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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味药是奇珍异宝,既然是奇珍异宝,那自然不会轻易得到,于少欢陪着公良平大小店铺找了一天,一无所得。
公良平虽然面上带笑连道无妨,但心中失落是必然的。
“公良兄,不必气馁。”晚饭期间,孙西龙安慰道:“今日虽没能得药,但也不是一无所得,至少这的人已经不像之前的人连我们说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没错,而且那个叫做天顺号的商号不是也说了可以在他们那定下来一种嘛,虽然拿货日子要在半年后……”
“我们今天才走了冀州不到一成的店铺,说不定明日多走走就会另有收获呢。”
三人一人一句,让公良平的心情也逐渐好了起来,逐渐恢复了平常的谈笑。
“哈哈,我说过只要打听出城内最舒适的客栈,就一定能找到公良兄吧。”
几人回头看去,只见黄昙领着廖杰还有几个平日里亲近的掌柜走了过来,“公良兄,你可真是狡猾,我们在外面爬雪卧冰,你却在这里美酒佳肴。”说话的人是一个叫做李征的瓷器商人。
公良平也是惊讶,“诸位怎么都来了,莫不是商队已经进城了。”
“怎么可能。”黄昙一边招呼众人换张大桌子,一边说道:“马车已经基本用不了了,昨天当地大户侯家来访时,温芃找他们借了许多手推车和雪地用的滑车,今天一天勉强行了四十多里,估计明天能进城吧。”
“没进城,温芃是怎么放你出来的。”贺新郎不信,“他可是忍不了别人享福自己遭罪的。”
“老子病了。”廖杰大咧咧地道:“不光我,黄老哥、李老哥他们都病了,现在是进城求医的。”
“生病这个主意还是佟信当家想的。”李征给自己满了一碗酒,“昨日温芃发现公良兄擅自离开后极为恼火,是佟当家说你病重帮着圆了一把,所以今日我们才纷纷得病。”
“说来也是古怪。”黄昙皱着眉头,不解道:“我跟着温芃来回这条路也有四五次了,以往他虽然也是倨傲不理人,但从未向这次这样,这次我感觉他除了喜怒无常外,还有些……不守规矩。”
“不守规矩,这是哪来的话,莫不是他又向你们要钱了。”贺新郎想着之前对温芃的猜测,笑道,“黄先生刚刚说马车不能用了,他就借此再多要一笔。”
贺新郎本是在开玩笑,可见众人听后都一言不发,惊讶道:“难不成被我说中了。”
廖杰鄙视地轻笑一声:“虽然他还没有正式跟我们谈,但已经传出一些风声了,原因是要在冀州将马车都换成驮马健骡,好家伙,大手笔啊。”
“他想换就换呗。”孙西龙道:“在徐州加入商队时,我们都是按照他的规矩来的,是他让我们将货物集中在一起的,为此各位都交了一笔车马费吧,费用既然交过了,诸位只管到了地方提货就成,至于他想怎么运过去,是马车还是驮马,那是他的事。”
“没错,诸位赚的都是辛苦钱,即便一拍两散,也不能被他这么勒索。”公良平觉得这种行为就像是在渡河前已经谈好了船资,可船老大又在河中央加价一样,属于强盗行为,“之前已经加了一笔护卫费用,这一点我们捏着鼻子倒也能认了,这毕竟是因为盗匪横行的外界因素,可车马问题属于他聚宝商会自己的事情,找我们要钱算什么。”
“话虽然这么说,可我们不比公良兄只是托身于商队啊。”李征叹道:“我只有五个人五匹马,但货物却是十几个大箱子,且不说自己运货可不可行,就算能走每天的装卸也是大问题。”
“还有这个季节这块。”黄昙也满脸苦笑,“我虽行商十数年,但在冬天到北方来还真是第一次,很多门道都不清楚,被人宰上一刀也是活该。”
“说起来还是贪心啊,若不是看到代国败家子一样什么都要的行为,我也不会冬天还遭这个罪的。”廖杰也满脸无奈。
“各位,我心中有一个疑问好久了。”于少欢一副求教的神色,“若是各位都是奔着代国去的,那为什么都将幽州视为终点呢,幽州距离代国的都城可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呢。”
“小兄弟不常跑这条线吧。”一般都是由黄昙来解答各种问题,“你可知幽州是谁的地盘?”
