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把你忘了。”
突然,冷不丁的一句话把愤怒的男孩拉回现实,他抬头只看见了一道火光。
卒。
陈澄在火焰中走出,自言自语道,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
……
彤州,这是一片未知的领域。
当一月份的阳光照在身上,陈澄正好十五岁。
他徒步跋涉数十万里,终于穿过洪武国,走出了赤霄域,来到了彤州。
彤州其实是对这一片五大域的统称,但是因为金虻域的资源最为丰富,绝大多数的仙宗都扎根此处,因此金虻域才被人们习惯称之为彤州。
即便是在彤州的边沿,也能感受到这里的灵气更加充裕。
大域之间的划分自远古时期就已经确立,就好像拼接起来的一个个板块一般,天生存在着明显的割裂感。
赤霄域中整体来说火道气息最为旺盛,而到了金虻域,则是金道法则更容易感悟。
这也导致了金虻域的稀有神金更多,灵脉等级更高。
“咔嚓—”
陈澄听见了前方传来一阵树枝折断的声音,连忙抬头看去。
一只足有二十丈长的蜈蚣在地面爬行,它的背上驮着十来名妇人。
这些人衣着朴素,实力倒是不低。
除了这些修士以外,蜈蚣的背后还跟着数十只小蜈蚣,它们相互配合,拖拽着大量野兽的尸体。
看来是什么山寨或者部落里的修士,谈笑作风都比较彪悍开朗。
这些青壮里还跟着一些年纪不大的少年,有的一脸骄傲的炫耀着自己打了多少猎物,有的一脸沮丧,还收到长者的斥责。
“快看!那里躺着个人!”
蜈蚣背上有人惊呼,在这片地界少有看见修士,还是个公的。
“快上去,别让别的部落看见给抢了!”
这群人如狼似虎,又人多势众,不怕遇见什么危险。
只有一位年纪不大的少年,她们可不相信真是什么大能。
待她们走到跟前,陈澄浑身脏兮兮的依靠着树木,跟真的流民没什么两样。
蜈蚣上跳下几个大娘,二话没说架起陈澄就走。
陈澄佯装无力反抗,其实是打算跟她们回去了解一下情况。
这里人生地不熟,还是得小心为妙。
……
蜈蚣的背有些颠簸,总体上还是很稳,跟陈澄前世坐的公交没两样。
这些大娘们没有多说什么,这是给陈澄看好了,倒是那些少年对他很是好奇。
“你哪来的?”
一位少年坐在了陈澄旁边,递给了他一份粘糊的食物。
“我是从洪武国逃难过来的,那边兵荒马乱的,我的几个弟弟们都惨死一间寺庙里……”
陈澄喉咙哽咽,黑乎乎的脸也看不清表情,只是让少年觉得很可怜。
“你放心,阿娘们都是好人,给,吃吧。”
陈澄接过了那份食物,看起来是肉糜跟某种汁液的混合物。
他大口吃下,狼吞虎咽的样子像极了几天没吃饱饭。
这是这个部落人的试探,她们虽然看起来很缺少男性,但是必要的谨慎还是有的。
食物入口意外的美味,等陈澄刚吃完,蜈蚣已经飞速爬行,来到了部落。
“大家快来咯,蛮勇大娘回来了!”
刚看见部落的影子,就有人在高呼,听起来也是些女子。
果然,站在部落外迎接众人的,大多数是女性,只有一些年轻模样的才是男子。
“居然还带回了个男人,快说,哪里抢的?”
人群中一位彪悍的大娘开口,看起来辈分不低。
“这是老娘我捡来的!”
挟着陈澄的那大娘开口,她就是蛮勇。
“都进来吧,把猎物处理好,晚上熬药汤给小崽子们喝!”
蛮勇说话中气十足,血气方刚。
……
这里是蛮氏部落,大部分由女人组成。
不只是蛮氏部落,在这周边大大小小数十个部落里,男性的身影很是罕见。
原因很简单,统治着这一整片地区的宗门名为欢喜宗。
在欢喜宗的勒令下,所有年龄超过二十岁的男人都得自觉前往欢喜宗。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她们只知道不照做就会受到处罚,到时候不仅仅是交个男人那么简单,部落都会因此承受灭顶之灾。
不过事情总有转机,数年前一位强者降临,出手教训了欢喜宗之后,就多出了一条临时规定,
五年后不允许欢喜宗劫掠此地修士!
之所以会出现这条规定的原因,那就是一场盛会即将开启,仙宗要招收天才弟子!
所有的修士都有机会参与,是一场了不得的大机缘,是底层散修翻身逆命的希望!
从彤州各地层层选拔,从部落到城镇,再从城镇到州府,最后汇聚一处进行最精彩的比拼!
在每一次比赛中都有机会被当地的宗门看中,从此鲤鱼跃龙门,不再是那人人看不起的散修。
甚至到最后,还会出现仙宗争相抢人的场景!
“少侠知道为何要带你回来了吧?只要从部落中能走出一位修士,那好处是巨大的。”
蛮勇坐在板凳上,笑声很是爽朗,
“你也别怪我直接,我看你小小年纪身子骨还不错,一身修为恐怕也有汇海境了吧?”
蛮勇笑眯眯的,那表情仿佛在说什么都瞒不过我。
陈澄也没有辩解,他尴尬一笑,缓缓道,
“不瞒大娘您,我这也是出门在外比较谨慎,这才……”
哪知蛮勇毫不在意的拍了拍陈澄的肩膀,说道,
“无妨,你就在这好好休养,准备明年的选拔!”
说罢她招呼了一下族人,自己转身走了出去,留下陈澄一人待在屋子里。
两位结丹境的妇人身强体壮,看着门口不走。
这蛮勇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无非是仗着实力强,要把陈澄当作蛮氏部落发展的工具。
门口那两个守卫其实就是用来防止他乱跑,毕竟这地方男人可不多。
说的好听是让他去选拔,但是看蛮勇的眼神也没把陈澄当回事,等选拔没过,直接留下来生小孩。
要是陈澄真的只是个汇海境的少年,恐怕无计可施,沦为这些妇人的生育工具。
“罢了,这一年就先用来调理,感觉我灵与肉的交合已经到了临界点了。”
陈澄安心住下,双目紧闭,尝试运转灵力,体悟着体内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