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一，我没骗你，你看我的黑眼圈，真的特别严重。”
沈三伸出右手，捏着沈一的下颌，让他看向自己的眼眶。
那里乌青一片，黑眼袋也十分厚实，看上去真像睡眠不足的模样。
有些憔悴。
沈一的视线落在沈三的眼袋上面，皱眉道：“这般严重？”
他抬手，用大拇指划了一下沈三的黑眼圈。
沈三从小就长得好，五官生得俊秀，皮肤很匀称，哪怕再粗糙的黑眼圈，也不影响他的好看，只是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沈一将手挪开，仔细端详着他的眼窝。
沈三趁机一把抱住他，脑袋埋进他怀里撒娇：“你瞧，这就是和你分开睡后留下的后果，阿一，你就不心疼我么？”
月光下，沈三的侧脸轮廓温柔而漂亮，带着一丝委屈和依赖，一张娃娃脸，显得格外稚嫩可怜。
到底是自己养大的人，沈一哪能不心疼？
沈一叹了一声，抬手搂紧他，“真的睡不着？”
沈三连忙点头，“嗯嗯，躺在床上，我一点睡意都没有，因为睡不着，我的头好痛，沈一，今晚我和你一起睡好不好？”
说这话呢，沈三就扶着额头，一副很难受的模样。
沈一见他这副模样，只好抬手帮他按压额头，“这样会好一些么？”
“按这里。”沈三抓着沈一的手，教他按摩那里，似乎是怕沈一按得不好，他一直都没有放开沈一的手。
他的掌心搭在沈一的手背上，手把手教他怎么做，语速缓慢而温柔，“我喜欢你给我按摩，每次都让我觉得很舒服，就像小时候你陪着我一样。”
沈一按得认真，目不转睛，并没有发现两个人的姿势亲密又暧昧。
直到听到沈三这番话，沈一的心弦猛地一动，抬眸凝视着沈三，眸光深邃：“好一点了么？”
“嗯嗯，谢谢阿一。”沈三终于松了口气，笑眯眯地凑上前，再次抱住沈一。
其实他是想亲沈一的，奈何怕沈一会发觉自己的心思，只好改为抱着他。
小时候，他很依赖沈一，经常要沈一抱，这会他抱着沈一，倒也不觉得突兀。
早知道小时候他经常亲沈一好了，如果当时那样做，现在他就可以肆无忌惮地亲沈一了。
“阿一，今晚你陪我睡好不好？我去你的房间，不会有人发现的。”没得到沈一的回答，沈三继续循循善诱。
“我若是睡不好，就完成不了主子交给我的任务，阿一，你忍心看着我被罚么？”
“阿一，你就陪我睡吧。”
……
沈三说了很多，也不知沈一当时为何突然提出要分房睡的，害他独守空房这么多年。
不过他记得，沈一当时对他很冷淡，甚至都不同意自己抱他。
幸亏这些年他一直在装乖，惹得沈一心疼自己。
沈一沉默了片刻，“那好吧，今晚我陪你睡。”
他妥协道。
沈三闻言，惊喜万分地抬起脑袋，“真的？！”
“嗯。”沈一亲昵地捏了捏他的后颈，“老三，你可不许抢我被子。”
沈三闻言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虽然他知道沈一肯定不会拒绝自己的请求，但真听到沈一应允了，他还是忍不住喜形于色。
“阿一，你最好了，我今晚一定会睡得很好的。”沈三激动道。
沈一点了点头。
正好沈五、沈六过来接他们的班，沈三就立马拉着沈一回府了。
或许是因为今晚可以和沈一一起睡觉，沈三洗澡的时间都久了一点，甚至还把衣服熏香了。
被沈十看到，不由得啧了一声，“你小子今夜约了人？”
要不然为什么会这么反常？
他可记得沈三除了睡觉，就是粘着大哥，还没有这么讲究的时候。
沈三今晚开心，难得回了他的话：“你不懂这些，别问。”
他套上衣服就离开了。
沈十看他急匆匆的模样，摇了摇头。
沈三到房间的时候，沈一已经躺在床上了。
听到动静，他忙坐起身，“有人看到你来我房间么？”
他们这帮暗卫都是一人一个房间的，除了有事要办，平日里很少走动，所以不太容易引起注意。
沈三摇头，关上门：“没有人看到，我也没告诉别人，你放心。”
沈一闻言安心了。
“快上来吧。”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沈三上来。
沈三走过去躺在他旁边，伸手搂住他，“阿一，谢谢你愿意陪我一起睡。”
他靠在沈一肩膀上蹭了蹭
被窝里暖呼呼的，沈三整个身子都贴着沈一。
沈一被他黏糊糊的模样弄得浑身发痒，偏偏沈三死活不肯松开他，沈一无奈，低声劝道：“老三，你先放手。”
沈三不理会，依旧抱着他，“我要抱着阿一才有睡意。”
阿一应该也是刚沐浴完，香香的，沈三恨不得一口把他吃掉。
“可是你这样抱，我不舒服。”沈一推搡了几下，沈三这才依依不舍松开一些。
两人抱得还是有些紧，沈一被磨得没法儿了，干脆闭着眼睛假寐，“行了，你赶紧睡吧。”
沈三这才满意，往他怀中钻了钻。
他们都没有说话，房间内静悄悄的，只能听到彼此轻浅绵延的呼吸。
沈一还是不习惯，明明有两床被子，沈三非要跟他挤在一个被窝里才行。
沈一拿他没办法，便随着他了。
他闭上眼睛，打算休息一会儿，却听见耳畔传来沈三轻微的鼾声。
沈三居然睡着了？
沈一低头看了一眼，发现沈三睡熟之后，嘴角勾了勾，唇角露出浅淡的弧度。
老三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连笑起来的幅度都一样。
看着他眼底的乌黑，沈一忍不住心疼，不由得伸手去摸。
怀里的沈三把他抱得更紧了，沈一也有些困了，闭上了眼睛。
烛火早已被剪灭。
黑暗中，待听到身旁的人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沈三才慢慢睁开眼睛。
其实他并没有睡着，能感受到阿一在摸自己。
他撑起身，看着熟睡的沈一，迫不及待低头，吻上了他朝思夜慕的嘴唇。
很软，他想要深入，却担心沈一会醒过来，只能浅浅地亲着。
根本亲不够。