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从南风馆买下你,自然有我的用处。”变态阴恻恻一笑,毫不掩饰赤裸的恶意。
沉重的寒意浸透骨髓,虞慕枝极力止住打颤的牙关,妄图以沉默应对。
这时,变态又开口了。
“你刚刚叫我什么?”
冰冷的指尖挑逗般拂过碎发,回想起那些叫人面红耳赤的惩罚,虞慕枝一顿,强逼自己换了称呼:“……夫君。”
变态满意地揉揉他的发顶:“真乖。”
“……”
好想咬他啊。
虞慕枝忍了又忍,甩给变态一个气鼓鼓的后脑勺。
“你发烧了。”变态抚摸着他的脸颊:“你害怕我?”
虞慕枝暗自腹诽,碰上你这种神经病,不怕就怪了。
“屋里有点冷,可能是受了风寒。”虞慕枝低声解释,变态捻着他散落在枕上的长发:“我刚才让太医……大夫来看过,你是受惊过度。”
虞慕枝并没有注意到他称呼的变化,怔怔的似乎在发呆。变态紧接着道:“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那,你能不能先解开我?”虞慕枝举起双手,十分真诚:“绑太久,手麻了。”
变态握住他的手腕,贴心地替他按摩起来:“不行。放开你,你跑了怎么办?”
“我不跑!”
变态哂笑:“那你愿意留下来当我的侍妾?”
虞慕枝:“小气鬼,连个正妻之位都不给?”
变态失笑:“你想让我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嗯,让我想想,我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总不能娶个南风馆的花魁当正妻吧?”
“我不是南风馆的小倌,我是被人陷害的!”虞慕枝谆谆善诱:“现在,朝廷肯定已经派兵到处寻找我的下落,别怪我没有提醒你,绑架当朝摄政王,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燕陵尘轩了轩眉毛。
他一本正经吓唬人的样子,怪可爱的。
燕陵尘俯下身去,浅啄了下他的唇角:“那么这样,摄政王该判我什么罪?”
虞慕枝攥住双拳,手背竖起一根根青筋,变态吻上他的手心,戏谑:“该不会是凌迟罢?”
虞慕枝嫌恶地扭过脸,变态的嘴唇擦过他的颈项。被欺负得太狠,他的双肩不住颤栗,燕陵尘怕他真气出个好歹,停下了作弄:“好了好了,我不碰你了。”
他端过药碗:“张嘴。”
“哦。”
虞慕枝下意识张开双唇,苦涩的药汁灌入口腔,喝得太急,他被呛得连连咳嗽,眼泪都呛了出来。变态忙扶起他,轻轻拍打他的背部:“没事吧?”
虞慕枝怒上心头:“你存心想呛死我?我不喝药了!”
变态难得的好脾气:“你忍忍,很快就喝完了。你不喝药,身体怎么能好呢?”
虞慕枝:“那你解开我,我自己喝。”
变态猛地叼住他的双唇,将黑糊糊的药汁渡到他嘴里,虞慕枝瞳孔放大,紧闭着嘴唇发出“唔唔”的抵触。
变态一松开,他立即作势要吐,变态语带威胁:“你吐一口,我就喂一口。”
……虞慕枝满面屈辱地咽了下去。
“要我喂你,还是自己喝,你选一样。”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虞慕枝乖乖认怂,变态给他喂完药,拍拍他的脸颊:“好好睡一觉。”
虞慕枝把变态碰过的地方使劲在枕头上蹭了几下,一头扎进被窝。睡意袭来,沉重的眼皮不由自主合上,很快,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摄政王他还在?”
成珏看见燕陵尘从后院走来,没忍住问了出来,燕陵尘淡淡道:“刚服了药,歇下了。”
“殿下您准备什么时候送摄政王回去?”
“不急,才三天,我今日才替他告了假,让他休养上十天半个月,别人不会注意到的。”
摄政王府的管家是燕陵尘的人,只要他不发话,没人敢走漏虞慕枝失踪的消息。
成珏张望着后院的方向:“摄政王没有发觉您的身份吧?”
想起虞慕枝的反应,燕陵尘唇角划开不由自主的笑意:“他只顾着生我的气。”
成珏支支吾吾:“其实,属下觉得您还是趁早送摄政王回去的好。”
燕陵尘“唔”了声:“不是你说,让孤对他使用强制的手段吗?”
“属下确实说过这话,只不过不是现在。等您登基后,您想怎么对待摄政王,属下都不会有意见。如今您在摄政王身上浪费时间,无异于……”
她想了想,用了个并不贴切的形容词:“玩物丧志。”
燕陵尘不想讨论此事,索性转移了话题:“交待你做的事怎么样了?”
成珏无可奈何,如实答道:“属下审问了老鸨以及南风馆的侍童,没有一个认识国师,国师买卖摄政王时,亦是蒙着脸,老鸨以及南风馆和国师并无关系。”
“属下在附近打探,据那里的居民说,曾经看到过一个青衣男子和华服少妇成双出入。”
“华服少妇?”
燕陵尘蹙眉,能与这个形容词对上的人,只有长公主了。
苏瑾与长公主之间竟然也有不为人知的联系,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燕陵尘颔首:“继续盯着国师。”
“国师行踪诡秘,属下只怕会被发觉,反而打草惊蛇。”
“既然如此,就先盯着长公主吧。”
……
等迷迷糊糊醒来,眼前仍然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虞慕枝挣扎着坐起,发了好长时间的怔,意识才回到躯体里。
他现在还在变态手里。
别人也就算了,燕陵尘怎么也没找到他,这都好几天了。他的脑子里浮起一个不好的念头,燕陵尘该不会根本没有找过他吧?
虞慕枝咯噔一下,霎时间寒毛倒竖,如果燕陵尘都不管他,他岂不是要被变态折磨一辈子?
“醒了?”
变态一出声,虞慕枝立时一个激灵,差点从床上翻下去。
变态及时扶住他,嗔怪道:“你小心些。”
“你……”
虞慕枝一滞:“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儿了。见你睡着,我没有吵你。饿不饿?我做了点吃的,你尝尝。”
虞慕枝晃晃捆得发麻的腕子:“我想自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