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陶点点头,让这位戴着白手套的导购,为她带上了细长的项链,正好搭配她这身休闲装。
黄陶把左手的电子手环收到包中。
互相把对戒和情侣镯戴到了对方手上后,顾玄捧起黄陶的柔夷,将钻戒小心的套入她的纤指,在她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
李姐看了眼时间,小声的对两位雇主说道:“先生、太太,快四点半了。”
将礼物和补品装入后备箱中,顾玄坐在副驾位置,黄陶开车驶向湖心雅苑。
李姐王姐两人则是打车回家。
“王大爷——麻烦开下门,我又来看我爸妈了!”
湖心雅苑东门口,黄陶放下车窗,对保安亭里正在吃饭的保安大爷高声喊道。
“哦呦,陶主任家的囡囡来了啊!你外公这几天也在呢!”身穿保安服的王大爷开了电动合金抬杆,跟她打了声招呼。
把车在别墅边上附带的停车位上停好,和顾玄大包小包的进门。
进门就看到父母在沙发上不是滋味的看着电视,架着老花镜的外公,坐在落地窗边的摇椅上看报纸。
陶留良放下报纸和鼻梁上的老花镜,撑着拐杖,慢悠悠的起身。
头发花白的老黄和换了身优雅连衣裙的陶女士,见他们进来,连忙起身。
“来就来呗,大包小包的做什么?”
“爸妈……外公!我带顾齐贤来了。”
黄陶一进门就笑眯眯的对父母打了个招呼,把门关上,提高了一点音量叫外公。
将礼物放在茶几上,黄陶快步走向外公,小心的扶着。
“岳父岳母,外公。”
顾玄温润有礼的打了招呼,把东西放下,从另一侧扶了陶留良坐到沙发上。
“外公啊,这是顾玄,字齐贤,你外孙女婿!外公快看,我的钻戒漂不漂亮?”黄陶说着把左手中指亮闪闪的鸽子蛋,展示给陶留良看。
对戒戴在了她的右手无名指上,顾玄那只则是戴在了左手无名指。
陶留良将两人的手都握在自己手中,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满意的笑了,“好,好啊!桃桃也成家了。不知道我老头子什么时候才能喝上喜酒?”
桃桃是她的小名,取自诗经中的《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这是陶留良和已病逝的爱人,最喜欢的一首诗词。
黄陶看了眼顾玄,见他面上没有什么不悦,才笑着接口道:“我们证都领了,还怕人跑掉?顾齐贤这不是忙吗?今天他可是难得有时间陪我呢。办婚礼这事,咱们等空了再说嘛~”
“外公啊,我这可都还没毕业呢!不急,慢慢来。”
陶榆在一旁接过话茬:“就是啊爸,这要是放我们以前,可是会被学校劝退的。”
又聊了一会儿,陶留良从外套兜里拿出一个红木小盒子,用粗糙苍老的手打开,递给黄陶。
盒子里的黑色绒布上,静静地躺着枚一看就知道年代久远的发夹。
一字夹的形状,最中间镶嵌着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剔透水润的翡翠珠子;两边镶着不大的白色淡水珍珠,多年过去,珍珠的光华依然清润照人。
珍珠并不是特别圆,更像是野生的。
发夹小巧精致。
“?!”陶榆震惊的看着这枚发夹,“爸,你……怎么没用这个陪葬?”
这是陶家祖传的定情信物。
陶榆当年都以为父亲深情,把它放进坟墓中陪母亲去了。
陶留良没有理会自己女儿,缓缓的对黄陶说着过去的事。
“咱们以前也是个小地主,从我这代开始没落的。我是独子,你太公舍不得我,我也就没去外地上大学,回村里当了个会计,偶尔接点木匠活补贴家用……”
那个年代的大学生,含金量非常高,毕业都是包分配工作的。
陶留良喝了口温热的茶水, 叹了口气,继续道:“那年,大部分家底,都被我拿去给你外婆治病了,可惜……还是没治好啊!”
“杳杳最喜欢你了,你一岁的时候,她就说把这个,留下来,以后给你当嫁妆。咱们家没什么底蕴,这发夹虽然不如你朋友那个玉镯子,但怎么说也是祖传的定情信物了。”
黄陶外婆的小名,取自 “苍苍竹林寺,杳杳钟声晚”。
「得,估计又是徐星星这丫头说了什么。」
顾玄看了一眼内心活动丰富的小姑娘,嘴角轻轻勾起。
皇室成员的读心能力,在这个低维度的物质位面,依然可以使用。
黄陶把发夹小心的卡在领子上,把红木小盒收进了身旁的小牛皮包里。
一家人坐上黄陶的小电车,顾玄依旧坐在副驾驶。
电车安静的向“宝源”驶去。
“我跟孟家大少爷后面搞了个度假村的投资,到时候就拿拿分红,也不用我去管。”
黄陶一边开车,一边对父母说着话。
“我准备把这辆车给那边别墅的保姆开,我自己另外买一辆再好点的。万一以后跟他们去商业开幕式什么的,也能充当门面。”
头发花白的老黄同志疑惑的问女儿:“你哪来这么多钱啊?”
黄陶勾着嘴角,用眼神示意顾玄。
顾玄随即开口解释道:“皇室给的加班费,跟研究院人员一起加了班。”
老黄点点头,夸赞女儿,“囡囡都开始搞研究了,出息了!”
“嘘!”上车后一直安静听着的陶留良,转头看向外面。
他通过后视镜,发现有两辆车,从他们出小区开始,就一直跟着他们。
“后面有车在跟着我们,黑色,2辆,都是满员!不像外行人!”陶留良皱着眉道。
陶留良父亲是伤退下来的,当年条件有限,他跛了脚,后来拿了笔安置费就回了村。
他和父亲学过一些基础的。
祖屋里还有泛黄的《民兵军事训练手册》和《赤脚医生手册》等书。
顾玄早就知道有人跟着他们,从他们出龙腾山那幢别墅的时候,就有人跟着了。
对毫无灵气的低物质位面信息进行破译,消耗不了多少这具躯体内存的灵力。
但他没想到老人家居然如此警觉。
看到黄陶也跟着皱了眉,顾玄声线平缓的说道:“外公别慌,都是上面派下来保护桃桃的人。”
黄陶愣了一下,想到今时不同往日,又觉得正常了,“老黄你们是不是没跟外公说我的事?诶,哪有你们这样子为人子女和女婿哒?你们这样是不对的噢!”
陶留良听到外孙女的话,知道小姑娘有点生气,连口音都出来了。
他就知道有事被瞒着!哼了一声自家女儿。
黄陶快速简单的给外公说明了情况。
陶留良嘴角抽了抽,瞟了一眼身旁的女儿,气哼哼的骂道:“陶榆你个怂货!还蠢!当年我不同意婚事你就离家出走的胆魄呢?下饭吃完了?多大点事就让你们这么小心,连我都瞒着?!”
黄陶吃了个现场大瓜,等着红绿灯的时候,笑嘻嘻的对外公道:“就是,大清都亡一百多年了!你看我家齐贤不是也不介意吗?”
顾玄笑着应了声。
过了这个红绿灯,转两个弯就到“宝源”了。
黄陶想了想,决定在外公和小皇帝都在场的时候,坦白点能说的东西。
“外公,我跟你讲哦,你们身上都只有一个云虚大陆的系统,而我不一样——我还有另外一个系统,是个外挂!……诶?爸爸爸你别激动啊!”
老黄捂着自己的心口,感觉心率有点不齐,好一会儿才终于顺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