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小童不在,虞慕枝努力回忆他是怎么落进南风馆的。
他搜寻了半天,只记得他吃完晚饭后就准备上床睡觉,愣是没有一点与此有关的信息。
所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虞慕枝绞尽脑汁,从燕陵尘怀疑到燕长澜,也无法确定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把他卖进南风馆的。
当下最要紧的是脱困。
透过蒙眼的绸带,隐约有亮光渗透,虞慕枝勉强抬起头,眼前景物模模糊糊,以他如今的体力,别说跑,爬都费劲。
没等他想出脱困的办法,两个孔武有力的侍童走了进来。
两人架着他走进一处浴室,不由分说将他丢进浴桶,然后拿着硬毛刷子,从里到外将他刷得干干净净。
虞慕枝痛得直发抖,张大了嘴愣是发不出一声哀嚎。
这辈子都没洗得这么干净过。
好不容易熬过沐浴环节,侍童取出香膏,均匀地涂抹到他的全身,那香膏气味呛鼻,熏得虞慕枝胃部翻腾。
虞慕枝恍惚间有种错觉。
他好像那头待宰的猪,被人扒皮脱毛洗干净以后,即将送到某人的桌子上。
做完了准备工作,老鸨指挥人将他放到一张白玉台子上,虞慕枝仰面躺着,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身上覆盖的那件红纱根本遮不住多少部位,反倒有种欲拒还迎的挑逗意味,朦朦胧胧的红纱下露出光洁细腻的肌肤,犹如海棠花色映衬出皙白明雪。
台下那帮如狼似虎的男人看直了眼,只要虞慕枝稍微做出小幅度的动作,台下立马响起淫荡的叫好声。
虞慕枝咬住下唇,在心里怒骂他们十八辈祖宗。
“今夜馆中盛会,拍卖此人初夜,底价一百两,各位客官尽可随意叫价,价高者得。”
老鸨话音刚落,便有人扯着嗓子喊:“我出三百两!”
“五百两!”
“一千两!”
“一千五百两!”
“两千两!”
“……”
价格不断飙升,越往后,叫价的人越是高昂,颤抖的声音里抑制不住的亢奋。
出到两千八百两,再无人加价,老鸨重复了两遍,就要落锤,一道男声凌空响起:“三千两。”
随后,那人又补充了两个字:“黄金。”
全场鸦雀无声,就连虞慕枝也惊住了。
他的身价这么高的吗?!
老鸨笑歪了嘴:“客人好阔气的手笔,能入客人的眼,当真是此人的福气了。”
老鸨挥着帕子:“还不快把人抬下去,客官您稍后,等会儿我亲自带您过去。”
虞慕枝被平放在床上,有人解开他手脚的绸带,他还没活动活动酸痛的关节,四肢再次被人分绑在床头,呈现出双腿大张,任人处置的姿态。
虞慕枝不安地扭了扭身子,等会儿那人会不会帮他解开蒙眼的绸带?好歹也让他看看他第一个客人长啥样。
能对着一个被绑成螃蟹样的光屁股男人起兴趣的人,绝对是变态无疑。
因着隔绝了视野,他的听觉异常敏感,门扉“咯吱”一声,虞慕枝陡然一惊,神经紧绷,就连呼吸都不由自主放得低慢。
床榻陷进去一点,那人坐到床边。
修长的手指游走过腰际,停驻在胸口,触碰上那两颗敏感的部位。他稍稍用力,虞慕枝下意识叫了一声。
意识到自己叫得过于暧昧,他咬紧嘴唇,咽下本能溢出的喘息。不管变态如何蹂躏,都死死忍着不发一言。
从皮肤的柔软度来看,变态年纪不大。
不是年过半百有畸形性\/癖的糟老头子,虞慕枝不知该不该庆幸。
变态俯下身子,鼻息拂过面颊,像是情人的手抚摸,虞慕枝嘴唇发干,喉结不住地滚动,竭力扭过脸,避免和变态面对面。
然后,他就听见变态不满地嘟囔。
“他们给你抹了什么东西,难闻死了。”
温热的湿帕子擦去涂满全身的香膏,虞慕枝嘶了声,变态还挺有耐心。
变态细心周到地帮他弄干净,湿帕子擦过某些不可明说的部位,虞慕枝没忍住又叫了几声。
变态的手指微微一颤,指尖涌上炙热,虞慕枝的冷汗当场就下来了。
凭着男人的直觉,他知道变态这会儿肯定被勾起了性\/趣。
虞慕枝深吸一口气:“不准动我。”
“嗯?”变态奇怪道:“你能说话?”
虞慕枝恶狠狠重复:“不准碰我!我是当朝摄政王,如果你敢碰我,我必定将你碎尸万段,割了你的老二喂狗!”
“当朝摄政王沦落到南风馆当花魁?甚至如同货物一般被人叫卖。”变态掐住他的下颌,“我竟然不知道,摄政王有此等爱好。”
“这件事说来话长……总之,如果你愿意送我回府,我一定重金酬谢,荣华富贵加官进爵,只要你想要的话我都给你!不然的话……”
“不然,你又能如何?”变态揉捻着他的双唇,将薄薄的嘴唇蹂躏成艳丽的绯红,“你连我的样子都不知道。”
“我真的是摄政王!”虞慕枝快哭了,“大哥,我求你,你放过我吧。这样吧,我不用你送我回去,只要你替我送一封信,送到楚王府上就好!”
“楚王府?”变态登时来了兴致:“为什么不送去摄政王府,而是送去楚王府?”
虞慕枝:“你问这么多干嘛?”
变态拧住他腰间的软肉,虞慕枝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好好好我说!我说!”
他低声道:“楚王和我有过硬的交情,他会来救我的。”
变态沉默了,虞慕枝小心翼翼问道:“现在,你可以放我走了吗?”
“不行。”
“我没有骗你!”
“我花了不少钱买下你,就这么放你走了,我岂不亏大发了。”
“你花的钱我可以给你,双倍?三倍?十倍?”虞慕枝急得语无伦次:“大哥,你开个价,我保证不还价。”
“我相信你是摄政王。”
虞慕枝愣住:“那你还敢对我动手动脚?”
“摄政王……”变态喃喃着这几个字,忽地一笑:“如果你是摄政王,那就更好了。”
虞慕枝人麻了。
这是什么狗胆包天的色中饿鬼啊,抄家的勾当都敢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