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年,两百年……
余长生在星门内漫无目的的游荡,他终于找到了传承所在。
那是一群星兽的居所,最里面那一头,是一只金色的小兽,周身弥漫着道韵和法则,更是有着混沌气缭绕。
而想要走到兽群尽头,需要面对无数艰难险阻,和层层考验,需要得到群兽的认可。
更是要与其交战。
这些兽群,每一头都实力非同寻常。
这是星兽,一头星兽就仿佛一颗星球,里面记载着诸多文明,无数史诗,诸般妙法,更有不同文明碰撞间,带来的漫长岁月沉淀。
如今,却都化作了余长生的底蕴。
三百年,四百年、五百年……八百年……
余长生都在闯兽群。
他的实力稳步提高,不仅是星兽赐予的造化,更是有长生系统的加点。
他早已经突破到化神境界,如今,已经来到了天人之境……
在这些星兽传递的知识里,原来天人之境,只不过是叫婴变境罢了,只不过青萝界,断了传承,只能修炼到婴变。
在其上,还有着诸多境界。
余长生游走在星兽群,仿佛闯过一段段岁月和文明,见证不同的历史兴衰。
百年可证生老病死,千年可见王朝更替,万年可证沧海桑田……十万年,可见星空变换,斗转星移。
余长生的狐仙不渡,早已经大成,他自身的修为,也不知道到了何种境界。
未必就高深,但绝对超过青萝界古往今来的顶点,他彻底,走了出去。
星兽群,更是为他打开了一条通往更高层次的路,那是一条天地至强,名为主宰的路。
宇宙主宰,诸天万界主宰,主宰自身,主宰一切。
又花费了千年时间,余长生,进入历史中,见证一切,终于得到了金色小兽的认可。
金色小兽,化作一缕光,烙印在余长生的眉心处,高贵而璀璨,这是它们这一脉,传承的象征。
古之传承。
东荒某处地带,一处星门终于打开。
余长生一步走出,却是在一处潭水深处。
“倾尽绿蚁花尽开,问潭底剑仙安在哉?”
一道清澈的声音,却是在潭水上出现,似乎有人在岸边来回踱步,喃喃自语。
“奇怪,当年老不死传下的口号,就是这一句啊。”
“怎么就不行了呢?奇怪,真是太奇怪了……这潭水也奇怪……竟然不让修士飞行,下潜,而老不死更奇怪,说底下有仙……”
那年轻人喋喋不休,似乎颇为烦躁。
而下一刻,余长生一步走出,也从潭底出现。
“我滴乖乖……谭底竟然真的有仙?”那年轻人大惊,一屁股跌落在地上。
余长生看着那人,微微皱眉,只感觉隐隐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见过。
“如今是什么时代?距离七国排位战,过了多久?”
余长生皱眉问道。
“七国排位战?多么久远的名字啊……”
那年轻人愣了一下,不过随即,还是抱拳恭敬说道:
“启禀上仙,如今,已经是距离七国排位战千年后……”
“一千年了吗……”余长生喃喃,一时间有些恍惚。
这说明,余长生在星门,接受传承,足足过了万年。
见余长生似乎陷入了思绪,那年轻人壮着胆子,继续道:“上仙……如今早已经没有了七国排位战,七国早就一统了。”
“整个青萝界,甚至都一统了……九百年前,妖域大军来袭,妖域和我青萝界斗了一百年,妖域似乎是为了寻找什么东西而来。”
“而八百年前,域外势力来袭……妖域和我青萝界被迫联手,共同抵御外敌。只不过,境外势力太强了,只有妖域的无上组庭还在苦苦抵挡……”
“这八百年来……”
那年轻人开始喋喋不休,向余长生念叨个没完,诉说着这一千年发生的一幕幕,恨不得一口气说完。
连余长生都愣了片刻,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妖域和人域,都联合了?称为青天。
而域外势力,则是另外的大罗天,黄天,昊天……等八天联合。
和青天,其实并称为九天。
“可知道王立?”余长生问道,提起了曾经的故人。
“你是说王立老祖?”
“王立老祖早在一百年前,就是最年轻的天人,如今,是对抗域外势力的主要战力,其天资绝世,震惊整个九天!”
“可曾听闻,余子悦?”
“自是知晓,这可是我人族新摄封的人皇,说起来,他还是从我青萝界东荒走出,老家好像还是在赵国呢,一路成了赵国的王,后被秦帝收为弟子,又成了东荒的王,现在,已经是成为了我青天,整个人族的领袖,说起他来,就不得不提起另外一位人物了……李子墨!他现在是对抗诸天的大将军之一………”
余长生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曾经的弟子,竟然走到了这种地步,还有幸,被秦帝收为弟子。
“可曾听闻南宫玥?”余长生又陆续问了一些故人。
有些早已经陨落,有些已经泯灭在历史的尘埃,泯然于众。
也有些,如王立这般,恰逢乱世,应运而生,光耀万古!
“可知道……陆清玄?”
余长生又问道,按照陆清玄的天资,应该如王立这般,威震九天!
而且,陆清玄的性子,应该是比王立,更加不安稳才对。
那年轻人愣了一下,随即一脸怪异的看着余长生:“上仙怎么知道……家父名讳?”
这回换余长生愣住了,他看着年轻人,没有说话,
却见那年轻人顿了一下,神情多了几分落寞,一下子唏嘘:“可惜,家父早在三百年前就陨落了……被域外九天的人,联手剿杀。”
“他临死前,来到这潭水处,曾传言,有一位仙人,将在此现世,并传了我口号……”
“上仙,可是认识家父?上仙?”
那年轻人又问道,而余长生,却彻底愣住了,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他思绪飘飞,飘到了不知何处的远方。
余长生站在原地,久久没有说话,仿佛一瞬,又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远,他低头垂手,背影竟显得有些佝偻,仿佛一个行将朽木的老人。
他看着年轻人,有些出神,好半响才嘴唇哆嗦了一下,喃喃:“难怪有故人之姿,原来……是故人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