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统一长袍的几人本是被那道道一闪而过的紫光吸引过来。
但到了近前,他们才看到那紫光到底是什么。
只见那人怀抱一纤瘦女子,腾挪间手心发出小臂粗的雷电,每一道雷电都能精准带走一只阴气浓郁的阴物。
除此外,一柄寒气凛凛的冰蓝长剑在阴物群里绽开一朵又一朵冰花。
“凭空捏造术法,又同是剑修,怕是不知何方来的高人仙师。”
几人对视间已然有了结论。
虽不知其为何闯入烈阳法阵,但还是先带其离开为好。
几人很快来到左云身边,拱手恭敬道,“仙师怕是误入烈阳法阵,请随我等离开。”
听到仙师这个称呼,左云也是一怔,他扫了眼这几人,他们身上的武道气息都极为薄弱,没有锻炼的痕迹,并非武者。
会面后,他们拿出一种拳头大小的赤红之石,对准周围的阴物,嘴中念念有词。
随后,道道粗大的火线迸射而出,覆盖了周围一大片阴物。
短暂清出了一片空白。
“仙师跟紧了。”
他们又在屋顶之上腾飞起落,左云丝毫不落地跟在后面。
左云一直在观察这几人,发现他们身上全无真气的波动却能如武者般灵敏,跳跃房屋间的数米间隙。
驱使那赤红之石时也是,并无任何真气波动。
看来这方秘境的修炼体系并不一样。
那几人中有一人的速度忽得慢下来,但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贴在身上后速度又恢复。
“修符道吗…”左云心底思索。
阳城并不大,几人很快就来到了城池边境,从城楼跃下后,能看到不远处一座陡峭山峰上有着点点星火。
正是几人所在营地。
山峰陡峭,纵然有符纸加强的几人也不禁吃力起来,攀爬所需时间不短。
但这对左云来说根本不是事,真气在体内经脉运转,脚尖每触及落脚点,便有一股真气在之间爆发,轻易将他送了上去。
而那几人还在下面苦苦寻着突出缝隙攀爬。
他们不由得苦笑,“对仙师来说这山峰毫无难度可言。”
“要是我们也有这实力也不至于日日艰苦地爬这破山。”
“嘘,寻真人就在上面等着,别被他听到了…”
左云在上面等了会才等到略有些狼狈的几人。
见让左云好等,几人面上不由得一红,“学艺不精,让仙师见笑了。”
“我等符道修为尚浅,多靠外物,不及仙师十分之一。”
左云摇摇头,“术业有专攻,你我自是不同,不必妄自菲薄。”
一道爽朗笑声从背后传来,“术业有专攻…说得好!”
一身穿长袍的老道踏着步伐走过来,虽满头白发,但精神抖擞,视线凌厉,一看就是非同小可之人。
“老道天阳宗寻真人。”
“左云,这是我师妹凌溪。”左云介绍起怀中的佳人。
凌溪悄然抬眼看向左云,这次倒是难得的正经起来。
左云,“也是我未婚妻。”
凌溪整齐的贝齿轻轻咬在嘴唇上。
正经不超过三秒。
寻真人笑呵呵看着两人,以他的阅历自然看得出两人交错的视线中蕴含的别样意味。
左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我和师妹奉师尊之命下山游历,因不知此处特殊,误入其中,寻真人莫怪。”
寻真人点点头,“能教出你这般高深修为的徒弟,令师尊想必不是寻常人等吧?”
“家师雷尊者,闲云野鹤惯了,常年见不到人…”
雷尊者……
寻真人心底一凛,尊者之名可不是一般之人能冠上的。
虽说他并未听过这名号,但还是不免肃然起敬。
先前那闪过的紫光也正好印证了这一点,寻真人顿时信了七分。
阳城也并非没有人误入过。
他们这点人想要封锁一整座城池不出纰漏还是太过天方夜谭。
“阁下乃是兼修剑道?”寻真人忽然出声。
寒泠剑一看就是不凡之物,他估摸着,可能已经到了灵法器的边缘。
灵法器极度罕见,天阳宗也只有一个镇宗灵法器,不到万不得已是不可能请出来的。
“小道尔,天阳宗的符道才是大道。”
听得左云这番话,寻真人也忍不住有些骄傲。
“我符之一道,修至巅峰,眼前这烈阳法阵不过挥手可成,当然,剑道修至顶峰也丝毫不差,只是剑道主杀戮,就像你刚才说的,术业有专攻。”
左云呵呵笑着问道,“寻真人,这烈阳法阵有什么来头,明明白日里还是一群普通百姓,晚上就全部变成那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寻真人摸了摸蓄长的白胡子,叹气道,“这阳城所在,本是太阳帝君陨落后遗落的一块身体所化成,阳气猛烈。据我天阳宗古籍记载,数十万年前,天空一声巨响后破了个窟窿,随后这方天地陷入无比苦寒,寒风肆虐,唯有这块太阳帝君躯体所庇佑的人们活了下来。”
寻真人仰头看天,唏嘘不已,“但活下来后,随着天地变暖,过猛的阳气又成了新的问题,于是有一位我天阳宗的前辈,受阳城百姓请托,寻到了一丝极寒的阴气,想要中和此地阳气,未曾想却是酿成了大祸……”
“阳气虽中和了,但百姓在夜晚阳气不足之时也会化作那些生物。”左云想到了什么,“那白天百姓们其实早已是行尸走肉了?”
寻真人摇头,“我宗前辈布下烈阳法阵,在白日压下那极寒阴气,所以白日百姓并不曾记得夜晚之事,照常生活结婚生子,他们至今都以为自己还是普通百姓。”
他还以为左云是担心杀害那些阴物其实是在屠戮百姓,于是劝道。
“夜晚他们人不人鬼不鬼,杀了也是无奈之举,不用太放在心上。”
左云点点头。
凌溪吃下的那些糕点是没问题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