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不死的你是想那臭寡妇疯魔了!咋能编出这样的鬼话来,二贵他就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这银子韵凭什么不能要?你不想活了就跟着他滚!还休了我?老娘先休了你!从今往后,你不要吃这家里的一粒粮!休想带走家里一根草!”
“啪!”
谢老头终于甩了老婆子一耳光!
“给你脸了?该滚的人是你!
老大,你也是快见孙辈的人了,摸着自己的良心想想,大福叔救了你的命,你们把人家的儿子逼到卖身为奴,这二十四两银子就真这么好花?我活不了几年,但你的日子还长”。
“别听这老疯子胡说!是我生二贵时难产,差点丢了命,所以对二贵有些恼恨,那宋家小寡妇人虽病秧秧的,这老不死一直就馋她的身子,这才编了这么套鬼话,这么多年老娘我也烦够了,你们好一家子卖身,那就卖个彻底,二两银子把这老不死的带去一并卖了,这样就祖孙三代都能在一起,一窝子贱狗在一起,爱咋编就咋编”。
老谢头突然蹿过去掐住老婆子的脖子,“啪啪?啪啪!”甩起了连环耳光。
“爹!你........”谢大和谢三同时喊道。
“今天飞上天谁拦我杀谁!”
“唔!老不死的!我大孙媳妇......唔!我让他...!唔....杀了你和那野种!”
“祖母快别说这样的大话,二叔一家是攀上高枝了,这是好事,快收了这银子,莫耽淡定误了人家一家子的富贵前程”。
这谢二贵的确长得不像谢家人,这老婆子是个狠毒的也是个傻的,再这么闹下去,一两银子得不到还要被赶出村去,何苦来着!
“慢着!这村子收留了我一家四口多年,这银子就归村中公有,村长叔,说起种麦子,我倒有个想法要说,麦子是个好东西,我主子昨天下晚买的我一家,夫君还在码头帮别人扛货,但昨晚上全家就吃了饱饭,吃的就是麦子做的饭”。
“我当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原来是吃畜牲吃的麦子,那东西倒是挺饱人的,只是要小心,弄不好要吃死人的”。
谢大嫂心里更窝火,银子得来又不是单自己一家用,凭什么要亲家去帮她出气?这老婆子的偏心之处也是藏不住的,是那机灵的九月就不该闹,安心收了那二十四两银子,他都混到卖身为奴了,能落个什么好?
“行了,老二,爹娘老了,糊涂也是没办法的事,你也别计较了,哥作主,二十四两银子我们收了,从此买断所有亲情,从今以后,荣华富贵、贫穷讨饭各不相干,老死不相往来,把银子拿来,就请村长写个断章契书”。
“这个主你作不得!三家村的事我会打听,银子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无论真相如何,我都不欠你一文!
村长叔,还要劳烦各位去村长家走一趟,容我夫妻磕个头告别!”
“老二,你不就是沾上富贵人家,想要抛开一家老小吗?哥已经答应你了,你也是为人父母的人,爹娘老糊涂也是我的事,你走后我和老三也分开过,我不拖累你们”。
“是啊!二哥,你刚才也听娘说了,为生你差点丢了命,受了那等大罪,这么些年确实不怎么待见你,加上宏旺娶亲的事逼分公司得急,所以委屈了你,可毕竟是自己的生身父母,你要断亲,我们满足你就是了,二十四两,生恩养恩一并了断,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
“她娘,咱们走!”
“拦住,唔.....拦....”
打人打累了的谢老汉坐地上“唔唔”大哭,而躺地上的谢婆子则试图让两个儿拦住谢二贵,真是失策!应该先把银子抓到手再闹。
“我劝二位别动,头几天我饿得发晕,或许怕了你们,可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我是吃饱了的,到时候别怪我下狠手!介绍我们一家子找到好主子的人就姓宋,他老家就是祈县的”。
谢二贵夫妻和几位村老出了谢家大门:
“烦劳各位去村长叔家稍候”。
谢二贵话落就用村外跑去,回来时手里多了一篮子野菜,扒开野菜,摸出一个荷叶包,打开来是两个白胖的大团子:
“各位,这叫馒,这叫包子,是我小主人赏我夫妻今天的饭食,这就是用麦子的面做的吃食,孩子娘昨天下晚帮着洗菜才知,牛国公府原来也吃不饱,是弄出了这面食才可以敞开吃,各位先尝过再决定”。
“二贵,我尝一口便可,这是你们的口粮”。
“都尝一尝,我们饿得住,赶回去还能有晚饭,主子是个非常好的小姑娘”。
“好吃!”
“神仙吃食!”
“香!”
“这是富贵人家的吃食!”
谢二贵与妻子商量后决定:
“叔,这二十四两你们拿着,也莫买熟地,就让村中良善人家青壮去开一二十亩地种麦子,赚了大家再分地,贴了就用这银子补上”。
“这哪成?这是你.....”
“叔,我们一家已经是牛家的下人,但日子好过,叔别推辞,这银子当我还了各位乡邻的照顾之恩,谢家赶出去也色是祸害别人,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