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郎,你这只小猫儿好聪明,它刚才是在告诉你,我们楼里姑娘被偷的是诃子衣吗?”
被小猫咪蹲在胸口,抓挠几下胸衣倒是没什么,可当着陈玄帆的面,却让小姑娘顿时羞得一张小脸,红成了猴屁股。
但团儿这小姑娘也真是性子坚韧,竟然没有捂着脸跑走,而是颇为好奇的看着陈玄帆手里的猫,眼神亮晶晶地赞叹道。
还好奇地问道:“它是不是成精了呀?”
“嗯,它是妖怪,不过修为还低,是只小妖怪。”陈玄帆点头,替猫小花遮掩着回道。
心里不得不感叹,长成一只猫,也是有好处的。
连耍流氓都会被姑娘赞扬一番。
这待遇,人是比不了了。
“呀!那方才的跑进去的那只狗崽儿,也是妖怪吗?”
团儿极为聪明,立刻联想到了之前跑进来的蛋黄身上,眼神一闪,说道,“那它是不是闻到那偷衣贼身上的气息了呀?”
“哎呀不好!那小偷不会还在楼上吧?”
团儿急了,提着裙角转身就往楼上跑去。
陈玄帆也立刻跟上。
心念电转,想着既然是在青楼里面出没,还偷此间女子们衣裳的小偷,那应该就不会是开明兽了。
开明兽,再怎么说也是神兽,是瑞兽。
是传说中替众神看守门户的卫士。
这怎么也和小偷扯不上丁点关系。
何况是偷女子的衣物。
瑞兽,是祥瑞的征兆,理应是不会做这种猥琐之事的。
这青楼里的女子固然美丽,但却都是些身份普通的姑娘,身上也没有任何能引起神兽注意的特殊气息。
那这次在楼里面作怪的,就是个贪花好色的无耻之徒了。
身上有些隐匿的功夫在,才能躲开这楼里的护卫们,甚至有可能是低阶的修士,亦或者是小妖怪色鬼之类的鬼物,在做这样的事情。
可是陈玄帆没有感应到鬼物妖邪的气息,那这个小偷就多半是个人。
等抓到了他,带走扔给万年县的县尉,也算是咱陈伙长日行一善了。
可等陈玄帆跟着团儿直奔到楼上,见到眼前的情景之后,就知道自己是目光短浅,见识浅薄了。
“呀,楚儿姐姐,你瞧这狗子,它会笑呢!”
“是呀是呀!它喜欢这盒胭脂!”
“有趣!那你给它涂个小红脸?”
“它也喜欢刚才那块香粉,要不,送它了?”
“这钗怎么办?它也带不了呀!”
“咯吱!”
“楚儿姐姐!”团儿直接推开了这房间的门。
陈玄帆一步迈进来,只见两位极为貌美的女子为首的一群女子,正围在一起,逗弄着梳妆的桌台上的一只……小狮子狗?
这狗不是很大,有一尺多长,半尺多高。
一脑袋的毛又厚又长,毛打着旋儿。
一眼扫过去,脑袋上共有八个卷儿。
这狗头是在哪烫的?
师父的手艺不错呀!
八个卷差不多大,都比狗的脸小一圈,左右各三个,上下各一个。
刚好八个。
长得还很是对称。
八个……卷?
陈玄帆心里一跳。
这乍一看的话,这八个卷和中间被毛盖住的脸,还真有几分的相似。
若是看不真切,兴许会以为这是长了九个脑袋。
此时这狗子蹲在梳妆台上,正在享受两个大美人的装扮。
她们给它脑袋上别了几个小珍珠攒成的发钗,还用带颜色的香粉给它扑了一点,在头顶和两侧的发卷上。
五颜六色的,显得有些……好笑。
但是这小东西倒是很享受,一边蹲坐着任由人家摆布,一边摇着尾巴。
它的尾巴是细长的一条,上面是一层鳞钾一般的短毛,但在尾端却是一圈蓬松的长毛球,摇晃的时候看上去就像是在开花。
这,这玩意儿,不会就是,小开明兽吧?
陈玄帆感受了一下对方身上的气息,没有妖气。
而它灵动的眼神和明显能听懂人话的反应,还有这副有些奇异的长相,又证明这小东西不是普通的狗子。
“嗷?”察觉到了陈玄帆的出现,狗子晃了下脑袋,摆出了戒备的神色。
“汪呜!”
这时候,蛋黄从它身侧跑了出来,吠叫了一声,然后从梳妆台上跳起,落在了陈玄帆的肩膀上。
“团儿?这位是?”两位美貌的女子也起身回头,看到团儿和一个陌生的男子闯了进来,不由得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一人清丽若寒露中的芍药,一人美艳动人似虞美人。
“两位姐姐,这位是明耀长安的那位曦郎君。”
团儿麻利地介绍了陈玄帆的身份,然后看向被两人逗弄的小狗,奇道,“两位姐姐,这狗子长得好奇怪呀,它是从哪里来的?”
“我们也不知道,它是不久前我在和楚儿梳妆之时,从房梁上跳下来的。”两位美人中的一人开口道。
然后两人也婷婷袅袅地给陈玄帆见了礼。
“见过曦郎君!多谢曦郎君救了那些可怜人。”
“不必客气。”陈玄帆立刻摆手道,“那都是我们分内之事,两位,可否让开,让我看看这只小兽?”
“郎君,是为这小兽而来?”清丽的楚儿姑娘问道。
“姐姐,曦郎是来查偷咱们衣裳的贼人而来。”团儿替陈玄帆开口回道。
这话一出口,楚儿和另外一位美人,脸颊都浮起了两朵红云。
她们被偷的是贴身衣物,当着陈玄帆这个大男人,当然会有些不好意思。
而此时的陈玄帆,却没有注意到这里,他上前了两步,正在端详梳妆台上的小兽。
小兽躬身要跑走,但看了一眼蹲在陈玄帆肩膀上的蛋黄,就又停住了爪子。
蹲坐着,也仰头看向来人。
这人身上没有让它不安的味道,那应该不是坏人。
“你是,开明兽吗?”陈玄帆直接问道。
“嗷?”小兽歪了歪脑袋,朝着陈玄帆眨了眨眼睛,叫了一声。
人,你怎么知道?
“……”还真的是只开明兽。
“……这楼里丢的衣裳是不是你拿走的?”
“嗷!”
“为什么拿人家衣裳?”
“嗷嗷!”
好看?
陈玄帆皱眉,然后就有些傻眼的愣住了。
心脏了。
是咱心脏了。
心脏,看什么都脏。
为什么就认定了,会觉得偷衣裳的贼,一定会是个猥琐雄性呢?
那就不能是个爱美的女……不是,女孩子吗?
这开明兽,是母的。
爱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