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将几个弟弟拎起来,全都扔出了殿外。
大唐李氏皇族嫡系血脉,尤其是皇帝陛下的直系三代血亲,有国运紫气和金色龙气傍身,所以无论是修炼武道还是练气,都无法突破到高阶。
只要不告于太庙,彻底放弃继承皇权和皇族身份,终其一生都只能止步于武道七品之下,或者是练气养神境界。
不过太子殿下的确资质绝佳,硬生生在五六年前就摸到了武道七品的关卡,如果不是早早被定为大唐的继承人,他应该也是一位真正的修士了。
他的几个弟弟,魏王吴王汉王齐王等人,就差得远了。
修为最高的魏王也不过是武道八品中阶。
所以几个兄弟在太子殿下这,毫无还手之力。
拎起来扔出门外去,都不敢再跑回来。
老爹年纪大了,修身养性轻易不会对他们动手,可大哥打人可是很疼的!
他们现在都建府了,还在外赴任了好几年,门下养着一些宾客,那帮家伙竟然还敢劝他们和大哥争太子之位,是真没挨过揍啊!
谁敢提就让谁挨一顿打,立马就老实了。
但也不甘心记这么离开,便在门口探出头往里面瞅,可怜巴巴地看着。
等他们的大哥帮他们问问,到底凭什么,一个汾阳王到底哪里比他们强了?
太子兄长比他们大不少,小时候大家就是兄长带大的。这个大哥对他们揍是真揍,宠也是真宠他们。
所以他肯定会帮着弟弟们,从父皇那要个说法的。
目前的大唐皇子们,相互还算不错,互相之间有些兄弟情义。
因为太子是长兄,做事又向来公平。
而且太子兄长一直很优秀,文武双全处事公道出手也大方,兄弟们互相看看,都觉得换成自己上,肯定不如他。
换成其他兄弟?
那还是算了。
太子殿下当太子更好,大家的王爷也能更当得更安稳自在。
因为太子生下来就是太子,对待大家能一视同仁,何况多年养成的气度胸怀,也不是谁都能比的。
换成他们中的谁上了位,都难免会猜忌其他的兄弟。
大家都是菜鸟,菜鸟喜欢互啄。
我不想啄你,可我怕你啄我呀!
太子殿下比大家都强大得多了,对待他们就像半个父皇。
太子是国储副君,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他坐在那里,大家都能过得安稳省心。
再说了,太子不当太子了,他们之中最有可能上位的就是魏王。
几个皇子从小到大的没少受魏王欺负,让他上位?
魏王是太子兄长的胞弟,一母同胞,又仗着比他们大几岁,在父皇惯会撒娇,从小就喜欢多吃多占,现在这个毛病都还在。
要不然能吃得这么胖?
他欺压弟弟们,父皇睁只眼闭只眼的不管,还是太子兄长出面替他们主持公道。
虽然魏王不一定受罚,但他必定会挨揍,当然挨了揍还会得到些好处,可是弟弟们也会得到太子兄长的礼物。
大家都很满意。
换成他当太子?
那可是太不行!
看看现在,大家都在门口这偷听,就他非得说自己胖,站着太累了,要趴在九郎的身上。
都要把九弟压得不长个了!
“嘘嘘,别说话。”魏王回头对几个弟弟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二哥,我们没说话呀。”
“你们的眼神吵到我了!”
“……”原来你有感觉呀,那你还不从九郎背上下来!
这不是欺负老实孩子?
几人打了个眼色,然后联手把魏王从汉王背上给拽了下来。
“哎!你们……嗯?等等,都闭嘴!”魏王被七手八脚的一顿拉扯,刚想还手便听到殿内,太子兄长给父皇见了礼,开口说话了。
立马安静了下来,仔细地听着。
殿内的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对外面的动静都听得很清楚,但两人也是装作没听见地继续说话。
皇帝让身边的内侍,搬了凳子过来,让大儿子坐下说话。
太子拱手弯了弯腰谢了礼,便自然地坐下了,笑道:“父皇也别生气,兄弟们也是在外人那受了气,所以才到父皇你这来诉说委屈来了。”
“哼,大郎呀,你自己说的这话,你自己信吗?”