于少欢摇了摇头。
“幽州是燕王的领土。”
“燕王。”于少欢很快明白了这应该是某一个老牌亲王,而不是炙手可热的新晋六王。
“这个燕王啊,也是可怜,三面强敌将他死死地摁在了幽州,而又不消灭他,所以此地便形成了一个三不管的地方,非常适合做生意。”
于少欢就不懂了,“三不管应该更加混乱才对,怎么会适合做生意?”
“无税啊。”黄昙为于少欢的无知感到惊讶,“我的盐货要是进了冀州的大城,交的税都够雇上几百人了。”
“所以我们的货都在幽州卖,不仅省下一大笔税,还能省下了最后这段路的路费,又能买一些辽东的特产带回来,一举三得,嘿,辽东的东西,可比朔州特产值钱多了。”
于少欢基本懂了,就是在幽州交保护费,比去大城交的税收便宜。
“各位要是前往幽州还请当心些。”旁边一人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接口道,“在下是刚从辽东来的,辽王似乎是要对幽州动手了,各位若是前往幽州,要当心兵灾。”
说话之人是一个中年文士,蓄着两撇胡子,穿着得体,相貌英俊。
“本人孙西龙,还未请教先生姓名。”孙西龙见说话之人气质儒雅,心生亲近之意,率先开口道。
文士对几人拱手道:“本人封鹤,来往于天下各处,做些杂七杂八的生意。”
“封兄刚刚所言当真。”问话的人是黄昙,跟有着严重同性倾向嫌疑的孙西龙不同,他更关心自己的货,若是幽州去不了了,那此刻不管是改道还是当地卖货都要有个主意了。
孙西龙颇为不满,觉得黄昙俗不可及。
“这个不到了辽王真正下命令那天,就确定不了。”封鹤摇了摇头,“我也只是从辽王的种种举动推出来的而已。”
“封兄既然不确定就不要乱说好吧。”黄昙松了口气,但十分不爽,封鹤的话吓了他一跳。
“我只是见诸位聊到了这个,随口说了一句,若是让兄台不安了,还望恕罪。”封鹤极有风度。
“细细想来,这位先生的话极有可能。”于少欢沉吟片刻,开口道:“代国立国一事,其余诸王虽然在观望,但也绝不是只是看着,私下里有动作是一定的。”
“黄先生说幽州是三不管的地方,那么代国想要扩张就极有可能先对幽州动手,这样做的好处除了领土的扩大外,便是能卡住辽王的南下之路,将他关在关外。”
“而辽王若是不想陷入被动,那么此时最应做的事情就是先把幽州抢了,这样将来无论形势怎么变化,自己都有南下、西去或是退守的选择余地。”
“呵呵,从小兄弟刚刚还在问幽州所属来看,显然对北方诸事不熟悉的,可现在仅凭封某一句话,就推出这么多东西,思维真是敏锐。”封鹤淡笑道。
“那不知辽王的什么举动让封先生觉得他要动兵了。”于少欢觉得这个封先生有点东西。
“也没什么,牛羊、草料、车马、诏令、还有大小部落的变化,总是有迹可循的,除了这些,另外让我深信的,就是辽王花了大代价从高句丽请了三队刺客。”说到这里,封鹤的语气发生些许变化,“高句丽的刺客虽然天下无双,但由于干的是潜匿、侦查、打探、暗杀、破坏等阴损勾当,所以遭到了南雍和北秦的一致反感和抵制,若无重要计划,辽王是不会请他们的,我也正是因为知道了这三队刺客,所以才认为那里已经不安全了,离开辽国南下。”
“封先生,你觉得辽王若是对幽州动手,会选在什么时候。”于少欢暗暗将高句丽的刺客记在心里,有拉回到幽州这里。
“辽王手下以骑兵为主,还保持着其民族古老的风俗与方式,因此若是按照战争的经验来看,他应是不会选在冬季动手的,但今时不同往日,若是等到明年开春,很有可能什么都晚了,所以我估计,辽王何时动手,看的应该不是天气,而是北秦的动作。”
“北秦已经出兵了?”
