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时昕瑶醒过来,抬手揉捏着两边太阳穴,试图缓解宿醉带来的头痛。
随后,她艰难地撑起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抬眸一看,楚晏安高大的身躯缩在短小的沙发上,瞧着睡得很不舒服。
时昕瑶不禁愣住了。
没想到楚晏安昨晚居然没有离开。
正当她还在愣神的时候,忽然房间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咚咚咚——”
时嘉勋在外面大声喊:“二姐,你起床了吗?”
然而,房间里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他又耐心地听了几秒,再次敲了敲门。
“二姐,早餐都准备好了,几大家子的人都在下面等着呢!”
睡在沙发上的楚晏安也被这阵敲门声吵醒了。
他皱紧眉头,把胳膊横在脑门上,声音沙哑地咕哝了一句:“怎么这么早就吃早餐了?”
时昕瑶伸手从床边的柜子上拿过手机,打开看了眼时间,已经八点半了。
对于长辈们来说,并不算早了。
时嘉勋继续敲门,“二姐,起来了吗?”
时昕瑶被他烦透了,掀开被子下床去开门。
时嘉勋刚准备抬手,想要再一次敲门的时候,门已经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时昕瑶脸上写满了烦躁,扬声骂道:“吵什么吵!没听见有人回应,不会打电话吗?”
“可你睡觉不是一向都喜欢把手机调成静音吗?”时嘉勋有些委屈,“我打了你也听不见。”
时昕瑶无言以对。
房间里的楚晏安从沙发上坐起来,清了清沙哑的嗓子。
“谁啊?大早上的这么吵?”
时嘉勋听见房间里传来男人的声音,顿时眼睛都睁大了,“二姐,你房间里有男人!”
楚晏安起身,拿开盖在身上的西装外套,从房间里走出来,看见站在房间门外的时嘉勋,冲他友好地笑了笑。
“哦,原来是小勋啊!”
时嘉勋更更更惊讶了。
“楚……晏……晏安哥!”他惊得嘴都合不拢,指着他们两个,“你……你们……你们两个……”
时嘉勋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马上停止你脑子里那些不纯净的想象。”时昕瑶立马撇清关系,“我跟他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我睡的床,他睡的沙发。”
顿时,时嘉勋深邃的眼神充满怀疑。
“真的?”他望着楚晏安凌乱松散的衬衫,唇角的笑容逐渐放肆,“长夜漫漫……”
还没等时嘉勋说完,时昕瑶便抬腿,一脚踹在他小腿上。
“哎哟哟!!!”
时嘉勋疼得哇哇叫。
“二姐,你对自己的亲弟弟也太残暴了!一点儿都不温柔了!”
时昕瑶冷眼瞪着他,低声警告道:“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我立马把你给毒哑。”
时嘉勋立马闭紧嘴巴,撇着嘴,有委屈却不敢说出口。
楚晏安在后面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吓得一激灵,瞬间也不敢去招惹她。
时昕瑶转身,眼神淡如潭水,示意道:“楚少,你该回你自己的房间洗漱了。”
楚晏安挠了挠头,“哦,是该回去了。”
说完,他进去拿上自己的东西,便离开了时昕瑶的房间。
时嘉勋不敢留在此处遭受虐待,立马就跟着楚晏安走了。
人都走了以后,时昕瑶顿觉整个世界都清净了不少。
她把房门关上,走进卫生间全身洗了一遍,重新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梳妆打扮了一下才下楼去吃早餐。
时嘉勋心里实在好奇极了!
他一直追着楚晏安的脚步,问楚晏安:“晏安哥,你该不会是对我二姐有意思吧?”
楚晏安听到这个问题,愣了愣,脑子里闪过昨晚时昕瑶醉酒后的那些画面。
不知为何,莫名有种心虚的感觉此刻正涌上心头。
楚晏安选择沉默,不去回答时嘉勋这个问题。
接着,时嘉勋又问:“晏安哥,你跟我二姐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俩不会……那啥了吧?”
楚晏安想到他说的那种可能,耳尖瞬间染上一抹微红。
他抬手,一掌拍在时嘉勋的后脑上,欲盖弥彰地教训道:“你这孩子,小小年纪不学好,这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
时嘉勋捂着自己被打疼了的脑袋,“我……”
“不学无术。”楚晏安也警告他,“下去之后别在长辈们面前胡说八道,不然我跟你二姐一起毒哑你。”
“我……”
楚晏安长腿直跨,快步走到走廊的尽头,进了自己的房间以后,啪的一声就把门关上。
他直接忽视掉还跟在身后的时嘉勋,将他拒之门外。
时嘉勋:“……”
下次再有这种叫醒服务可千万别落在他头上了。
这不是挨踢,就是挨打。
他招谁惹谁了?
时母看见时嘉勋一个人冷冷清清地回来,便问:“我不是让你去你二姐还有你晏安哥下来吗?他们人呢?”
“不知道。”时嘉勋有点赌气地回了句。
“不知道?”时母当即抬起手,一掌拍在时嘉勋后脑勺上,“让你干点事情都干不好,你还有脸坐下来吃早饭?”
时嘉勋摸着再次受伤的后脑勺,赶紧改口说:“已经叫过了,他们都说一会儿洗漱完就下来。”
时母不悦地瞪了他一眼,用手指戳了下他脑袋,“能好好说的事情非不好好说,非要人开口骂你你才满意。”
时父见时嘉勋惹时母不快,护妻狂魔立马上身。
他在桌底下一脚踹在时嘉勋的另一条小腿上,“臭小子,一大早就在这里惹我老婆生气,你是不是欠揍?”
时嘉勋猛地摇头,“没有没有,我错了。”
时父严厉地瞪了他一眼,压着声音警告他:“你给我注意点儿!”
时嘉勋不敢有任何怨言,立马乖乖地点了点头。
这一早上他真的是负伤累累。
时清允从楼上下来,经过时嘉勋身边的时候,看他一脸委屈的模样,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这是怎么了?大早上地拉着张脸。”
时嘉勋抬头,满眼可怜地望向时清允,抓着她的手,“大姐,我想跟你坐。”
还没等时清允说话,池砚舟微眯着双眼,冷沉沉的眼神朝他扫过来。
时嘉勋倏地放开时清允的手,生无可恋地改口:“算了,我不想。”
呜呜呜——
怎么谁都欺负他啊?
没天理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