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嫂继续奉承道:“小陈呀,你现在绝对是我们凯旋大酒店的店花,我要是有个儿子,争着抢着也要让你当我的儿媳妇。”
小陈听得心花怒放,乐呵呵的说:“张嫂,您要是有个帅儿子,我会来个倒追的。”
张嫂把小陈奉承得云里雾里,让她真以为自己成了西施一样的美女。
“小陈,我跟你打听一件事,你是陈小红的好朋友,知道她有个姨妈吗?”
“当然知道啦,去年我还到他姨妈家去过一次呢,不过,他姨妈家穷得叮当响,可以说是家徒四壁。”
张嫂兴冲冲的说:“小陈呀,拜托你带我到陈小红的姨妈家去一趟。”
小陈不解的问:“张嫂,您到陈小红的姨妈家去干啥?”
张嫂撒谎道:“陈小红的母亲动手术后,去陈小红的姨妈家养病,我得去看望一下。”
小陈说道:“我正在上班,抽不开身呀。”
张嫂对司务长招了招手,说道:“大小姐让小陈带我去陈小红的姨妈家。”
司务长是个聪明人,知道张嫂这两天跟大小姐走得特别近,似乎是在调查张望的案子,赶忙应承道:“好吧,让小陈带您去吧,算她出公差。”
张嫂和小陈出了酒店,叫了一辆出租车。
小陈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指挥着司机去陈小红的姨妈家。
这是一个棚户区,全是平房,道路坑洼不平,有的地方还积了水。
两人在棚户区穿街走巷,来到一个破旧的小院子。
小陈指着一间破瓦房,说道:“这就是陈小红的姨妈家。”
张姨走上前去敲门,敲了好几下,屋里才有人问:“谁呀?”
张姨听出来是陈小红母亲的声音,便回答道:“大娘,我是凯旋大酒店的张嫂,特意来看望您。”
屋里没动静了。
张嫂又敲了敲门,大声喊道:“大娘,开门呀!”
过了好一阵子,陈小红的母亲才跑来开了门,神情有些尴尬,也有些惶恐,吞吞吐吐的问:“张嫂,您…您怎么找到这来了?”
张嫂从陈小红母亲的神色和举止上,看出她是有意躲避凯旋大酒店的人。
“大娘,我来看看您呀。”
屋里光线很暗,依稀看出房间很小,一张大床几乎占满了房间。
张嫂心想:陈小红和母亲躲在这个地方,岂不是蜗居呀。
张嫂问道:“大娘,陈小红呢?”
“她…她没在这儿住。”
陈小红的母亲犹犹豫豫的回答。
显然,这是谎言。
此时,陈小红正在大街上游荡,她的眼睛扫视着电线杆上、墙壁上贴着的招工广告。
白山曾给她打保票:“小红啊,只要你按我的话去做,只要把张望送进派出所,我保证给你找一份比凯旋大酒店月薪高的工作。”
昨晚,陈小红按照白山的交代,诬陷了张望,深夜,她在派出所录完口供,在回家的路上就给白山打电话,询问工作的事儿。
白山得知张望已被派出所拘留了,顿时哈哈大笑,得意的说:“张望这小子总算栽在我的手里了。”
陈小红问道:“白总,我没法再去凯旋大酒店上班了,您得赶快给我找一份工作。”
白山竟然忘记了以前的许诺,说道:“小红啊,如今的工作很难找啊,我尽量给你想想办法,你也别急嘛,先在家里休息一阵子。”
陈小红焦急的央求道:“白总,我得马上工作呀,家里快揭不开锅了,况且,我母亲刚动完手术,需要加强营养。”
白山打起了哈哈,说道:“小红啊,我不是给了你5万块钱嘛,应该能维持一阵子吧。”
“白总,这5万块钱全交了手术费和医疗费,一分钱也没剩下。”
“小红,我给你想想办法,你呢,也主动出去找工作,咱们两条腿走路。”
白山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陈小红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就昏厥过去。
当初,白山让她去陷害张望,信誓旦旦的表示可以给她安排一份更好的工作。
如今,她已经陷害了张望,但白山却食言了,这就让陈小红陷入失业的境况。
陈小红摸了摸口袋,里面只剩下300多块钱。
若是一个星期内找不到工作,她们娘俩就得喝西北风。
陈小红扶住一棵行道树,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
她一到家,母亲惊讶的问:“你不是今晚调了夜班,咋又回来了?刚才,张嫂特意跑来通知我。”
陈小红不禁打了个寒颤,搪塞道:“妈,临时又调了班。”
她知道酒店是不会放过她的,张嫂今晚来,没见到她,那么,明天一定还会来。
陈小红翻来覆去思量了一晚上,决定躲避到姨妈家去。
一大早,她就给姨妈打了一个电话,谎称房子漏雨,需要修理,到姨妈家去暂住一段时间。
姨妈答应了。
陈小红只得对母亲说了实话,母亲责备道:“小红啊,你咋能干这种缺德事呢?”
陈小红无奈的说:“妈,医生说,您要是三天内不做手术,就会…我只好拿了白总5万块钱,答应去陷害张望。”
陈小红的母亲长叹了一口气,女儿的孝心让她很感动,但女儿为了尽孝,却用缺德换来手术费,又不得不让她感到良心的不安。
她没权利,也没资格去责备女儿,只能长叹了一口气,答应女儿去妹妹家暂避一段时间。
陈小红见一家饭店招聘洗碗工,便走进去询问,老板娘挥了挥手,不耐烦的说:“我已经找到人了。”
陈小红又看到一家酒吧招陪酒员,进去问了一下,老板把5瓶啤酒往吧台上一放,说道:“你要是能一口气把这些酒喝光了,就来当陪酒员。”
陈小红没一点酒量,但为了找一份糊口的工作,只能咬着牙,连喝了两瓶啤酒。
这时,她已经醉得脸红脖子粗,而且肚子也灌饱了。
第3瓶酒刚喝了一半,便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老板不屑地说:“连5瓶啤酒都喝不下,还想来应聘陪酒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快滚吧!”
陈小红踉踉跄跄走出了酒吧,瘫坐在马路牙子上,背靠着电线杆,无声的呜咽起来。
她已经走投无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