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望的话被一个警官打断了。
“张望,你的狡辩是站不住脚的,若是你戴着手套作案,808房间和陈小红的衣服上自然不会留下指纹,哼!像你这样狡猾的嫌犯我们见得多了。”
另一个警官拍了一下桌子,训斥道:“张望,别以为抵赖就能蒙混过关,我们有人证和物证,足以定你强奸未遂罪。”
张望叹了一口气,心想:这还不让人说话了,真是岂有此理。
就在这时,走进来一个胖胖的人。
两位审讯的警官赶紧站了起来,不约而同的招呼道:“孔所长。”
孔所长瞅了张望一眼,问道:“他交代了吗?”
两位警官又不约而同的回答:“他还在狡辩呢,态度很恶劣。”
孔所长用鼻子哼了一声,命令道:“把他铐到窗户上,不能让他太舒服了。”
两个警官拿来一副手铐,把张望拉到窗户下,一只手铐戴在他的左手,另一只手铐挂在了铁窗的栅栏上。
这么一来,张望只能费力的踮着脚。
孔所长冷冷的说:“张望,你若不老实交代,就这么一直铐下去。”
张望瞅着肥胖的孔所长,左眼闪现出一行字:
【原来这就是新上任的凯旋大酒店总经理,他娘的,没请老子吃过一顿饭,也没给老子送过一次礼,哼!这次落在老子的手里,看我怎么整治你。】
张望终于明白了,孔所长对他这么不客气,原来是没请他吃饭,没给他送礼。
这个可恶的贪官,不配穿这身警服。
孔所长背着手,悠闲的走了。
他刚走出审讯室,就碰到了凯旋大酒店的保安队长。
保安队长恭敬的喊:“孔所长,您好啊。”
孔所长斜眼瞅着保安队长,问道:“哪股风把你吹来了?”
保安队长陪着笑脸说:“孔所长,我早就想来拜访您,可这一阵子太忙,实在是抱歉,今天,特意来请您中午喝酒。”
孔所长仰头大笑,说道:“哈哈…你们酒店的老总犯了事儿,才想起来请我吃饭,对不起,这顿饭我可不敢吃,徇私枉法的事儿我从来不干。”
保安队长点头哈腰的解释道:“孔所长,我不是来替张总求情的,而是咱们兄弟俩在一起聚聚。”
孔所长摆摆手,不客气的说:“谁跟你是兄弟?别套近乎!你的鸿门宴就免了吧。”
说完便扬长而去。
保安队长跟在孔所长的后面,巴结道:“孔所长,昨天半夜,我把事发现场的监控录像复制了一份,又写了一份有关案件疑点的报告,不知道您看了没有?”
孔所长转过身,严厉的说:“监控录像和书面报告我全都看了,都是些啥玩意儿,哼!”
保安队长弓着腰,脸上挤出一丝苦笑,央求道:“孔所长,那几个疑点足以证明张望是被陈小红诬陷的,请您明察呀。”
孔所长板着脸驳斥道:“那4个疑点一个也站不住脚,我问你:十几秒钟时间难道就脱不了女人的衣服?你去试试就知道了。还有,你们说陈小红见了张望没打招呼,返身进了808房间很异常,我觉得这恰恰说明张望是一只色狼,曾经多次骚扰陈小红,所以才让她避之莫及。至于张望犯事后没有逃跑,反而自己打110报警,这恰恰说明张望是个狡猾的罪犯,他这是贼喊捉贼。更搞笑的是:你们把张望没关上门,当做他不可能犯罪的证据,请问:那些在大街上施暴的流氓难道就不是犯罪吗?总之,你们的4个疑点恰恰证明张望就是个罪犯。”
保安队长听了孔所长的话,惊诧得张大嘴巴,他万万没想到:世上竟然还有这样奇葩的理解。
他结结巴巴的说:“孔…孔所长,您…你咋能这么认为呢?”
孔所长瞪着保安队长,训斥道:“你这人的水平真是低到了地下室里,我看不配当这个队长,应该撸了你的乌纱帽。”
保安队长再也不敢说话了,只得低着头,就像犯了错误的小学生。
孔所长洋洋得意的走了。
保安队长垂头丧气回到了凯旋大酒店,他把孔所长的话一五一十告诉了文春。
文春气恼地说:“孔所长咋这么蛮不讲理呢?他竟然颠倒黑白,正话反说,难道他跟张望有仇?”
保安队长叹着气说:“也许是张望到凯旋大酒店担任总经理以后,从没请孔所长吃过饭,也没给他送过礼,相比白山当总经理时,显然是天壤之别,不得不让孔所长对张望有看法。”
文春长叹了一口气,问道:“你没请孔所长吃午饭?”
“请了,人家说请晚了,还说我这是鸿门宴。”
张嫂愤愤不平的说:“这些人简直是吃油了嘴,收惯了礼,不请不送反倒成了罪人。”
保安队长感叹道:“如今的世道就这样,你不随波逐流,就会被浪头掀翻。”
文春拧紧了眉头,看来,张望是凶多吉少啊。
此时已临近中午,张望还被铐在窗户上。
他的脚已经踮得麻木了,只要脚跟一着地,手腕儿就被勒得像断了似的。
两个警官去吃午饭,临走时还说服道:“张望,这滋味不好受吧,我看还是坦白从宽,你毕竟是强奸未遂,如果态度好,说不定还能判个缓刑。”
张望央求道:“警官,我想上个厕所。”
两个警官仿佛没听见张望的请求,自顾自的走了。
张望一泡尿没憋住,顺着裤腿流了出来。
他万万没想到竟然会被刑讯逼供,但事已至此,也只能默默的忍受。
此时,张望只能寄希望于文春,他坚信:文春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文春终于想出来一个计谋,她给白山打电话:“表舅,我请您到中华饭店喝酒。”
白山好奇的问:“小春呀,你咋突然想起来请我喝酒?”
文春撒了个谎,说道:“昨晚,我妈叮嘱我,别忘了表舅。这一阵子我太忙了,也没顾得上,正好今天有时间。”
白山好奇的问:“就我俩?”
“对,除了喝酒,我还想请教表舅几个工作上的问题。”
白山自不量力的说:“呵呵…小春呀,有啥不懂的只管问,毕竟我走过的桥比你走的路多,吃过的盐比你吃的饭多,理应多指点你们年轻人嘛。”
文春恭敬的说:“表舅,那就十二点在中华饭店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