“半年前就出兵了,乌曲挂帅,只是到了夏州就按兵不动,也不知在想什么。”封鹤边说边摇头,显然是不理解
于少欢想起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郭家酒楼时那个名为束柯的北秦使臣提过。
“总之几位若是想去幽州,可要提前打探好消息,辽王是契丹人,手下都是亡命徒,无比残暴,一旦遭了兵灾,那后果……”封鹤说着叹息着摇了摇头。
谈话随着封鹤的结账离开结束了,给众人留下了满心的担忧。
“唉,商队的事已是让人心燥,现在又加了辽王的兵灾。”李征捧起酒坛子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烈酒入喉不仅没能让他解忧,反而更加烦闷了。
“此人来历不明,说的话也没头没尾,指不定就是惑众的妖人,李兄不必想太多。”黄昙安慰道,说话时偷瞄了两眼于少欢,封鹤的话不足信,但于少欢的话,还是真的有点道理的。
“想趁着人家内乱发财,怎么不还得担些风险了。”廖杰倒是看得开,“天大的事明天再说,现在我连找粉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想洗个澡睡觉,诸位我就先告辞了。”说罢便招呼小二烧水并领着他到后面的客房。
“既然这样,那现在我们都去歇了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公良平觉得气氛沉闷,便主动散了,让众人怀着满肚子心思结束了这一天。
第二天一早,黄昙等人黑着眼圈来邀请公良平出去转转,看样子都没怎么睡好,此时相邀也是想去客流大消息灵通的茶馆之类的地方,看看能不能听到什么消息。
于少欢认为这是没用的,一些土匪恶霸的消息或许能传的很广很快,但辽王是不是准备攻打幽州这种事显然不会在这种地方传播。
公良平也是这么认为的,况且他还有要事呢,因此随意找了个借口脱身,继续开始寻药之旅,但走之前与黄昙约好了午饭的酒楼。
四人在经过一天的寻药过程后,积累了不少经验,也不再向无头苍蝇般乱撞了,其中最大的收获就是商号。
天顺号主要是做酒水生意的,按照道理来讲是与药物杂货无关的,可偏偏就是他们在昨日给了公良平最大的可能,因此今日公良平决定走一走城里大商号,谁知道某个做布匹生意的手下有没有捕蛇小能手。
商议定后,几人向客栈的掌柜打听了城内的知名商号,便出发了。
谈笑着出门刚转过一个街角,于少欢就看到一个熟面孔,丁泰,郭家酒楼里代国使者景王的护卫。
这个人于少欢猜测是景王仗之挑衅束柯的高手,代国的人出现在了冀州,于少欢心里闪过一丝异样。
癸宫一事,最初的猜测便是与代国有关,现在又加上了赤地千里曹荣破,丁泰作为代国使者的护卫,现在出现在了冀州是不是与曹荣破有关呢。
于少欢正想着猛然见到丁泰转头朝这里看了过来,连忙背身过去。
丁泰不知自己已经让一个异国人心生疑惑,环顾四周也只是图个谨慎的四处,看到四周并无异样,便转向了一个方向快速离开。
于少欢看了看已经走远的公良平,来不及向他说什么便想着丁泰追去,直觉告诉他这里面一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