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第一次通宵上网,同时也学会了怎么使用qq,电驴,网际快车以及当时常用的一些软件,当然,很多软件如今早已消失在大众视野里。天亮了,电脑里也响起了余额不足的提示音,我和叶西卫拍醒了歪七扭八睡着的众人,大家拖着疲惫的身躯匆匆吃了个早饭便回宿舍呼呼大睡起来。
当我醒来时,已是下午四点过,寝室里除了保姆,其他人都还在轻微的打着呼,我起床洗漱了一下,突然不知道该干嘛,于是和保姆聊起了昨天看的东西。
“你那个下载地址是哪里搞到的?”我好奇的问道。
“论坛呀,好多论坛都有人分享的。”保姆的家乡在乐山,和我们是邻市,但乐山话我以前没听过,现在只能仔细的琢磨他说话的内容。
“看不出来呀,你这小子看起来斯斯文文,没想到还是个小色鬼呀!”
“漂哥,不至于不至于,所谓食色性也,人之常情,哪个说看了下歪带就是坏人了嘛。昨天你自己不也看的很起劲?”
“哈哈哈,好吧,开句玩笑,哎,对了,老实说你小子还是不是个童子身呀?”
“我都不想自己是,但不瞒你说,我到现在连女孩的手都没牵过,哎,白活这么多年。”
“哈哈哈,你这个小娃娃,细皮嫩肉的,毛都没长齐,怎么脑袋里净装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刘常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听见我们聊天也插起话来。
“哎呀,常哥,莫非你就不是童子身了?”保姆反问道。
“我……我那什么,我只是没遇到那个想要和她真正在一起的人,老子虽然还是个处男,但女朋友早就交了好几个了,不过……哎呀,都是和她们玩玩,我可没当真过。”刘常的话里总能听出很多吹牛逼的水分。
可能刘文是被我们聊天吵醒的,他听完刘常的话后,不由分说的就怼了过去:“爬爬爬,你龟儿子净开黄腔,老子不信你如果真交了这么多个女朋友还一个都不上?”
“那不是,我这么宝贵的东西,能随便给人吗?”
“噗……你要笑死人,男人不过那一关就不能被叫男人。”刘文似乎很自豪的说着。
“听这话,文哥难道经验丰富咯?”保姆赶紧接话道。
“不说经验丰富,但我在十五岁就破了处男之身,一共上过两个妞,现在还有个对我死缠不放。”
“那,你快给我们讲讲吧,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啊?对了,你在这之前都是怎么和女孩开口的?”保姆显得异常兴奋。
接下来刘文给大家绘声绘色的讲起了他的经历,由于内容太多不可描述,所以就请各位自行脑补,当然,叶西卫和石陆平,早就被我们的话题吵醒,一个寝室的人都在认真的听刘文自豪的传授着经验。
那个年纪的我们,对性是有着极其浓厚的兴趣,其实这玩意儿并不是我们那个年代独有,这是人类与生俱来的,只不过相比之下,我们那个年代的年轻人会很含蓄,十四五岁还是童子之身,亦或是十八九岁甚至婚前都还是童子之身,这些现象在我们青春的时代都不足为奇。反观现在的年轻人,可比我们那时候开放的多,自由的多,我如今从事的行业就能了解到,好多未成年,男女朋友换了一茬又一茬,开房乱性更是普遍的很,所以我说不准这是时代的进步还是退步,这种事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只能交给历史去评判。
刘文的精彩演说获得了大家一致好评,故事听完已是晚饭时间,肚子正好也打起了鼓,刘文和刘常不想再吃食堂的饭菜,于是让保姆清点了一下账目,发现剩下的钱还挺多,而且再过一天学校正式开学,校内要实行半封闭管理,于是大家决定出去下顿馆子好好的犒劳一下自己。
据说学校对面的饭馆里有好几家冷锅鱼都是自助餐,12元一位,这可太符合我们学生党的消费理念了,石陆平因为从不吃鱼,本想拒绝,但听到加其他菜不另算也就答应了,我和刘文都挺纳闷,这家伙和我们都是生在长江边,怎么不吃鱼呢?问过很多次,他也没说出个真正的理由。
