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县领导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看着这一行四人,很是无语。
据他所知,国博这批人,在四市住的希尔顿,一个房间一天就不止五百块钱,住宿的时候不觉得经费紧张, 给人补偿金,或者说奖金的时候,经费就紧张了是吧?
五百块钱,甚至都不够他们一天的住宿费用,竟然还好意思拿出来说……
“这件事情我们梨县政府方面是没有办法插手的,如果你们有需要的话,就去找张帆老师自己谈吧。”
本来还以为是好事,没想到是抢劫,梨县政府也不傻,这种事情自己怎么能出头。
虽然听说王重教授昏迷住进了医院,但是王重教授醒过来,知道自己老师被抢了,还是你县政府带的头,梨县可就真没有办法交代了。
如果是国博这帮人跟张帆亲自洽谈,政府不出面,一切都是老师自愿的,那王重也不能说什么。
“你们梨县政府是什么意思?不愿意协助我们完成任务吗?我们来,不单单是代表着国博,你们吉省政府也在时刻注意着我们的工作进度。”
然而,来自国博的话一点都没有给梨县政府任何压力。
这事情就离谱,甚至比王重当年高考满分都要离谱。
全世界谁不知道,王重那份婚书,拍卖出去至少千万起步,甚至有些大佬们,愿意用上亿的价格去收购。
你这只给五百块钱,这不是抢劫么?
梨县这两年,终于又发生了一件离谱的事情了,王重高考满分离谱,让梨县政府带头抢劫更离谱。
“这件事情没有一点协调的可能性,梨县政府不会出面,如果你们需要我们梨县政府出面也不是不行,让吉省,或者是四市政府,明文发函给我们梨县政府,我们保证完成任务,如果没有的话,恕我们无能为力。”
梨县政府大领导也不是吃素的,自从王重从梨县走出去,梨县就已经走进了吉省,甚至南海的关注中。
国博,可以给面子, 但是绝对不允许他挟持绑架梨县政府的运行。
否则梨县上下所有的领导,以后得路就不好走了。
“对了,还有一点我要说明,王重教授故居里面所有的家具、物品,都是由我们梨县政府和王重教授的家人确定过的,在王重教授或者他得家人没有书面授权之前,任何人没有权利拿走里面的任何一件物品,空气都不行!”
……
国博的人有些灰头土脸的走出梨县政府办公大楼。
同时,他们也接到了王重家那边同事的电话,王重家根本就不让他们进,想进也可以,先买票,不买票别说国博,就算是南海来的人,都没有门,更别说搬东西了。
门口卖票的虽然是小年轻,但是保安可是大爷大妈,谁身上没有几种价值百十来万的病,没有一个人敢碰他们。
国博这次来梨县的人都快气迷糊了,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县级政府,就敢跟他们对着干……
但是上面的命令,他们还不能不执行,不但要执行,还要完美的执行!
“馆长,梨县政府不配合我们的行动……”
没办法,在所有路都堵死的情况下,他们只能打电话求援。
“你们现在那待着,我这边找人给他们施加点压力,等我通知。”
国博的副馆长挂断电话,有些无奈的靠在了自己的沙发椅上。
良久,他才犹豫的拿出手机, 拨打一个电话,
“曲老板,是我。”
“对对对,我们的人已经过去了, 婚书你放心,我保证拿到手!”
“不要谈钱嘛,谈钱就外道了,咱们合作这么多次,曲老板肯定不会亏待我的,这点我知道。”
“对对对,还是直接打到我儿子的瑞士银行里,我在国内,花钱不方便,也不能有太多的钱,你也知道的嘛!”
“行行行,没问题,就是乡下的农民而已,没见过大世面,轻轻松松,拭目以待吧!”
挂断电话之后,副馆长再次打出一个电话,
“小刘,你看过网上王重给他老师儿子写的婚书吧?”
在实验室里面努力修复古物的小刘接起电话,木讷的回复道,
“看过,副馆长有什么事情吗?”
副馆长有些不高兴,别人都叫他馆长,就这个小刘,榆木脑袋,只知道干活,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要不是他干活干的还行,他不干活就没有别人干活了,他堂堂副馆长权柄,早就把这个不懂事的小刘发配当保安去了。
占着茅坑不拉屎,一个月小几万块钱,只恨自己亲信不给力,学不会古物修复的技术。
“你一比一的复刻一遍那个婚书,我记得网上应该有图片,做的像一点,知道么。”
电话那头传来哦的一声,电话便挂断了,气的副馆长想把手机摔了。
但是没办法,对这种真正有技术的人才,他只能忍着,不然真就没有干活的了。
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全靠着这些有点东西的牛马撑着。
这群人如果有一天摆烂了, 草台班子也就垮台了。
不过既然小刘同意,相信几天之内,这个婚书也就能被做出来,到时候真的婚书来了,一转手,几百万刀乐到账,美滋滋!
张帆家,张长鑫开始做张帆的工作。
“爸,这是件好事啊,把婚书捐出去,咱家所有人都可以免票进国博,这多大的一个荣誉啊!”
“而且还能给王重增光添彩,你想想,他的东西,被国博收藏了,与有荣焉啊。”
张帆都快要被儿子气死了,国博门票收费吗?
儿媳妇在一旁冷笑着,看着张长鑫。
婚书的仪式感就不说了,单单价值就不可能是荣誉证书和几百块钱可以弥补的。
只是自己这老公脑袋缺了根弦,说好听点是天真,说难听点就是生活勉强能自理的脑部残疾人士。
“这话你就不要说了,你要是想捐,就自己写一个去捐,不要打王重那封婚书的主意。”
“我要知道那保险柜被你打开了,或者被你交出去了,咱俩就当场断绝父子关系,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你也没有我这个爹。”
张长鑫被张帆的话有点惊住了,没想到自己老爹竟然这么强硬。
不过婚书不行,张长鑫又换了一个目标。
“行行行,婚书我保证,绝对不捐好了吧。”
“对了吧,王重是不是还给你写过什么《马说》?国博的人说这个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