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燕陵尘吃完长寿面,虞慕枝又道:“今日天气不错,殿下要不要去骑马?”
燕陵尘眼前一亮:“好,先生也一起去!”
虞慕枝:“只是微臣不会骑马,去了也只会扫殿下的兴。”
“没关系,等我学会了教先生,先生你就去吧,我一个人去多无聊啊。”
虞慕枝划开一个浅浅的微笑:“那微臣恭敬不如从命了。”
马场人来人往,吵闹不已,虞慕枝找了个安静的场所,看着师傅教燕陵尘骑马。
师傅牵来一匹毛色油黑发亮的骏马,燕陵尘没有丝毫迟疑,踩着马镫就坐了上去。他悟性颇高,没过几个时辰,那匹骏马已彻底驯服,虞慕枝原本替他捏了把汗,后来就只剩下羡慕嫉妒恨。
“先生,你也来骑马吧。”
虞慕枝干巴巴地笑:“微臣就、就不必了吧。”
“难道先生怕了?”燕陵尘扬扬马鞭,“先生放心,我带着先生一起骑,不会有事的。”
虞慕枝踌躇:“可是殿下也刚刚学会,万一摔下来……”
“先生你信不过我?”
虞慕枝很诚实:“微臣信不过自己。”
燕陵尘跳下马,拉起虞慕枝的手:“先生,你要我抱你上马吗?”
虞慕枝不动声色抽出手腕:“殿下别开玩笑了!”
他才不需要人抱呢!
“沈先生,你也在这里?!”
燕玉章一脸惊喜,蹦到虞慕枝面前:“我刚刚去先生府上找你,下人说先生出门了,原来,你是来了练马场。”
虞慕枝呵呵只笑:“三皇子好。”
“先生要骑马吗,我带你去那边林子里转一圈。”
燕玉章牵来一匹浑身雪白,四蹄黝黑的骏马,虞慕枝眼前一亮:“三皇子的马真漂亮。”
“这匹马叫俊雪,是父皇送给我的礼物,它性情温顺,绝对不会伤人的。”燕玉章看了眼燕陵尘,似笑非笑:“七弟,你觉得如何?”
燕陵尘攥紧牵绳:“先生不会骑马,三哥不要强人所难。”
“那你刚刚让先生上你的马是何居心?你是存心想摔坏先生,好乘人之危吗?”
“三哥心里怎么想的,嘴上自然怎么说。”
“你!”
“好了好了!”虞慕枝赶紧叫停:“微臣胆子小,就不骑马了,二位殿下不要争执,还是专心训练马术要紧。”
“燕陵尘,你敢不敢跟我比试一场?”
虞慕枝抢在前头:“三皇子,七皇子刚学会骑马,您就不要拉着他比试了。”
“既然三哥想与我比试,我当然奉陪。”
虞慕枝:“……”
这家伙怎么听不懂好赖话!
他瞪着燕陵尘,燕陵尘反而笑起来:“先生,我知道您担心我,我会拿出全部的本事,不让您失望的。”
“七皇子,微臣不需要……”
燕玉章率先上马:“我就不信,我赢不了你!”
燕陵尘紧随其后,眸色晦暗如墨。
眼睁睁看着两人驰马飞奔而去,虞慕枝差点气得七窍生烟。
他夺过师傅的马鞭,狠狠心就要跨到马背上。背后猛然传来一声嘶叫,狂风裹着枯叶扑面而来,虞慕枝下意识回头,一匹红鬃烈马冲他奔来,燕长澜长臂一揽,将他拎到马背上。
虞慕枝大惊失色:“四皇子,你想干什么?!”
“沈先生,孤这匹马脾性暴躁,你最好坐稳了,免得跌下去摔断腿。”
虞慕枝不敢乱动,两只手死死拽着燕长澜的衣襟,燕长澜挑了下眉头:“沈先生,你未免太用力了,要是撕碎了孤的衣服,让外人看见影响多不好。”
虞慕枝本能撒手,身子一晃,吓得他又赶紧抓了上去。
燕长澜唇角扬起冷傲不羁的弧度。
“听说沈先生是摄政王找来的,不知您是怎么认识摄政王的?”
“微臣是林州人士,数月前偶然结识摄政王,摄政王觉得微臣可堪一用,就让微臣担任授课先生。”
虞慕枝神情平静,看不出异样,燕长澜又道:“孤从未听说过这件事。”
虞慕枝冷冷道:“摄政王也不会把私事说与四皇子。”
“哦,听沈先生的口气,您很了解摄政王?”
“微臣和摄政王脾性相合,我们都对心机深沉的人敬而远之。”
燕长澜一勒缰绳,红鬃骏马高高扬蹄,虞慕枝一震,身子不受控制地向下倒去。
燕长澜及时勾住他的腰身,淡淡道:“先生坐好。”
虞慕枝惊魂未定,大口喘着粗气,燕长澜用马鞭掠过他的面颊:“若是伤了这张脸,孤心中会过意不去的。”
啊啊啊啊流氓!
虞慕枝使劲擦了两把脸,擦得脸颊一片绯红。
“这地方僻静幽深,孤要是在此处宠幸了先生,也不会有人发觉吧?”
虞慕枝瞠目结舌:“你胡说什么?”
燕长澜冷哼:“沈月清,你不要不识好歹,孤能看中你,是你的福气。你自己脱吧,孤就不动手了。”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虞慕枝快气笑了。
“四皇子没喝酒就醉了,回府歇歇吧。微臣要回去。”
燕长澜一把扣住他的腰身:“想走,没那么容易。”
虞慕枝仰面躺在马背上,阳光射进眸子,一股燥热爬上皮肤,他的呼吸变得急促,憋出几个字:“燕长澜,你放肆!”
“沈月清,你不该对燕陵尘发善心的。”
他抬手欲抚摸虞慕枝的面颊,指尖匕首闪闪发光,就在即将刺进虞慕枝喉咙时一条马鞭倏然飞出,打中燕长澜的手背。
只见林叶分开,燕陵尘纵马冲出,挡住他的去路。
“把先生还给我。”
燕长澜收起匕首,漫不经心:“这么快就发现了?”
燕陵尘的视线越过他,落到沈月清身上。
他做了个口型,虞慕枝读出他的意思,是让他别怕。
他轻轻点了下头。
燕陵尘和燕玉章跑出一段距离,隐约察觉到不对劲,他赶紧驱马返回原地,谁知却不见了沈月清的踪影。
问过师傅,才知道他是被燕长澜带走了。
“燕长澜,你找沈先生问话,现在都问完了吧?”
“既然问完了,就放了先生!”
燕陵尘的眼神中带上威胁与冷意,燕长澜眸色阴冷,看来今日是要不了沈月清的性命了。
“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