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城的命归我了。”
轻蔑挑衅的男声在众人的耳麦中响起,让原本就等得着急了的警局众人一惊。
张山瞪大了眼,喊道:“快!去后面!顾队出事了!”
众人纷纷动身,只是还没来得及迈开脚步,就听得“嘭!”地一声,火光冲天,席卷而来的气浪将离的稍近的警员掀翻在地。木屋爆炸了。
炸飞的土块木头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众人都抱住头,趴在地上。
“呸呸——”张山吃了一嘴的灰土,用手呼噜了两把头发,立马爬起来,往成了一堆废墟的木屋后面跑去,只见空无一物,顾青城已经没了踪影。
其他人也赶了过来,于飞也是灰头土脸,问道:“顾队出事了?我去通知贺队!大家搜索周围!”
“是。”众人齐声应道,对身旁还在熊熊燃烧的木屋心有余悸,这毒贩也太猖狂了,不仅安装炸弹,还劫走了他们队长。
警局。
贺衍之实在忍不住对眼神时不时往他身上飘的余点点和林灵,说道:“我又不会跑,你们俩至于盯着我吗?嗯?”
听着贺衍之危险的语气,两人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
这时,贺衍之的手机亮了起来,是于飞打过来的电话。贺衍之接起:“喂,是我。”
“贺队,不好了!顾队被毒贩带走了!”于飞焦急地声音传了过来。
贺衍之只觉得脑子一懵,两耳嗡嗡作响,求证般地问道:“什么?你说什么?”
那边,于飞顿了一下,还是说出了令贺衍之不愿相信的事实:“顾队被毒贩劫持了。”
贺衍之攥紧了手机,指节泛白,整个人阴沉下来,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林灵两人看着贺衍之突然变了脸色,担心地问道:“贺队,怎么了?”
“你们两个留在警局,我去一趟西郊,顾青城出事了。”贺衍之快速地说道,拿起车钥匙就冲了出去。
“林灵两人还没从‘顾青城出事了’这句话中回过神来,贺衍之已经不见影了。
贺衍之一路疾驰到了西郊,上山找于飞等人,明明半个多小时的路程,硬是二十分钟就到了。
贺衍之大步走到于飞面前,眼神吓人,问道:“顾青城呢?他人呢?”
于飞被他吓了一跳,连忙道:“贺队,你冷静,你冷静一点,听我说,我们现在正在搜索,之前我们追踪毒贩,来到了木屋这边,顾队说去屋后看看情况,谁知道毒贩藏在屋后的林子里,把顾队带走了,我们现在只找到了顾队的耳麦,被丢在了离木屋不远的林子里,劫走顾队的是个男人,他还留了一句话。”
贺衍之双手捏的咯咯作响,目光阴唳,仿佛一只随时会扑出去咬断敌人喉咙的野兽。问道:“什么话?”
于飞咽了一下口水,道:“他说‘顾青城的命归他了’。”
“砰!”贺衍之一拳头捶在了身边的树干上,杀意外露:“归他?做梦!顾青城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干他屁事!敢动顾青城一根汗毛!老子灭了他!”
——
顾青城意识渐渐清醒,睁开眼却是漆黑一片,手脚被绑住了,动弹不得。
嘴巴里塞着布条,顾青城都没法儿发出声音,眨了眨眼,试图让自己适应黑暗的环境,动了动身体,发现他现在所处的是一个非常狭窄的空间,更像是被装进了一个箱子里。
黑暗中,身体的感官更加敏锐。顾青城没有听到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感觉到了轻微地摇晃,不是因为有人搬动箱子,那么顾青城大致可以判定自己是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性在渡轮上。
不知道在这个箱子里待了多久,顾青城都感觉到庆幸这个箱子不是完全密封的,不然他一定会因为缺氧而挂掉。
“老大说,把这个箱子抬过去。”一个人的声音响起,然后有几个人的脚步声靠近了顾青城,抬起了箱子。
抬箱子的人显然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个大活人,使劲一提,让顾青城的脑袋撞到了箱子上,“咚。”地一下,把抬箱子的人都吓到了。
旁边有一人责怪道:“你小心点,万一老大是装了什么贵重的东西,碰坏了你赔得起吗?走走走,我跟你一块儿抬。”
顾青城听着外面的人说话,脑袋飞快地思索:他们口中的老大是谁?难道是范文?
“碰。”箱子被放下了。
“打开。”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沉稳有力有一点点口音,是一个外国人。
猛然刺进来的光亮,令顾青城不适地眯眼皱眉。旁边有人把顾青城拽出了箱子,脚上的绳子被解开,顾青城踉跄了一下,才站稳身子。
抬头望去,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坐在沙发的正中间,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黑色的西装,身旁放着一个手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顾青城在心里皱眉,对眼前这个男人完全没有印象。不过并不妨碍顾青城对这个男人下达一个很危险的判断,因此,顾青城这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
在顾青城打量的同时,米勒·图恩也在打量着顾青城,过了好一会儿,米勒才收回视线,笑道:“顾青城,好名字,比莫里蒂什么的好听多了。”
闻言,顾青城的瞳孔一缩,目光锐利警惕地看着米勒,问道:“你是谁?”
“米勒·图恩。”米勒拄着手杖站起来,走近顾青城,说道,“觉得耳熟吗?”
“并不。”顾青城冷着脸,后退一步,与米勒拉开距离。
“呵呵呵——”米勒笑了笑,背过身,继续道:“从现在起知道我是谁就好了,你是个人才,能力出众,我都忍不住欣赏,可偏偏当了警察,还偏偏是莫里蒂那个老家伙的儿子,真是可惜。”米勒说着感叹起来。
顾青城依旧脸无表情的看着他,道:“我怎么样,用不着你去评判,你们抓我到底是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米勒回头看向顾青城,眼中闪着恨意的光,道,“当然是为了父债子偿了,你的父亲吞了我一半的势力,还打伤了我的一条腿,我没法儿找他算账,但是找到他的儿子你,就不一样了,不知道莫里蒂那个老家伙会不会在乎你的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