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莱瑞国际大厦——顶层
“总裁,这是Frank Voelkl大师根据夫人的喜好重新调制出来的香水,跟之前那瓶一模一样,刚从法国空运过来。”
齐朗将手里装着香水的礼盒,小心翼翼地放置在池砚舟的办公桌上。
池砚舟满意地点了点头,眼底还浮现着一丝未敛去的浅淡笑意。
他道:“辛苦了。”
齐朗听到这句话时,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实在被他这极其友好的态度给吓一跳。
惊悚!
太惊悚了!
总裁今天……多少有点不太正常的样子!
齐朗扯唇笑了笑,声音颤颤巍巍地回了句:“不……不辛苦。”
池砚舟今天的心情确实很好,不仅脸色比往日柔和许多,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带着几分温柔。
“出去工作吧,今天早点下班。”
齐朗虽然心生怪异,但还是附和地点了点头,应道:“是,总裁。”
他转身走出去,脸上有好多个问号。
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儿?
不正常,实在太不正常了!
齐朗甩了甩脑袋,回到自己的工位上继续工作。
池砚舟将桌上的礼盒打开,看了眼摆放在里面的香水,薄唇不自觉扬起笑意,眼里满是柔情。
等今晚把香水拿回去给她,她看见了一定会很高兴。
正好,他也可以将自己深藏多年的爱意告知。
傍晚,六点。
池砚舟早早处理完公事,拿着时清允钟爱的香水回到北山别墅。
一进门,他视线从客厅扫过,没看见时清允的身影,便问身边伺候的佣人。
“太太起床了吗?”
佣人回答:“太太中午就起床了,起来吃过东西以后,下午三点又出门了。”
池砚舟眉头皱了下,“出去了?”
佣人:“是的。”
这时,管家走过来,把一个文件袋转交给池砚舟。
“先生,这是太太出门前让我转交给您的。”
池砚舟眸色微顿,随后接过管家手上的文件袋,走到客厅的沙发坐下。
他把装着香水的礼盒随手放在茶几上,将文件袋打开,抽出里面的东西看。
蓦然,池砚舟眸光一沉,脸色变得难看无比。
纸张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离婚协议书’
他翻到后面,看见时清允已经签下自己的名字,日期写的是今天,9月9日。
池砚舟修长的指尖一下收紧,紧紧捏着手上离婚协议书,捏得指骨泛白。
“太太离开的时候还有没有说什么?有没有拿什么东西?”
他周身的气场森冷可怕,冷音刺骨。
管家的心跟着抖了一下,细细回答:“太太离开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让我将文件袋交给您。太太出门的时候跟往常一样,只拿了一个手提包。”
池砚舟阴沉着脸,将手中的离婚协议书揉成一团,掏出手机拨打时清允的电话。
电话没打通,只听见听筒里传来冷冰冰的机械回复。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Sorry, the number you dialed is temporarily unavailable. please try dialing again later.”
池砚舟接着给她打了几遍,得到的回复依旧如此。
随后,他又在微信上给她发信息。
信息发出去,旁边显示一个大大的感叹号。
系统提示:【信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
被拉黑了!
池砚舟冷笑一声,声音低沉沙哑如地狱恶鬼,喃喃自语道:“行!真行!”
昨晚跟他表明心意,今天就扔给他一份离婚协议书,还离家出走。
真是好样儿的!
他唇角绷得紧紧的,眉宇间尽是冰冷,两边拳头死死攥着,手上青筋暴突。
片刻后,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次拿手机拨给薛羽希。
薛羽希的电话没多久就接通了。
“喂,砚舟哥。”
薛羽希在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心里多少觉得有点奇怪。
好端端的,池砚舟怎么会打电话给她?
难不成是允宝贝出什么事儿了?
正想着,就听见电话里的池砚舟开口问。
“羽希,允儿在你那里吗?”
薛羽希愣了愣,眼皮一跳:“没有啊,怎么了?”
池砚舟低着头,闭了闭眼,无奈叹息一声,“管家说她下午三点的时候出去了,但我现在……找不到她。”
“啊?”薛羽希一惊,“你打电话了吗?发微信了吗?”
“电话打不通,微信被她拉黑了。”他扶着额头,话语里尽是无奈。
“怎么会这样?”薛羽希沉默了几秒,“但她今天没跟我联系过,也没有来我这里找我。”
池砚舟听她的语气不像说谎,眸里瞬间布满落寞的情绪。
他压着心底翻滚的苦涩,声音低低地问:“那你知道她还会去哪儿吗?”
“她会不会……回时家了?”薛羽希猜测,“家里边你都问过了吗?”
“还没有。”
“那你先打电话给家里边问问,我也帮着问问萧鹤南他们,看看允宝贝有没有跟他们联系过。”
“好。”
挂了电话后,池砚舟立马往两边家里打电话,借着问候的名义从他们口中打探消息。
但听他们话里的意思,时清允并没有回去过。
没回时家,也没去池家,不在好朋友那儿……
她还会去哪儿?
想着想着,池砚舟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该不会像薛羽希那样一声不响的跑到国外去,然后找个地方躲起来,让他彻底找不到她。
池砚舟越想越害怕,当即给齐朗打电话,让他赶紧派人去查时清允的航班信息。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他的手机始终没有任何响动。
池砚舟心底浮出一层失落,抬手将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摘掉,无力地靠落在沙发背上。
在看到她签好了离婚协议书的那一刻,他心里真的很生气。
但现在已经完全气不起来,有的只是担心和害怕。
担心她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害怕她真的会消失不见。
允儿,你到底在哪儿?
你都还没听我将满腹的爱意倾述,怎么能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