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种张旺的地也就罢了,租金还是要交的,有钱你就交钱,没钱就交粮食。
一亩地辛苦一年产200斤左右的谷子,就得给老财主张旺交180斤!
余下的20斤就是这些佃户辛苦一年的口粮!
没错,这么点粮食,估计连一个月都撑不过去,怎么可能撑一年的!
到后来,赵二虎才发现,原来这个粮食他总是还不上,有时候还要遇到个年景差的时候,经常连200斤都不够,有时候就是150斤!
但是财主家定的规矩,管你年景好坏,种不好地,打不下粮食是你没本事,他只收他规定的那180斤粮食。
欠张旺财主的粮,就这样一年一年多了起来。
那老财主每次来催粮,也不着急,看着老实巴交的赵二虎,只是笑嘻嘻地说:“没事,你们都不容易,多留点粮食给自己留着用,至于欠我的粮先账上记着,等哪一年年景好了,再一并还了!”
嘴上这样说着,眼睛却往赵氏脸上喵去,赵氏虽然一个村野山姑,却生得风韵多姿。
那张旺斜眼瞄着赵家娘子,嘴上说着好听的话,在地上磕头谢恩的赵二虎全然不知道情况。
几年下来,赵家已经欠了十几石粮食,这时,赵家又派人来催粮了,这次不同以往,这些狗腿子一个个凶巴巴的!
先是拿了些值钱的东西装装样子,赵二虎跪地求饶,让再等些时日,多产些粮食就还。
可又半年过去了,粮食越变越少,张家干脆也不装了,张旺直接和赵二虎明说了。
让赵氏给他做小妾来还债,只要赵二虎同意,之前的债务一笔勾销!
张旺这么一闹,赵二虎老婆本来也受够这苦日子了,丢下赵二虎一家子跑了,赵二虎老母亲因为这个变故气的一病不起了。
就连儿子小虎也因为没了妈妈,开始变得郁郁寡欢起来,完全没有这个年龄该有的活泼劲儿。
赵二虎每天面对着支离破碎的家,心都碎了!
他想过趁着夜色去报复张家人,可是张府深宅大院,院墙高立,白天黑夜都有打手巡逻,哪有那么容易进去呢?
这张旺真是心思缜密,耐心得很,为了霸占人家妻子,可以下这么大的套,耐心等待几年,真不是一般好对付的主儿!
失去妻子的赵二虎,日子过得穷困潦倒,地也不好好种了,张家人他又打不过,只好每天浑浑噩噩,混吃等死。
有时候他想,这个世界乱哄哄的,没几个好人,干脆自己也做坏人。
于是便想起了拦路抢劫的差事儿,运气好的时候,还能捞点钱财。
由于他心眼不坏,好几次拦着的也是穷苦人,他反而把自己本就不多的钱财,拿出来给这些人也分点。
就这么过到现在,窝窝囊囊活了40多岁!
好在儿子也长大成人了,而他老婆赵氏他再也没见过一次面!
自从那一年他母亲卧病不起以后,就经常看病吃药,多少年来,老人家不知喝了多少药,就没见彻底好过。
而他最近一段时间,也外抢不着钱财,很多过往外地人都知道这个地方有个爱抢劫的混球儿,大老远就绕道走了。
所以最近这些日子,他和老母亲每天都在忍饥挨饿!
“你真是个怂包!”项毛怒道。
“老婆被人拐了,也不去争回来,老妈也养不活了,亏你学了一身本事!”
“哎!”赵二虎一声长叹,一把撸起衣袖,解开上衣,一身彪悍的肌肉上,露出一道道伤疤。
“这都是我去张旺家抢人的结果,这么多年来我从未放弃,每次都被张旺派人打的我遍体鳞伤。”
“张旺还威胁说,如果再来,他就报官,告我拦路抢劫,真要那样了,我会被抓进牢房,关个十几年的!这辈子就彻底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