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帆!你他娘给老子站住!老子让你不好了!老子让你不好了!你给老子站住!”
刘一勇气急败坏的骂道,手里拎着的粽子和脚上的鞋也都不要了,全都拿来扔前面见势不对绕圈逃跑的陈玄帆。
追也追不上,砍也砍不着,就只能企图用粽子和鞋把这小子砸死!
他娘的,什么就队正不好了?
吓老子一大跳!
结果一问才知道,这家伙只是出去走了个亲戚,听了一句没头没脑没根没据的话,就跑回来煞有介事的喊着要离开范阳郡。
该走的时候就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什么就不宜久留?
要走就要走吧,你不会好好说话吗?
这一惊一乍的,好家伙,差点把老子的酒都吓醒了。
还有,别上来送粽子的店家伙计都还在。
他一个队正,因为一句话就吓得抽刀变脸,这让别人怎么看?
这他娘丢脸丢大了!
“队正!队正!你冷静呀!”陈玄帆边跑边喊,顺便得小心着朝自己后脑勺和屁股而来的粽子,还不忘用法力将偏离太多的捞回来。
这可都是花钱买的。
他被砸到是不会怎么样,这粽子掉地上可就摔坏了。
瞧这包的精巧模样,应该就是从外面定回来的。
还有些南方传来的做法,袖珍的只有拇指大小。
光这一会儿,他就捞回来了好几种形状的粽子。三角粽子,四角粽子,竹筒粽子,圆筒粽子,还有包成元宝形状的。
实在忍不住,陈玄帆还拆了一个尝了尝。
不出意外是甜口的,里面放了蜜豆。
再拆一个,里面是咸肉。
“嘶嘶!”边上看热闹的大青,眼睛顿时就亮了,甩着尾巴嗖的一声,大口张开就扑了过来。
“嗯?你干什么?”陈玄帆被吓了一跳,还以为刘一勇追上来了。
“嘶嘶!吃!”大青扭着身子跟在他边上跑,边跑边嘶嘶。
一条没有手的蛇,不想带皮吃粽子,就只能靠蹭。
大青深谙蹭的道理,那就是不能放过任何的机会。
“行叭。”陈玄帆点了点头,在被刘一勇用粽子追杀的间隙,飞快的给大青剥了一个粽子塞了过去。
“啊!”大青张嘴吞了下去。
“花儿,给你也来一个。”陈玄帆甚至还兼顾了一下,蹲在大青头顶的猫小花,给它剥了一个拇指蜜豆粽,让它抱着啃。
猫能吃粽子吗?
陈玄帆也不知道,但他养的猫应该能吃。
“啊!”后面的刘一勇快气疯了,“他娘的陈玄帆!你给我站住!我在生气,你还悠闲的给我喂蛇,你是一点都不把老子放在眼里呀!老子今天非得揍你一顿不可!”
“队正,陈玄帆他还喂猫了。”崔霁提醒补充道。
“老崔!你小子不劝架就算了,也别他娘的拱火呀!”陈玄帆跳脚骂道。
是不是兄弟了?
不帮忙就算了,还煽风点火!
虽然队正追不上他也打不着,可这鸡飞狗跳的好看吗?
驿馆里其他住客都出来看热闹了!
……他娘的,如果被追的人不是他,他也是不介意看看热闹的。
相州丙字营甲字队这群家伙还有救吗?
一点团结的兄弟爱都没有。
有的军卒大中午就喝醉的,连队正都喝的脸通红。
一个个的都该抓去打军棍!
“要打也肯定先打你这小子!”刘一勇在后面听着陈玄帆碎碎念,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你他娘的还能记得自己个军卒?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记得是自己是军卒,没完成任务就想着跑路?
“不是跑路,是战略撤退!”陈玄帆坚决不承认自己是想当逃兵,他只是觉得应该听人劝吃饱饭。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你他娘撤退个屁!”
刘一勇不按套路出牌,直接脱了脚上的鞋砸了过来。
陈玄帆一个没注意,接到手里抽了鞋带,顺手就往大青嘴里塞。
“嘶嘶!”
大青赶紧一个神龙摆尾大给躲开了。
它暂时还不考虑,把刘一勇的鞋也放入进食范围之内。
……
刘队正到底还是没打着陈玄帆,围着驿馆最大的院子跑了好几圈,他酒也醒了。
终于认识到,刚才那也是在丢人。于是就放弃了你追我跑,还有用粽子砸人的行为。
崔霁很是促狭的笑道:“这要是伙长和队正以后成了圣贤,今日之事说不定也是一顿佳话。流传出去,或许也能千古留名。”
甚至缺德的怂恿把史大俊弄醒,让他做首诗纪念一下。
被陈玄帆抬手一个粽子封住了嘴。
名留青史和骂名千载都是个人物,最可怕的是他娘贻笑大方。
与其被嘲笑,还他娘真不如就遗臭万年。
“陈玄帆,你过来。”刘一勇这会儿看陈玄帆很不顺眼,就摆手给他找了点事情做。让陈玄帆把他带来的粽子收好。
粽子里有些是半生的,有些是蒸熟了的。
熟了的分给兄弟们吃。
生的粽子等晚上酒楼送席面过来,大家再热来吃。
“队正,我觉得卢骋不会无的放矢,这对他又没有什么好处。所以他的话,肯定是意有所指的,我们还是得小心。”陈玄帆还不死心,再次提起了卢骋,说道,“而且我也觉得这范阳郡有些古怪。”
“哪里古怪?什么古怪?一座到了时候会变身鬼蜮的鬼城?”刘一勇气哼哼的道,“你还真敢想!”
且不说这样的鬼蜮是否能真的存在,就算是存在,那得是何等修为的大能占据的地方?
那样的人物用得着算计他们这些小喽啰吗?
恐怕他们在人家眼里连只小蚂蚁都算不上。
还有一点,就算是心里这么想了,嘴里也不该说出来,尤其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当着外人的面!
“你赶紧把嘴给我闭上!什么鬼蜮鬼城的,再不许提了!”刘一勇说完见陈玄帆不吱声,又指着他接着骂道,“你是不是还没想明白,为什么老子刚才会那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