵着她走到餐桌前,在位置上落座。
时清允捋了捋裙摆,优雅地坐下。
池砚舟绕到另一边,在她对面的位置上落座。
“池总这么用心,不会真的怕我会被别人拐走吧?”
时清允铺着餐巾,忍不住调侃道。
池砚舟不否认,“有那么一点儿。”
时清允轻笑,“池总也会有不自信的时候?”
池砚舟笑笑不说话,脸上的表情似乎回答了,又好像没有回答。
他心里暗语:“在面对你的时候,我的骄傲常常会被你打碎,变得毫无自信可言。”
时清允端起红酒杯,美眸直视着他,对他说了句让他稍微感觉到安心的话。
“席聿霄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不管他对我说了什么,或是做了什么,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池砚舟听了,那颗漂浮不定的心终于找到了能停靠的位置。
他薄唇弯起,眉眼间浮现出浓浓的笑意,随即端起手边的红酒杯,与她碰杯。
“咣当——”
两人侧头,抿了口红酒。
池砚舟放下红酒杯,试探地问了句:“你喜欢的类型是什么?”
“我喜欢的类型?”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池砚舟又补了句:“是我这种类型的吗?”
时清允敛着眸子,耸了下肩,略带敷衍地回答道:“maybe.”
池砚舟神情淡下来。
虽然这个回答并不是他想要的,但起码她没有否认,证明他还是很有希望的。
好在她喜欢的类型不是席聿霄,所以他潜在的对手就又少了一个。
时清允反问:“那你喜欢的类型呢?还是跟以前一样?”
“maybe.”
池砚舟说了一个与她相同的答案。
两人相互试探,暗自猜想。
脑海里有过一千、一万种揣测,却独独不敢将各自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向对方袒露。
可以说,他们都是十分胆怯的人。
爱就是会失去自我,会害怕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