皇帝陛下扯了扯嘴角,抬手指着殿门口道,“就我的这些儿子,还有人敢给他们气受?他们不欺负人,就算他们的老子我教子有方了!”
皇帝和太子肩负着大唐安危的重任,一言一行都有人瞪大了眼睛看着,说错话做错事,马上就有人上奏本,不带脏字地开骂。
当皇子可比当皇帝自在。
尤其是上面还有个把储君位子,坐稳了的太子的情况下。
他们想干什么干什么,要求低到只要不草菅人命不祸害百姓,基本上没人管。
世家大族还有满朝文武,也不会一直盯着他们下手告状。
要是太子位置没那么稳当,找他们的错告状还能给储君卖个好,送个投名状。
没有太子大家还能站个队,惦记一下从龙之功。
可是现在大唐父慈子孝兄弟和睦,亲王们只要不造反,文武百官在他们身上就刷不到业绩。
而得罪他们还容易被套麻袋,无缘无故的就挨顿打。
下手的人有分寸得很,伤得绝对不重,就是会丢人。
丢了人想上告,上面的宰相大佬们还觉得你没事找事,身为朝廷官员正事不干,不关心国事民情,在一个‘安分’的亲王身上找什么存在感?
何况这几个亲王,一年中大半的时间都在封地上外任,只有陛下的诞日和冬至前后,才回长安来住上一两个月。
久而久之,不管是官员还是世家之人,见到他们也只有说好话的份。
有时候排场太大了扰民,路过的修士骂两句倒是有可能,那就看是王府护卫强还是修士强了。
这种事,绝对算不上什么委屈。
皇帝陛下对此心知肚明,太子当然也知道,所以这就是一个用来给兄弟们说情都觉得扯淡的话头罢了。
起了这个头,接下来的话才好继续往下说。
因此太子李衡听了便是一笑,道:“父皇,这事可不好说。有些话人家就算不能当着弟弟们的面讲,暗地里议论肯定是有的。弟弟们正值年轻气盛的时候,难免就觉得心里委屈了。”
“他们委屈什么?”皇帝陛下挑眉,“不就是看我没把他们想弄来长安的人调来,反而调了郭瑁荐的人,心里不服吗?”
“父皇英明,明察秋毫。”太子殿下点头笑道,“弟弟们的确有这个意思,不过父皇,儿臣也好奇,你为何在那么多人里,就挑中了相州的这队军卒?”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想到了什么,又道,“难道是看中了汾阳王的福运?”
“嗯,你就是比你的兄弟们聪明。”皇帝陛下哈哈一笑道,“朕是有这个意思。”
“这,此事上的确是需要些福缘,还是父皇想的周到!”太子殿下恍然之后露出了赞同的神色,连连点头道。
“我儿懂我呀!”皇帝陛下赞叹道,“还有,你兴许不知,这队军卒也算不凡。你可知,郭瑁是如何对朕说的?”
“如何说的?”
“他说,他那个儿子陈玄帆,不过一年便是武道四品,练气归元境了,这是什么?这是有气运在身,否则怎能进益这么快?”
“有理,说得有理。”
“他还说,他那个儿子陈玄帆,不仅养了一条小蛟龙在身边,还豢养了一只五德之禽,一只猫妖和一只狗妖。这是什么?这是和妖兽有缘分!”
“呀!父皇!”太子立马做出了惊讶状,“那岂不是,让他来参与此事,正适宜吗?”
“呵呵,我儿也觉得适宜?”皇帝陛下高兴了,呵呵笑道。
“儿臣觉得,父皇如此决定,十分妥当!”太子李衡拱手认真地称赞道。
“哈哈,好!不愧是朕的太子!深得我心呀。”皇帝陛下哈哈一笑。
笑完了,又轻哼了一声。
“哼,此事上,人人都想来碰碰运气,试试运道。既然如此,朕还不能挑个顺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