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夏冲上门来兴师问罪,显然是来者不善。
张望不想和文夏产生冲突,便和颜悦色的解释道:“二小姐,中层干部考核的结果还没出来呢。”
文夏冷笑了一声,阴沉着脸说:“姓张的,别以为老娘好糊弄,我命令你:把中层干部考核的汇总表拿来给老娘瞅瞅。”
张望用缓和的语气解释道:“董事长有令,中层干部考核的资料严格保密,我没权利拿给你看。”
张望的左眼闪现出一行字:
【这个姓张的仰仗着是我母亲的干儿子,竟然在老娘面前如此嚣张,根本不把老娘放在眼里,今天老娘要是不把他制服,明天他就会骑在老娘的头上作威作福。】
文夏用手重重的拍了一下茶几,声色俱厉的说:“我数到3,你要是不把中层干部考核的资料拿来,别怪老娘对你不客气!”
张望心想:难道你还会去撬抽屉?呵呵…你这双无缚鸡之力的手要想撬开抽屉恐怕是痴心妄想,我倒要看看你对我咋个不客气。
张望装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说道:“请二小姐稍等片刻,等你姐回来了,让她打开抽屉把资料拿给你看。”
文夏又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厉声说道:“少给我来缓兵之计,老娘开始数数了,1、2、3。”
张望站着没动。
突然,文夏抓起茶几上的一只空茶杯,猛的朝张望砸了过来。
张望本可以躲开,但他的脑中闪现出一个念头:就让茶杯砸在我的脑袋上,最好是把我的脑袋砸开花,这样,这件事就会闹大,传到董事长的耳中。
说时迟那时快,茶杯砰的一声砸在张望的脑门上。
茶杯破碎了,一股鲜血从张望的脑门上淌了下来。
张望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我得装昏倒,吓唬一下这个嚣张的小娘们。
他当即翻了翻白眼,身子一下就瘫软了,缓缓的倒在了地上,还蹬了蹬腿,那意思好像是:我要死了。
张望在电影上看到很多这样的镜头,人在临死时都会蹬蹬腿。
文夏见茶杯砸在张望的脑门上,不禁有些吃惊,原来她只是想吓唬一下张望,没想到这个傻瓜竟然站着不动,硬生生让茶杯砸在自己的脑门上。
她惊恐的见张望倒在了地上,两腿还抽搐了几下。
文夏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猛的一收缩,暗自叫苦:妈呀!难道我把张望砸死了?!
文夏呆了片刻,一种莫名的恐惧像乌云一样笼罩在她的心里。
她脱口惊叫道:“来人呀!快来人啊!!”
隔壁办公室的人跑了进来,一个个都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文夏惊叫道:“快打120!快把他送到医院去!”
此刻,文夏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必须要抢救张望,绝不能让他死了。
张望要是死了,她就成了杀人犯,必定逃不脱法律的制裁。
几个人同时掏出了手机,开始拨打120。
这时,文春回来了,她走进办公室,见张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额头上流淌着鲜血。
她惊诧的问:“这…这是怎么回事?”
房间里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啥事。
文夏带着哭腔说:“我…我想吓唬一下张望,用茶杯去砸他,这个傻瓜竟然没有躲闪……”
文春蹲了下来,呼唤道:“张助理……”
呼唤了十几声,张望依然一动不动的躺着,看来是昏迷过去了。
文春又给张望号了脉,发现心脏还在扑通扑通的跳,便说道:“赶快打120,把他送到医院去。”
房间里的几个人异口同声的说:“文部长,已经打过120了,救护车马上就到。”
外面响起了急救车的鸣笛声。
几个医护人员抬着担架来到了办公室,查看了一下伤势,一个护士给张望包扎了一下伤口,然后抬上担架,送上救护车。
文春也上了救护车。
保安部部长赶了过来,随口问了一句:“啥情况?”
文春简单解释了两句,便跟着救护车走了。
江海公司的办公大楼被惊动了,人们纷纷议论:
“谁被抬走了?”
“听说是人力资源部的张助理。”
“他咋了?”
“听说是被财务部部长文夏砸伤了。”
“妈呀!文部长这么厉害呀。”
“人家是二小姐嘛。”
…………
急救车的鸣笛声惊动了文江海,他站在窗前往楼下瞅了瞅,然后给保安部部长打电话:“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文江海问保安部长:“出了啥事儿?”
保安部长毕恭毕敬的回答:“董事长,据我初步了解,情况是这样的:财务部部长文夏一大早就跑到人力资源部去找张助理,两人不知为啥发生了纠纷,文夏部长用茶杯把张助理的额头砸破了,张助理昏了过去,被救护车送走了,人力资源部的文春部长陪同前往医院。”
文江海沉思了一会儿,命令道:“你立即到医院去,等张望苏醒过来,了解一下事情的缘由。”
保安部长领命,心急火燎的朝医院赶去。
文江海又给财务部打电话:“让文夏部长立即到我的办公室来。”
不一会儿,文夏忐忑不安的来到了父亲的办公室,她敲了敲门。
“进来!”
文江海的声音很严厉,显然他知道来人就是文夏。
文夏推门走了进去,战战兢兢的站在父亲的办公桌前。
文江海用严厉的目光打量着文夏,过了好半晌才问道:“是你把张望打伤了?”
文夏点了点头。
“你是咋打的?”
“我…我本是想吓唬一下张望,抓起茶几上的一个空茶杯,朝着张望的脑袋砸去,可是,张望竟然像个傻瓜一样丝毫没有躲闪,于是茶杯就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你为啥要用茶杯砸张望?”
文夏带着怨气诉说道:“爸,我第一眼就看他不顺眼,于是,从来不搭理他。张望利用这次中层干部考核的机会,给我评了一个中等,公然利用权力报复我。”
文江海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踱了两个来回,悠悠的问:“你听谁说给你评了个中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