天色渐晚,街上的车流络绎不绝,我们校门口没有直接到对面的斑马线,如果要安全的过街就得走上百米从人行道过去,再绕回到对面。遵守交通规则的观念,在当时网络不发达的年代大家都不觉得很重要,像我们这种怕麻烦,又要走到对面的办法就只有两个,一是车少的时候过,二是人多的时候过,现在是晚高峰,车肯定少不了,我们几人刚好和另一些人组成了一个足够让司机们踩刹车的过街队伍,一群人就这么嚣张的穿过了来往的车流,但不幸的事还是发生了,就在我们刚走到对面人行道的时候,一个手脚慢了些的中年妇女,被一辆小车撞了,惨叫声传来,迫停了我们的脚步,粗心的年轻司机赶紧下车查看情况,路上的交通也瞬间拥堵起来,远远的传来很多喇叭声,幸好当时车速不快,那个中年妇女并没有什么大碍,可能就是腿受了伤,但哭泣声却像被撞的肝肠寸断般,我们本想看看热闹就离开,但见那年轻的司机吓的快要哭出来,还一边大声问着过往的人:“谁能帮忙打个电话?谁能帮我一下?这可怎么办呀?我可是正常行驶的呀!完了完了……”
我见那年轻人一脸无助,赶紧叫上大家一起去看看,能不能帮下忙,刘常本想劝我不要多管闲事,但刘文和石陆平支持我的想法,于是大家来到了车祸现场,那个年轻人二十出头,比我们大不了多少,见我们过来,就像见到救星一般连连致谢,刘常折返过去在商店的公用电话亭里给交警打了电话,我来到被撞的中年妇女前询问她伤势,得知她右脚好像骨折后,又让刘常去打120,剩下的几人还有那个慌到全身颤抖的司机小心翼翼的把伤者扶到了对面的人行道上,等待交警和救护车到来的间隙我们才了解到,这个司机本就家庭条件差,好不容易找到个给公司老板开车的工作,这才第一天上班就遇到这种事,难怪他显得这么焦急。后来交警来了,听完事故的来龙去脉后,安慰到司机,这次事故的主要责任不在他,同时也教育了受伤的妇女并把她送上了救护车,至于他们以后该怎么处理,那就不得而知了,交警口头表扬了我们几个见义勇为的举动,但其实我们并不敢告诉交警,我们就那群横穿马路的人之一。
如果是现在发生这件事,会不会有人去帮一下呢?至少参与者不会,甚至就算愿意帮忙的人也必须把手机打开录好像,到了后来,我看过好几条新闻,那些好心人打开手机录像的时候要么必须找个旁人作证,要么必须征得受助人证词,证明自己帮忙实属好心,不能事后为难自己。我也不知道这个社会如今是怎么了,可能是最初那条老太太被人帮助后再讹人的事件爆出来,经过发达的网络迅速蔓延,再到后来越来越多的这类新闻投向社会并滋生出一种叫“碰瓷”的职业后,人们渐渐冷漠了,从小那句“助人为乐”的谆谆教诲也在看清社会本质后,渐渐失去了颜色,这些问题的出现与发生,究竟是什么原因呢?是因为网络的发达吗?还是因为人心真的变了?如果我们当时做的这件事情放到现在,又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呢?
来到成都也就两天时间,我却见识了和经历了很多我不曾触碰到的新事物,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大城市的魅力。冷锅鱼,现在我好像没再见过这种餐饮店了,偶尔会流着口水怀念,虽然运气不好的话,会吃到形同嚼蜡的死鱼肉,或是放了几天没卖出去的其他菜品,但对于物资匮乏的学生党,12元能吃到撑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好地方,更何况“绿叶”啤酒一元一瓶,喝一瓶再送一瓶,这种好事如今打着灯笼也难找。刘文和保姆不喝酒,叶西卫也只喝了一瓶,我和刘常喝的不亦乐乎,石陆平本来也在和我们喝啤酒的,但刘常一句开玩笑的话,似乎触碰到了触碰了石陆平的逆鳞。
“哎,对了!你应该挺能喝吧?”刘常坏笑着问石陆平。
“还行,以前在家上学的时候经常会和同学出去喝酒。”石陆平老老实实的回答着。
“没醉过?”刘常继续问道。
“也不是,不过醉的时候挺少。”
“那你最多能喝多少呢?”
