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自小是如何长大的?为何像是十分执着于对错?”
霍山将卷宗放下,眉头微皱。
好似真是十分想不通的问道:“若说你是不通俗物,只知道对错正邪的人,也不是。你之通透,比我们所有人都要大彻大悟。”
“可偏偏还能如此执着于对错之分。”
“……”陈玄帆心道,他娘的,你说什么呢?
有些,听不懂!
“而且玄帆你像是以为所有人都该如你一般,能识时务,能明正邪,能知好歹。”
霍山点了点手边的卷宗道,“便如这位少郎君,你便觉得,他阻挠猎妖军追敌,已经是错,便该通情达理地认错。”
“见到我等是猎妖军,便该心有敬畏。因为我等是护卫百姓之人,他与我等为敌,便是不该,便是大错。”
“看他不敬畏,不认错,不觉得自己是错,你便觉得想不通了。不明白为何他一个恶人,还能理直气壮?”
“对呀!”
陈玄帆一拍手,“山爷,你看,他一个恶人,屁大点的本事没有,强硬的依仗也没有,却还是不知悔改地接着作死,这么愚不可及,难道不奇怪吗?”
竟然一点都不心虚吗?
“伙长,你闯祸之时,可有心虚吗?”曹胜不禁笑道,“恶人,你以为人家是恶,他却以为你与他为敌,是恶哩!”
何况,旁人怎么没有依仗?
苏家兄弟的依仗,就是大唐的凶名在外呀。
以为就算是修士,也不敢对他们这样的大唐权贵动手。
至于那位吏部的郎君,则是把他们当做了一般的军卒。
没有背景的军卒,抢了也就抢了,大不了自罚三杯嘛。
家里是吏部小官,可六部中的官,落在军卒眼里,也不小了。
“我他娘……”陈玄帆傻眼了。
我他娘无话可说了!
你们说的听起来,好像是更有道理。
“可是,可是,天王老子来了,这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呀!”
“再恬不知耻,难道还能真成有理了?”
“自以为高高在上,便肆无忌惮的要将其他人踩在脚下,张狂不知错的,就他娘欠揍!”
陈玄帆哼道。
也不讲什么道理了,他也说不出来什么大道理。
反正他修为高,看不惯就打!
不管对方知不知道对错,明不明白正邪,是会执迷不悟,还是幡然悔悟。
挨揍,都会疼的!
这是最朴实的硬道理!
如果不疼,那就是下手不够重!
这两次是没经验,遇上了有些大惊小怪的。
下次再遇上,他就有经验了。
绝对不会客气!
“陈伙长,你到底是如何……如何才能养成这般信念的?”
霍山有些感慨的道,“这天下间,如此无耻之人恐怕就如过江之鲫,不知道有多少?难道你能管得过来吗?”
他像是在问陈玄帆,其实更像是在扪心自问。
“过江之鲫,也不过是多吃几顿!”
“不讲理的再多,也不过是多动几次手罢了。”
陈玄帆笑道,“我也知道,不可能将所有恶徒都打了,可遇上了就揍,少一个是一个呀!”
反正没人管得了他。
不必讲究什么必须审判,也不必讲什么不能用私行。
那是百姓们为利益主体以后,才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到那时,人人都觉得特权该死,人人都觉得德不配位,便该退位让贤。
到那时,能够继承的不是权力,而是义务和奉献。
到那时,一切不该有的只要方在明面上,便会被万民唾弃。
可现在,还不是那时候。
现在是,陈玄帆能逞凶的时候!
如果丑恶不被抨击,良善如何展现?
他不介意比恶还恶!
正在此时,外面有兄弟跑过来,说外面来了一个长寿坊的人。
给他们送礼来了。
“哈哈,山爷,你看看,这还有好处拿呢!”陈玄帆哈哈大笑,起身道,“敲恶人的竹杠,咱何乐而不为呀?”
这才哪到哪?
他接下来就要对长安城内,所有的大小势力登门拜访。
陈玄帆瞥了一眼,桌案上,霍山的手边放着的一张卷宗。
那是他们刚回来,从东宫里送过来的。
上面有一条相当重要的消息。
在看过这张卷宗之后,他心里就已经有了一个打算了。
接下来,他要一个人,单挑整个长安城的帮派势力!
好好的显显威风!
哦不,得带上蛋黄和猫小花还有十九哥。
不然遇上好东西,容易错过。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