“嗯……这个我也没算过,反正醉的那两次,大家都趴下了,我是最后一个倒的。”石陆平边吃菜边认真的回答着刘常的问题。
“信不信,我能算出你喝了多少瓶?”刘常又是一阵坏笑,并扫视了我们一眼。
“你吹牛逼吧,要不你算算?”石陆平不相信刘常能算这个,继续认真夹着锅中的菜。
刘常听后立马闭上眼睛,微微抬头,掐起手指像个算命先生那样,嘴里还小声的咪嘛咪嘛念着咒语。
“哈哈,我算出来了,你最多能喝十六瓶酒。”
我们不解的看向他,石陆平也觉得他在胡说八道,于是反驳道:“你就是神棍,瞎鸡巴乱算,我自己都不知道,你能算出来?”
“哈哈哈,我是算不出来,但你名字不是已经告诉了我,石陆平,你最多肯定能喝十六瓶酒啊!哈哈哈哈哈。”
听到这儿,我们也恍然大悟,大家都笑的前仰后翻,唯独石陆平,皮笑肉不笑的抽抽了一下,夹在碗里的菜也无心再吃,见我们笑个不停,于是叫来服务员。
“服务员,帮我拿瓶白酒来。”这话一说,我们渐渐安静下来。
“我操,你这是?”我见这阵仗瞬间想起了曾经何龙和张学,他俩斗酒斗急了,就开始吹白酒。
“没什么,我就想和神棍大师较量一下,看看是不是如他所算。”石陆平的言语间带有一丝怒气。
虽然我们大多都觉得这只是个玩笑,也不会放在心上,但其实部分人开玩笑是有底线的,或许拿石陆平的名字开玩笑,就是他的底线或者禁忌吧,最终刘常可能也意识到石陆平开不了这个玩笑,于是赶紧解释道。
“哎呀,陆平兄,不至于哈,你不会真生气了吧,大家开个玩笑好玩嘛,没必要动真格的。”刘常陪着笑但又似没太想道歉,只能和着稀泥的搪塞道。
这时服务员已经拿过来一瓶丰谷酒,只见石陆平接过来后直接拧开了瓶盖,然后顺手拿来两个玻璃杯,咕噜咕噜倒了满满两杯。
“没关系,我又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人,不过刘常,我觉得大家都刚认识,喝酒就要喝尽兴,不如今天互相试试,看看谁的酒量更好,我呢,就先干为敬了。”石陆平说完,端起满满一杯白酒一饮而尽,这波操作,看的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要知道,我之前认识的朋友们大家斗酒最多就是小半杯小半杯少量多次的喝,这阵仗还是头一回见,那丰谷酒少说五十多度,我觉得换我肯定喝到一半就趴下了,更何况还有几位不喝酒的。
刘常见到这一幕,脸色渐渐的沉了下来,刘文和我见状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但想到石陆平是老乡,还是决定要为老乡站一下边。
“牛逼哦,石陆平!看来你是海量呀,刘常,到你了,可别怂哈。”刘文看向犹豫不决的刘常,刘常沉下的脸色突然又在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说实话,很久都没这么玩过了,我也想认个怂,但石陆平估计会不服气吧,这样,仅此一杯,大家也别搞的像硬要拼个死活一般。”
“对对对,你们不要忘了,明天还要去领新书,万一因为喝酒误了事,那可就太不值了。”保姆也赶紧给他俩打起圆场来。
刘常看了一眼石陆平,石陆平还是妥协的点点头,毕竟是刚认识,就算他有些东西不能被人乱开玩笑,但不知者不罪。
“行,今天咱们高兴就好,这杯酒你喝了,我们改天找个周末痛痛快快的喝他个不醉不归!”
就这样,石陆平又倒了一杯啤酒,我也倒了一杯,其他人倒上豆奶,陪着刘常喝下了那杯白酒,聚会就在这么不伦不类的氛围中结束,睡觉的时候,我发现石陆平和刘常都分别去了一趟厕所,而且时间明显很长,不用说,两人肯定都去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